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传说》第26章


所以拜托我帮忙撮合这两位谅世的音乐天才。”艾曼达嘲讽地扬起嘴角,轻哼一
声。
“可惜多洛夫斯基老师的好意白费了。”
“艾曼达,我……我很抱歉。”
“抱歉!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真正被你伤得最重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艾曼达翻出皮包裹的CD掷向她。
纯琬狼狈地接住那张CD,垂眼看着CD背面的曲目,原本以为已经哭干的泪水
再度在眼中凝聚。
“是所有爱你的人!老天——”艾曼达音哑地叹了一声,微微哽咽的声音透
露出她心中的伤痛。“你明明有机会的,为什么不懂得珍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有
这样的缘分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有些人只能在偶
尔碰面的场合远远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傻傻地幻想;如果他没有妻,如果有人
可以替她牵线,或许在他身边的八就会是她,或许……所有的“或许”都只是不
可能成真的假设。
“可是……来不及了……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纯琬捂住颤抖的唇,那天在地铁上幡然觉悟的心慌与无助再度狂卷而来将她
淹没。
“他为什么应该相信你!他如何能够相信你也是爱他的!你们之间只有他一
直不断在付出、不断在受伤害,你要他怎么相信你也有心、也会爱人。他为了你
身败名裂,他为了你付出一切,可是你给了他什么!你甚至连试也不试,只想到
逃避。”
“zhen……”
“不懂爱的人没资恪喊他的名字。”艾蔓达站起身冷冷斜睨着她,狠心抛下
这句话后,拂袖而去。
我懂的,我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可是我怕……
“zhen……再给我一次机会……”纯琬蜷缩起身子,痛哭失声,纠结的心房
疼痛得不能自己。
“三少爷,门口警卫说有位孟小姐找你。”老管家走进白色琴室通传道。
心上的伤口猛然窜起一阵火焰般烧灼的疼痛,子真咬牙忍下,冷漠地吩咐道,
“别管她。”
老管家应了声是,正准备退出琴室,又被他喊住。
“等一下。”他抬头一眼窗外阴霾的天空,灰黑厚沉的云朵几乎压到地面。
“叫她走。”
老管家离开后,子真试着把注意力再移回手中的古典音乐杂志上,但心绪已
被搅乱又岂是这么容易平复的。
他将杂志搁下,起身走到窗边,凝着阴黑的天空。他不否认当他听到她来找
他,心中除了痛,还矛盾地夹杂着一丝丝希望。但是他真的怕了,曾经无悔的爱
却换来伤痕累累,他已经没有心再让她伤一回。
轰然一记响雷,天空开始落下倾盆大雨,喧闹的雨声惹得人心烦意乱。
子真收回视线,在钢琴前的琴椅坐下,弹起萧邦的“谵滴”,将时而轻缓、
对而激越、时而伤感的琴声混杂在扰人的雨声中,让人分辨不出萧瑟的是雨声还
是琴声。
老管家站在门边,静待子真一曲结束,才轻敲门板。
“请进。”
“三少爷,那位孟小姐还是不走。”
轰然又起的雷声仿佛打进子真心里,拒忧的心绪抽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迫
自己不去理会,冷然吩咐道:“不用管她。”反正她不久就会离开,就和从前的
每一次一样。
“可是那位小姐没带伞,外头雨又下得很大,我怕……
“老管家的话又让子真陷入挣扎,他看了屋外转大的雨势一眼,狠下心不理,
恼怒地扬声道:”我说不用管她。“
“是,三少爷。”老管家被子真鲜少的怒气一吓,也不敢再多什么,应了一
声就退出琴室。难怪最近大家都三少爷这次从法国回来后变得很奇怪,以前从来
没听过三少爷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他这次回来,听连三少爷一向最宝贝的小姐
都不小心挨了骂。真不知道三少爷在法国时出了什么事?
亻顷盆大雨一直下到傍晚还没有停止的迹象,餐桌上的气氛也不见得比外头
的天气好到哪里。大家长俞锦源一想到女儿连自己结过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就
头痛,索性躲在房里陪宝贝孙子一起吃扳,其余六人全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用
力把饭扒进嘴里,坚持“沉默是金”的最高指导原则。
“子城,想想办法嘛!”林湘云趁扒饭的空挡轻顶丈夫一肘子,低声道。这
么沉闷的气氛实在妨碍消化,要是再这么下去,她都快得胃病!
