《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35章


不敢让我妈知道这事,出了门有人在门口等著,是李越天派来的人。
我托著打石膏的手,绕过那个人,往外面走,拦了计程车就上。那个人跟在後面不语,开了车跟著。
回了住处已经是晚上,我一见我妈就胡说八道:「妈,坏了,我一下飞机就出车祸,你说我衰不衰……」我皱著眉,把包扔地上,然後一屁股坐沙发上,把在计程车上想好的理由随口给扔了出来。
我妈奔过来,拿著我手臂左看看右看看,问我:「没事吧?」
「没事,」我挥挥手:「伤手了。」
我妈看了我两眼,好像接受了这个理由,皱皱眉,念叨著:「B城这交通……」却拿了笔,在石膏签了她的英文名字,然後点头说:「嗯,不错,以後放办公室里。」
这位母亲,知道天灾人祸必出有因,也从不对这种事大惊小怪,随口问问也不追究前因後果,只管按她自己的方式行事;也许正因为这样,我才能跟她像母子,也能如姐弟一样相处。
我哭笑不得,我妈却好整以暇地坐下:「来,跟我说说,你出趟门就能残疾回来不容易,这接下的工作怎麽办?给我个交代……」我妈一脸我很好说话的模样。
「妈……」我举高我没受伤的手,「饶了我……」
章女士一把掌拍过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我怎麽生了这麽个儿子,就没见过你好好安分过。待著吧,养好了再说。」
电话响了,美丽的娘亲大人退场接电话举行电话会议,而我趴在沙发上,半晌动都不动不了;这半天下来,力气全无。
塞了满嘴的药躺床上,衣服早已在医院换掉,但身上还有股浓厚的血腥味,镇定剂很快产生效果,脑袋一片空白睡去。
告了假,我怕又要成为公司私底下的闲言碎语了,像我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开,想必就算有才华也得不了好评语。
但也不操心,窝在家里用没伤著的手按著摇控器,我妈的工作日程是还要在这里待两个月,公司发展很顺利,顺利得超出预期,她还要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
电话响了,我妈打电话来很严肃地说:「你的手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笑著回道:「不告诉过你吗,小车祸。」
「什麽小车祸?」我妈声音尖利:「那为什麽李越天的手也伤了?你们打架了?」
我无语,也伤了?什麽意思?
我妈在那边深吸了口气,「小唯,告诉我,你们打架了?」
我皮皮地笑著回过去:「小打了一场,他也没捞著什麽便宜,安啦,没什麽事。」
「小唯,」我妈明显懊恼,「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你来B城?」
「妈,真没事,」我收了笑意,平静地说:「没什麽,李越天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以前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我妈在那头沈默,最终挂了电话。
有天出门,从超市里买完东西出来,转角处是以前在B城时最爱的那家饭店。玻璃门印著我的脸,淡薄没有感情,我朝上面的自己笑笑,但嘴角的笑意却显得苍白无神。
门里面,李越天跟几个人坐著,看见我,他立刻站起,朝我走了出来。
我没动,看著他走到我面,用他一向冷静自持的声音说:「那天的事对不起,是我不对。」他回过头看著我,他的鼻子上有道赤红的伤痕,显然是新伤,没有用OK绷贴住,也没上药,这就麽一道痕迹明显地留在那高挺的鼻子处。
「我很容易在你身上犯错误,」他笑笑:「你知道的,遇上你的事我就跟疯子一样,我知道这不能当藉口,但我想是时候改改了。」
我一直看著他无语,我只是人懒懒的,心懒懒的,看见他,同样懒懒的无波无澜。他早已不是我的他,我已经放弃了他,我也报复过他,但最後,形同陌路是我给我们的选择。
我对他也残忍,无立场谴责他对我所做的。
「我送你。」他见我不说话,然後提议。
我摇头,让自己微笑道谢:「不用。」
提脚离去,他在背後说:「小唯,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让你受的苦,我必以受十倍还之。」
十五
这样的夜里你会想起谁
你所爱过的
你所恨过的
还是那个你想遗忘的……
歌声若隐若无,嘶哑的瑞典歌手缓缓唱道。
我举起酒杯向黑夜致敬,我可悲可泣的半生,轰轰烈烈的爱情,最後还是落幕了。
谁对得起我,我又对得起谁?
