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43章


「花好看吗?」他淡淡地问。
那盆秋菊?我倚著门,笑了笑:「没仔细看。」
他头一转,我往前面看了一看,黑色跑车前车盖上一盆完全展开的淡白色菊花,黄色的花蕊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很绝美的一副风景。
花开得一年比一年灿烂,可物是人非,我们再也不是当年的我们了,当年爱他入骨的我从不舍得他有丝毫为难,到已经学会对他残忍了。这是段漫长的时间,长得足够把我们曾拥有的全部埋葬,我了悟了,他却还不懂得。
「你说过,你不会放开我。」他看著那耀眼得夺目的花朵,嘴边抽动了一下,「我也不会。」
「你放开过我。」我看著他发际的一点点白,淡淡地回答:「放得很彻底。」
他看著花,倚在我旁边的墙壁,看著花不发一语。
花在阳光下摇曳得光彩夺目,他看著脚底,淡淡地说:「我很累。」
微风吹得有点凉,阳光照得身上有点冷,他累了?我又何尝不是?
「别逼我,小唯,别让我们成为过去。没有你,我过得不好。」他撇过眼,看向我,眼睛如海,包含著我曾最爱的色彩。
「我爱过你,越天,想想,我曾有多爱你?连瞎子都感受得到,甚至连你妈养的那条小白狗都知道我只对你好……」我自嘲地笑笑:「如果连那麽强烈的感情我都不想要,你想我要禁受过什麽才会做到放弃这一切?」
往事太痛苦,不堪回首,非得跟一个要把我的疮疤全部揭开的人在一起吗?就算,我爱他又如何?过去都过去了……我用死亡学会放弃,还不够?
他爱我,我听著竟已经感觉不到欣喜。
「我做错过事。」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沈著地说:「但我不会再伤害你,你回来,我还是那个你爱的男人,并会做得比以前更好。」
「可是,越天,我已经不要你了,」无法再笑出来,心里酸楚,竟是这样的爱过他可他还是不懂,我都有点怜悯以前的自己。
可惜再如何过去也只是过去,我淡然地回答:「我伤你的那次,我看著你血肉模糊在手术台上,我就想再也不能爱你了,太累,伤害已经存在了,用什麽都无法抹去。
「你能原谅我杀你妈吗?」我看著那朵白菊花,就像我们的爱情,绚烂得在我眼里天地都曾为之失色过,「如果你妈死了,你能原谅我吗?还是会像这样要求我回去?」
花开得再灿烂,还是有凋败的时候,爱情也一样,总会被毒药毒死的一天。
「你看上他了。」他淡淡地笑,带著讥诮。
我笑,回头看看那已经完全是我风格的屋子,或者是前仓库,我一句话,那男人就会默默把我所要的全部做好。
看上?我岂是看上那麽简单。
情不自禁翘起嘴角笑:「哦,不,越天,我不是看上那麽简单,你知道……」他应该知道,我对跟我能同居一室的人有多挑剔。
「是,跟他相比,我就成禽兽了。」他笑笑,又沈默了一下,说:「回去吧,我们好好过日子。我已经把一切解决好了,才来接你的。」
我失笑,抚额,「就当所有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妈的,今天是什麽日子,李越天居然这麽的……失败。
这话换个人也许会感动,痛哭流涕?我却听得心寒,想笑。
我笑出声:「越天,你真行,一句话就把所有都抹去了。」
「说再多又如何?」他站立在我旁边,眼睛看著我,「对不起你的太多,我不想说什麽对不起,或补偿,这些都没用。」
「但是,我会给你幸福,把你给我,这次,我的天空任你!翔。」他把手伸到我面前。
多麽动听的甜言蜜语,太动听了,我搔搔头,说:「那个,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屋子里电话响了,我手机自从摔坏了就没用,聂闻涛在屋里装了个室内电话。
我边走边说:「进来,坐会吧。」不管如何,跟人完全撕破脸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李越天僵在门前,收回手,不动。
我接了电话,是胖子,在那头紧张地说:「王哥,有人说有个人往你那去了?」
「是,认识的,」我笑著平静地说:「没什麽事。」
「大聂……要不要告诉他……」
「不用,他忙著。」这两天他忙得天昏地暗,吴起浩这两天招他去吴氏开会,他又要跑工地又要跟L市一班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夥开会,比谁都不轻松。
胖子也知道,所以才给我打这电话,他再问了次:「王哥,真……」
「真没事。」我接口,「能有什麽事,靠,晚上给我带点牛排过来,我想吃了……」我随意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李越天还站在门口,长长的距离里,他的眼神深沈得看不出情绪。
手臂一滑,扬过这片大大的空间里一个星期就全部搞定的装饰,聂闻涛推了全部工作回来帮我弄好的,我说:「这里,就是我以後住的地方。
「对不起。」我看著他说,婉拒他那只手伸过来的涵义。
「不用说对不起。」他笑笑,眼睛在屋里转了两圈,垂了眼睑,而後抬起却是一片沈稳,淡然地说:「花你收下,我特地送来的。」他转身,离开。
我站在那,天气温度很高,可心里一片寒冷。李越天,到底在搞什麽?