“解铃还需系铃人。”俞子城无余地对老婆大人送上七字箴言,表明自己的
无能为力。
“那谁是系铃人?”
俞子城小心翼翼地斜瞄子真一眼,压低声对老婆说;“现在说会”炸“的。”
林湘云了然地点点头,改为轻声问邻座的妯娌:“玉竹,你不闷吗?”
“习惯了。”唐玉竹轻声回道,偏过头和俞子惑相视一笑。
果然每对夫妻各有各的相处之道。林湘云认命地低下头继续扒饭。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忽然急急忙忙地冲进餐厅。
“三少爷,警卫说那位孟小姐昏倒了。”
他话才完,子真碗筷一丢,着火似的冲出屋子,核挑木制的餐桌椅晃了一下,
砰地重重倒在地上。
“系铃人来了。”俞子城沉稳地为子真的举动下注解。
“呼!”其余在场的四个人外加老管家极有默契地同声松了一口气。哈雷路
亚!
“姐。”孟纯秆尖叫一声抛下手中的伞,冲向前扶住不支倒地的纯碗。
纯琬用力睁开跟,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气若游丝地轻问,“纯秆,你怎么来
了?”
“我放心不下你,跟着坐次一班机过来。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这里。”孟
纯秆解释道,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温度高得惊人。“姐,你发烧了,我们走吧。
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纯琬倔强地摇了摇头。“我要见他。”
“可是你在发烧,雨又下得这么大。”孟纯秆说着,抱起她的手搭住自己的
肩,用力撑起她。“我先带你去看医生,改天再来我他。”
“纯秆,你能感觉刭我的痛吗?我……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每多等一天,
我就更怕他不愿意原谅我。”
“我能感觉到。”
正因为她能感觉到纯腕心中的痛,才会硬向艾曼达要到俞家的住址,跟着飞
来台湾。
“那就让我等他……”
孟纯秆一咬牙,将纯碗往自己身上一揽,略感吃力地背起她。“我陪你等。”
滂沦大雨仿佛半透阴的廉幕罩住大地,一切景象在大雨中模湖得看不真切。
孟纯秆抹去满脸的雨水,眯服望着从屋内冲出来的人影。
“姐,好像有人从屋里出来。”她回头对纯琬说。
她背上的人却没有应声。
“姐……姐……”她心慌地连声轻唤,但纯琬依旧没有回答。
不过转眼,从屋内冲出来的人已经来到大门口。
望见他的瞬问,孟纯环立刻感觉到他就是姐姐要见的人。她瞪着他,将纯琬
不断往下滑的身体扶好。“就算你已经不爱她,也该当面对她说。”
子真回望她一眼,不发一言,伸出手拦腰把起她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纯琬,
奔回主屋,孟纯秆跟着适步跟了上去。
十万火急地把医生从饭桌上捉来看纯琬,替她打了一支退挠针后,子真脸上
骇人的神情总算放松了一些。
他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大手紧紧握着纯琬冰冷的小手,脸色凝重肃然地
望着尚未转醒的她,不时伸手轻触她额际,担心她的体温会再升高。
林湘云端着一锅姜汤进来,先盛了一碗给坐在角落的孟纯秆。“孟小姐,先
喝点姜汤去寒。”
孟纯秆双手接过,感激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林湘云温婉道,回头望着仍是一身湿衣服的小叔。“子真,
我帮你看着她,你先去把那身湿衣服换下来。再穿着这一身湿衣服,连你也要病
倒。”
子真回头望她一眼,又低头看看呼吸平稳的纯琬,点头应了声,但他的手才
一松开,纯琬的小手立刻慌乱地四处摸索着他的手。
“Zhon,别走,别走,我真的是爱你的,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她慌
乱地呓语道。“Zhon,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Zho ……
子真垂眼望着她不安的睡脸半晌,修长的大手试采地轻触她谅慌失措的小手,
正当房内众人都以为他会再次坐下,握住她的手时,他却倏然转身走出一楼客房。
谅慌的小手在遍寻不着他温暖的大手后颓然垂下。孟纯秆仿佛能感受到她心
中强烈的失望,鼻头微酸地吸了吸鼻子。
林湘云闻声,歉然地回看了她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子真走进客房,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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