一瓶酒我已醉,我摸著手机,按著快捷键,对著电话说:「我冷……」
「怎麽了?」那边很快有声音,听不出的紧张。
我呵呵笑了两声:「我冷,又累……」
「别笑了。」那边的人声音有点闷,有点慌,还有点著急。
「我累了,聂闻涛,你养我吧,两个月,养我两个月。」明明都忘了,却後知後觉觉得自己伤痕累累?多可怕的感觉,夜太黑了,还是酒太浓了?
「好。」那个男人用前所未有的语速跟我说。
我揽住被子,手机被我狠命地捏在手中,然後扔出,黑亮的手机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落下地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壳碎机亡。
是谁说的,伤人八百自损三千?真他妈的对,多没出息的我……我埋在枕头里笑,终……还是觉得自己可悲了。
王双唯呐,看看,你以为你多珍贵的情爱,在别人眼里,只是场无理取闹的戏码;你为之耗尽的岁月跟热情,也只是作为证明你现在不能真正洒脱的证据。
流著血抱著我的男人不见了,世上只是多了两个纠结的灵魂。那些快乐甜蜜,那些愉悦心灵跟灵魂的情感全都不见。
不见了。就这样,眼睁睁地,我看著它不见了。
我的痛苦,最终还是只有我自己能知道。
报复?毫无意义,他还是不懂我伤得有多重。
让他更爱我永远不能遗忘?那也是场笑话,只能让我更看清自己为他荒废了些什麽,连那些不曾想过的不曾清晰过的东西也日渐明朗起来。
不是不爱,不是爱得不深;而是,他,还是学不会好好爱我。
他不懂爱。不懂如何爱我。
一开始的错误,事尽如此,我又如何再去否认?
我要对自己好一点,我舔著伤口朝著温暖的地方栖息,我还是个男人,手机坏了我打室内电话,那边忙音,我一个一个数字的按著键,时间好慢,过了好久那边才接起:「谁?」暴怒的声音。
「呵呵……」我笑。
那边沈默,然後说道:「我来接你。」又说:「少喝点。」
我打著酒嗝,摇摇地上打滚著的四、五个酒瓶子,再看著倒了半瓶在床上的一八五六年分从酒窖里偷拿出来的红酒,我点头,「好……」头一个收势不住,打在了床头,发出撞击声。
「你怎麽了?」那边那个男人快迅地问。
「没事,呵呵,」我止不住笑意,很有礼貌地说:「那就这样,明天你来接我,晚安。」
电话从手中垂落下去,我无力再移动我的头。
朦胧间有人走进我的房间,摇著我,「小唯……小唯……」
我睁半眼看著那个著急的女人,微微一笑:「妈,下班了……」
「怎麽了?」女人很严肃,摸著我的头。
我偏过头,「没什麽,喝多了,睡一觉就好。」
「别任性。」女人的手还要往我脸上碰。
我再次闪过,对她说:「妈,我没醉。
「让我好好睡一会,妈。」我敛去笑意,看著她。
她走了出去,走前用力握了握我的手,关门前看了我一眼,然後离开。
寂静的夜里,我抱著自己,清醒又痛苦,麻醉又心灰意冷。
纠结。
纠结。
谁说的?
伤人八百,自损三千?
我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
可是,还是逃不过自舔伤口这一关……
有人在摇我,而我脑袋里像是装了数十块砖头,每块砖头都拼命地往下坠,一路压著每根神经,让头疼痛欲裂。
勉强睁开眼,我妈穿著睡袍坐床边一手摸著我的额头,一手推著我,我嘶哑著声音,说:「妈,什麽事?」
我妈稍有点担心地问:「感觉怎麽样?」
我下意识的笑:「没事。」挣扎著坐了起来,「什麽事?」
「聂闻涛找你,在门外。」
「哦……」我叹气,摇摇昏沈的脑袋,想起昨晚的事,该死的,谁说酒醉醒来就不会记得自己干过的浑事?
「几点了。」我呻吟著,眼睛往旁边找东西看时间。
「五点半。」我妈说:「要不要让他进来,他在门外。」
「哦,妈……」我起来,一手暂时残废穿不了衣,我拿著外袍哀求地看著我妈。
我妈走过来帮我穿上,问我:「他怎麽在这?」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我。
怎麽在这?还不是你儿子我昨晚发疯,然後有人陪著疯,从千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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