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的爱》第100章


苏子涵有些沮丧地看着窗外那抹高悬的月亮,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他三十岁的生日就要过去。
苏子涵写下“生日快乐”,不再犹豫,闭了闭眼按下了发送键。
等了片刻,回音石沉大海,苏子涵想着自己捡到手帕那日后,在医院陪着顾常晟的日子,总是往心胸外科的住院层看看,也试图去过顾常晟楼上一层的贵宾病房。
用尽千般方法,甚至假借聊天的名义询问他的消息,还是不能得到半点他的消息。
午夜梦回间,多少次呆呆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日捡到的方格手帕,手帕上残留的浅浅的红色已经被她洗净,熨烫过,干净平整,灯光下蓝紫色的大方格很文雅,已经看不出当日他主人的狼狈和极力掩饰的身体的不适。
只是就那样握着,用手来回地摩挲,苏子涵都可以感到他熟悉地令她心动的气息,可如今手帕也已经遗失,连最后的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翻看着手机里存留的他的不多短信,脑海里想着楚乾告诉的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各种念头不断地推测联想然后再推翻,心情也随之跟着焦灼起伏担忧。
突然手机“嗡嗡”震动开来。
苏子涵惊了下,低头看到屏幕上跳动着顾子杰三个字。
犹豫了下,才接起。
顾子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爽朗阳光朝气:“子涵啊,我刚才看了下行程,一周后子云二次巡回签售回来,据说这次的巡回非常成功,我想是不是搞个庆功宴什么的?”
“不用搞那么麻烦,相熟的人吃个饭就成。”苏子涵停顿了下,想着这也是个好的契机,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他说清楚——和顾子杰现在的进展太快了,快地她害怕恐慌,整个人似乎都已经瘫痪了,她不想再这样纠缠不清下去,心里明明还时时刻刻在惦记着另一个人,一方面却给他传递着错误的信息——是时候该要说清了,她真的已经努力过,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日益膨胀的感情。
顾子杰听得她的声音有些冷淡,心里打了个突,不过还是道:“那好,我这边就喊了大哥大嫂,你看还要邀请什么人,决定了告诉我一声。”
苏子涵答应后挂了电话。
被他这么一打岔,刚才的思绪被打断,困意渐渐浮了上来,苏子涵拉过薄毯,就着沙发,睡了过去。
隔日,苏子涵致电楚乾邀请她周六一起来给姐姐庆祝。
楚乾听她的语气有些低落,不免问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想和子杰说开,心里有些忐忑。”
“总得说清楚的,那天我一定准时到。”
“嗯,定了地方告诉你。”
刚挂了电话,桌上的内线电话就响了。
楚乾接起,应了声,迅速拿起桌上的文件向着里头的办公室走去。
江意榕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问道:“周六有安排吗?”
楚乾心里“咯噔”一下,江意榕看她有些勉强,用手按了按额角,语声里带了些疲惫:“没事,本来想让你去外省监督下工程,我再安排其他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楚乾顿了顿,抱着签好的文件有些踌躇,自从这次回来之后,江意榕从未问过她关于Helen的事情,自己主动向他说起也被婉转的转移了话题,尤其这次Helen做出的决定让她心里多了几分揣测,那是一种职业女性特有的直觉;她是真心怜惜Helen,总想在自己可能的范围为她做点事情。
所以她走到门口还是退了回来。
江意榕搁下笔看着她:“还有事?”
“江董……”
楚乾出去后,江意榕停下批阅文件的动作,身体缓缓靠向椅背,微微出神。
很久,思绪被一阵上涌的咳意打断。
江意榕拿起电话,让陈天珩代替楚乾去。
刚挂了电话,陈天珩就敲了敲门进来,脸上带着不解和焦急:“这不早前都安排好了吗?为什么要变?”
江意榕一点都不意外,撑着额头,疲态尽显:“楚乾有事,一时走不开,那个案子你之前就跟过,现在是后期的一点工作,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这样的话和澄天的案子就要你自己来,中午还要和安德鲁见面,你应该很清楚以你现在的状况根本应付不来。”
江意榕按着胸口咳了两声。
陈天珩想了下,脱口道:“是不是楚乾又和你说了什么?”