花他送到门边,看了我好几眼,那黑水晶一样的眼睛里透著我看不清的光芒,离开的车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轮胎擦动的声音都不明显,诡异得可怕。
李越天,你,到底想如何?
聂闻涛提早回来,黑著脸,一进屋看见门边的白菊,脸黑得更甚,朝我盯了两眼,到冰箱拿了水大口大口地灌,一路闷不吭声。
「咳,」我把手中的书扔掉,清清喉咙,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活干完了?」
「砰」的一声,瓶子被扔到垃圾桶里,眼神真好,一个墙北,一个墙南,好几米距离呢。
转过头来看我:「姓李的来过?」眯眼看著我。
「来过啊……」看他一脸凶样,我摊摊手,「又走了。」
「来干什麽?」四个字被他像丢冷刀一样丢了出来。
「送花。」我看了看门边儿的白菊。
聂闻涛停了几秒,看了那花,提脚就要往门边走去。
我喊:「干嘛去?」
那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向外走,又不看人了。
得,就他那样我要是不知道他去干嘛我就白活了,「干嘛?以为他提著脑袋等你去收拾?」妈的,这小子在李越天手下没吃过亏啊?他就等著他去找他。
那男人没听,就快到门边了,我一火,一脚把面前的矮桌踢翻,这没长脑子的家夥。
矮桌翻地的巨响让那男人停住了脚步,过了好几秒才回过身来,恶狠狠地盯著那翻掉的矮桌,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叹气,伸手,「过来。」
他站那儿不动,不听我的话。
这时正好门边有响声,只见胖子鬼鬼祟祟地挨著开著的门走了进来,边躲著走边向我打著眼色,把装食物的袋子一放到内室的边上,就要开溜。
「妈的你再走一步试试。」那男人头出不回地吼了一声。
胖子僵住,脸上挂著颤抖的笑容,向我求救。我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这男人现在吃了火药,我怕不能给他灭火反倒会助燃了。
「大聂,我真不知道是那家夥。」胖子一脸的欲哭无泪。
聂闻涛转过身,眯著眼睛,「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了?」
「没,大聂,真的,我还以为是王哥B城的朋友……」
「他B城哪来的朋友?哪有?你他妈的告诉我?」风在吼,马在叫,男人在咆哮。
我冷汗答答,这男人,真吃炸药了?嗯,应该是在发火,是吃炸药了,得原谅他。
胖子被震得一愣一愣,耷拉著头,不说话了,眼角瞄向我,暗示这事我也有一脚,让我善後。
好吧,好吧,唉,胖子这次有点冤,要是冤死了谁给我送饭?
於是我只好收拾下原本想看兄弟相残好戏的心情,清清喉咙,「把饭留下,走人,老子要吃饭了。」
胖子忙不迭地把袋子扔下,撒腿就跑。
聂闻涛看似又要发火,不过眼睛一停到门边的那花上,就闭嘴了,脸跟僵住了一样。
一看他那样,我叫住胖子:「等等。」
胖子停下,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转过身,有点绝望地问:「干嘛?」
「呵呵,」我闷笑,指指门边的白菊:「把那扔了。」
枯木逢春,胖子用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把盆抱在怀里,撒腿奔了。
「有多远扔多远。」我在後面补充。
那男人脸青了青,随即转身就往浴室走,不到几秒就又从浴室里走出来,停我十步远外,用戒备的眼神看我好半晌,然後说:「你不知道停水了?」
我愣,摇头。
「妈的这死胖子。」聂闻涛低咒,往外走。
我忙喊住:「去哪?」靠,这男人还没死心啊。
「拿水。」扔了两个字,那男人走了。
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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