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诈骗生涯》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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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在大多数场合都穿阿玛尼西装。披上这层皮,我就能以积极一点的心态看待自己可怜巴巴的生活,再说它也挺适合我的新说辞,那就是,本人是个酒店顾问。虽说这一职业挺不靠谱,却很少有人探问究竟,而且酒店顾问身份也能解释我的穿着、旅行、大手大脚刷卡的习惯。这天晚上在利物浦走进一家光鲜酒吧时,我也是穿着这身衣服。侍者态度蛮友好,不紧不慢为我调鸡尾酒的当儿,我便向他兜售自己的酒店顾问背景。那天不是周末,整晚上酒吧里基本就我们两人,一夜过去,处得满不错了。我给了他可观的一笔小费,告诉他第二天还去喝酒。
“早上好,德文先生,不好意思打搅您,但信用卡的付款细节出了点问题,能麻烦您下来一趟么?”
第二天早上在阿达菲酒店,我就是被这样一个电话吵醒的。德文先生的卡片躺在床头柜上,但德文先生显然已经发现卡不在他手中。我从床上一跃而起,套上衣服,收拾好东西,小心翼翼打开门。没人。真是万幸,我心中暗想,一边穿过走廊,拐进消防楼梯,走下五层楼出门便来到酒店后面一条小胡同。身边的钱还够吃顿午饭,不过没用信用卡好使了,行李倒成了累赘,让我很难下手再去弄卡。我在好几个酒吧守株待兔都没等到机会。随着时间流逝,恐惧渐渐袭来。天色愈来愈晚,我终于找到了昨晚去过那家酒吧。算我运气好,当班的还是同一个侍者。
我要了杯鸡尾酒,付账后身上剩下的钱全给侍者做了小费,然后在吧台前拨了个电话。
“他怎么?”我难以置信。“20分钟后他该来接我去机场的。我的信用卡还在他手里呢!”
酒吧侍者抬头看了看,似乎有些兴趣。
“那我怎么办?”我生气地责问。“我上哪儿过夜?”我摇着头,手插进头发。“哦,天哪!”我叫道,挂断电话,把手机放进外套口袋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那位侍者家沙发上,侍者就站在我身旁。一个女人在他身后狐疑地瞥着我身边的西装和旅行包。
“嘿,伙计,”侍者说,挺难过的样子。“我们得上班去了,你看……”
“好,没问题,”我说。“我这就走。”
6我在曼彻斯特,从一家著名酒店的前台偷了两张信用卡,还在一家画廊从一个男人身上偷了一张,当时他正脱下外套,对儿子讲解。卡到手后,我徒步走到火车站,搭上去伦敦的火车。我取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机器启动,出现我从互联网下载的一张屏保图片,太阳照在一小块沙滩上,光滑如丝,了无足迹。两棵棕榈树间,一张吊床垂下。我正待多看几眼,画面已切换到启动界面,我选了接龙游戏。
一路我都在玩游戏,车到伦敦,我下车走进优斯顿站繁忙的前庭。站在那里,我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是突然间却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思绪和压力像矢雨一样袭来,我一时几乎晕厥过去。我把包扔到地上,双手掩住脸。衣服下面,能感觉到一粒粒汗珠渗出,与此同时,这场毫无来由的攻击缓了下来,逐渐成形。明白了原委,我垂下手;可是这明白,其可怕丝毫不亚于不明白。我站在那里,看着所有人匆匆从我身边走过——他们去往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情,计划不同的生活,用手机跟不同的人通话——这时我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我无事可做。
7这晚我在“谍影”酒吧,那是自称格拉斯哥档次最高的一家。打从在想象公司上班那些日子,我就是这里的常客,做起东来没完没了,风光无限的同时,也惹得不少人烦。当晚我醉得有点过分,胆子也忒大了点。我一连买了三轮酒,而且是用三张不同的信用卡、以三个不同的姓名付账。即便在最松懈、最不摆谱的地方,如此胆大妄为也难有好果子吃。
我递出第三张信用卡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收卡的是前两轮买单的同一个侍者。如果起先我谨慎些,这人或许不会注意到姓名的不同,但我刚才实在太放肆了。从镜子里能看见他走向刷卡机,然后半道停下来。他转身朝我走来,我则起身拼命冲向门口。酒吧里满是人,我连推带拉穿过一群群人,不远处大门已经在望。我闷头继续前冲,离门只有一两米处,还是让保安给逮住了。
那天晚上,躺在警署的拘押室里,我心想这回肯定要蹲监狱了。对我的控罪越来越多,而且多半我已经缺席了一次庭审。上次回家时,我看到床上有一沓像是官方的信件,直到离家也没打开。可吃完早饭,一切又和先前一样:提起控罪,在文件上签名,然后释放,重获自由身。连钱包里的钱都还给了我。我叫了辆出租车去皇后大街车站。司机把车开下马路牙子。
“去那儿干嘛了,”司机说,一边朝警署扬扬头。
“看一个客户,”我回答。“我是律师。”
“哦,是吗,嗯哪,”司机不咸不淡。
“他偷了好些信用卡。”
司机抬头看看我,“干嘛使?”