江意榕蹙了蹙眉,没有回答。
陈天珩看他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数,上前撑着桌子几乎是低吼道:“你又想做什么?你为她已经做得够多了,仁至义尽了!一件毛衣并不代表什么,那只是她愧疚她不甘你对她的冷淡,那不足以够成你这样去做的理由!”
江意榕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我承认她给我织毛衣让我感动,我也很感激。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想留就能留住的,还要看我愿不愿意给。天珩,我也会倦,也会怕,也会心寒,我想目前或者很久的一段将来,我都没有想过会和她再有这方面的可能。”
“那你又为何?”
“刚才楚乾说她过得很不开心,还想和顾子杰说清楚,我只是……毕竟她曾经是我生命中最珍惜的人。”江意榕声音萧瑟,似乎带了点缅怀,带了点浅浅的遗憾,更多的是释然,随之而起的是一份决绝,“只是那样悲惨的事情发生了,我活了下来,我得想办法开始新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她能幸福。况且她父亲的死包括她后来所遭受的一切,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我终究于心难安。但是这些无关风月,只是对曾经深爱过的人真心的祝福和本能地帮助。”
“当年易振飞的易氏集团真的是。。。?”
江意榕摇了摇头,声音低弱:“还没有最终的定论,责任是肯定有的。”
“你的意思是?”
“当年易氏在被我们收购前,易振飞曾用500万购入五钢并且附带了它7。4亿的负债,从当年易振飞的心腹口中得知,易振飞的打算是卖钢厂里废铜烂铁和剩余的垃圾估计可以到4个亿左右,然后再进行重组,那些土地和厂房折腾下也绝对可以抵上7。4亿,最好的打算就是还有6000万的收益。哪知道后来因为五钢的地理位置被世博看中,世博给出两个条件,一个是异地重建厂房,第二个是一次性买断,当年一次性买断世博给出的价格是33亿,当时易振飞是完全打算采用第二个方案的。”
“可是在我们重组易氏的过程中几乎没有见到这一个案子啊?”
“据易振飞的心腹说这个案子是他又成立的一个公司独立运作的,经手的人很少。”
“这个有问题,照这么说,当年易振飞就没有要自杀的理由,根本没有到水穷处,不存在资金链的问题。33亿和卖东西的4个亿,抵完负债,剩余超过30亿,要是这样的话,只要有消息流出,易氏就不会因为资金链出现问题被我们有机可乘,难怪之前易振飞对于老爷的收购举动抵抗异常顽固。”陈天珩说到这,猜测道,“难道他的死和这个案子有关,这个案子现在在谁的手中?它得益的人到底是谁?”
“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那个公司的幕后老板是一个叫Lucy的女子,而这位Lucy和顾子杰的关系不一般,也和着安德鲁那个方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天珩眉头一皱,江意榕已经继续,“另外,更加蹊跷的是这个案子是在父亲对易氏发起收购时被Lucy以600万的价格从易振飞手中购得,而那时父亲突然猝死,我回来,听从父亲的话,对易氏进行收购,两天后他就从楼上跳了下来。”
陈天珩清晰地记得,当年江意榕匆忙赶回奔丧,知道父亲是因为和易振飞见了面,在回来的路上出的车祸,当场死亡,死前还抱着本本看着易氏公布出来的现金流比益。
江意榕一怒之下,和银团打了招呼,还和相关交好的集团也打了招呼,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因为一直是不利的消息传出,之前就在经营上出现亏损负债比本就偏高的易氏集团,更是风雨飘摇,由于多诺骨牌效应,不到半天,三次跌停,下午紧急停牌。
紧接着几项快要谈好的合约,在江氏之前和现在共同的强烈干预下直接崩掉,这样的消息一出,易氏更是岌岌可危。
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易振飞从楼下一跃而下,易氏轰然倒塌。
“当年的事情和顾氏也脱不了关系?”
江意榕摇了摇头,喘了口气,话语有些断续:“没有。。证据。。。”
工作了一上去,刚才又说了一堆的话,江意榕心头困乏,体力难支。
陈天珩见他脸色灰败开来,忙问道:“要不要休息?”
江意榕没有拒绝,撑着桌沿缓慢地站起来,顷刻间,心头的窒息感愈发强烈,陈天珩赶忙扶了他一把。
江意榕咬着牙支撑着身体走到里间的休息室,在床上躺下的时候,鬓角都是痛地渗出来的虚汗。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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