“喝酒,买衣服,下馆子,还买了台笔记本电脑,”我说,看着车窗外寒冷清晨阳光中上班去的正常人,“还住高级酒店。”
“高级酒店!”他很吃惊,提高了嗓门。他大笑一声,从镜子里看我一眼,然后又一声大笑。
“这杂种,还真有胆儿!”
8经过一连好几周的不懈努力,我积攒了近三千英镑现金,为迄今最大胆的出击做好了准备。头二十块钱花在了从优斯顿车站出来的出租车上,我对要去的地方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奇^_^书…_…网|引得司机不时偷看我,搞不清这个毛头小伙子是何方神圣。地方到了,我起身下车,两个侍者上前帮我拿行李。其中一个推着行李车离开,另一个跳到我前面去开门。“欢迎来到里兹大酒店,先生,”他满脸放光,做出一个“请进”的漂亮的手势。
我做的准备可以说无懈可击。一切都是用现金预订的(650英镑,早餐和税费除外),用我自己的名字。入住手续毫无麻烦,我跟着门僮到了客房。房间装饰豪华,光鲜亮丽,氛围优美,比想象中还要好。我想白金汉宫应该正是如此,墙上是带花纹的壁纸,一屋子古董家具。我打发了门僮,然后走到俯瞰匹卡迪利广场的双开窗户前。地上,从出租车走下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门僮正引他进酒店。我回到床上躺下。里兹大酒店。没人能碰我。没有信用卡牵扯进来,没人需要突然在口袋里东找西找,寻思卡跑哪儿去了。乌云散去,一片清澄。这就是我日复一日、周复一周、月复一月忍受煎熬的原因。来到这种地方。在去智利的飞机上透过灰色帘子惊鸿一瞥的那个世界,之后一直忽隐忽现,引逗得我神魂不安的那个世界。它就在这里,在我手中。如果我能干得再好一点,再聪明一点,我就会无时无刻不拥有它。
9刚出曼彻斯特城,在前往格拉斯哥的火车头等厢里,售票员走到我跟前。我朝她笑笑,把信用卡递过去。我竭力全神贯注在报纸上,却很明白她在犹豫,翻来覆去地查看卡片。我能感觉到喉咙愈来愈痒,就在这时她把卡片还给了我。
“谢谢,旅途愉快,”她没多说什么,走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扩音器响起来:
“哪位乘客有医护经验,请和乘务员联系。列车上有位乘客不舒服。”
我觉得挺很好笑,因为我口袋里那张信用卡正是一位医生的。倒霉的乘客,我心想,因为我只有最基本的急救常识。我埋头继续看报,但肚子有点饿,四周也见不着服务员,于是起身往餐车走去。我找了张桌子坐下,朝售票员笑笑,她正陪一个看起来很难受的女人坐在一张桌边。她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突然,一连串让我心里发毛的念头冒了出来:信用卡,她看过那张卡,她仔细读过那张卡,旁边这位就是生病的乘客,艾略特你这个白痴,马上她就要……
“您是位医生,对吧?”
刚开始一切还好。我用了真名,心想几分钟就可以完事。我坐在生病乘客的对面,她说她难受,呼吸吃力。我说她的病看来是惊恐所致。一会儿,两个真的医生过来了,一个是位上了年纪的中国男人,一个是年轻的亚裔女子。很幸运,他们同意我的诊断,中国男人还建议女乘客去医院检查一下。售票员拿起手机,告诉我们将在下一站安排救护车来接。
听到这些话,乘客看上去大有起色,她微笑着谢谢几位医生,特别是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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