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诈骗生涯》第15章


两个晚上,而新计划需要多住些时候,所以得提防打电话套身份信息时被酒店接线员听到。
安全措施(1) 我对这一条挺自豪。我得知道手中的信用卡是否还有效,如果已失效,希望能通过一种安全系统检测出来。一个简单的办法是在电话亭或类似场所试用,但导致信用卡失效可能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采用的方法是直接致电信用卡公司,谎称是一家商店,需要进行授权确认。我在收银机旁多次碰到过这种情况,也知道店员应该提供哪些信息,所以这种电话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其实信用卡公司需要的也就是商户号,这一般都会显示在刷卡机的某一侧。我常常在商店收银台停下来,假装查看手机,偷偷把这些代码输到手机里。
靠这一基本伎俩,每天早上醒来后,十分钟之内我就能知道哪些卡还有效。
安全措施(2) 每次走进酒店客房前,先敲敲门,喊一声“打扫房间”。如果正有警察或保安守株待兔,听到是地位低下的保洁人员,就会叫他们立马滚蛋。反正我是这么揣测的。
我还是用老办法套取信用卡——给酒店打电话,要求接通姓氏常见的某位客人,然后探询尽可能多信息。有时我很幸运,有时则要对着电话讲半天才能搞定。对这部分活儿我相当满意,但麻烦是还得让信用卡公司把卡寄到巴特菲尔德,人还得等在家中,早早起床迎接邮差。
这段时间,我手里信用卡的生命期从几天到一两个月不等。它们最终都会被注销,按逻辑讲,警察随后会跟踪调查,然后发现这些卡都是寄到我家的。但出于某种原因,这种情况从未发生。我怀疑是银行因为自身的某些考虑,没有将这一细节交知警方。
撇开这点不谈,每采取一步行动就得提供一次家里的住址,可是个相当大的缺陷。我已经想好,离开巴特菲尔德前先弄它一大把信用卡,到了爱尔兰再设法解决住址问题。
在爱尔兰都柏林,头一件事是熟悉新环境,这一点也不难,我几乎一转眼就对一切谙熟于心了。都柏林,一个繁忙而紧凑的城市,对富有的徒步游客最好不过,就我这样的。购物不错,酒吧和夜总会更棒。
我把克拉伦斯酒店的客房升级到套间,运筹帷幄于其中,屋里转眼就塞满了购物袋和空酒瓶。日子很快便落入以往的路数,我频频光顾精品店,出没于酒吧夜总会,谈笑风生、挥金如土,不管什么人只要肯听我胡侃,就替他买单。
一天晚上,在外面胡混一夜后我返回克拉伦斯,在为酒店客人专设的酒吧跟伯诺不期而遇,他正跟几个朋友饮酒闲聊。碰到他,我一时手足无措,但他涵养够好的,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我居然住在他酒店最好的套间里,似乎也给他留下了很不错的印象。
我用一轮酒稳住这伙人,然后就音乐、格拉斯哥、酒店咨询顾问的孤单生活之类大侃特侃一通。记忆所及,对于我编造的酒店咨询顾问职业,最刁钻的问题就是一脸困惑的伯诺提出来的。我使劲把话题往不那么凶险的领域拉,最后实在顶不住,踉踉跄跄回房睡觉,分手之际这帮人明显地松了口气。
出逃都柏林的新鲜感日渐消退后,我便着手实施获取信用卡的新招数。我开始定期挪地儿,在一家酒店停留一两周,然后搬到下一家。每换一处,凭我跟信用卡公司胡诌的新故事,信用卡就会追在我屁股后面源源而来。
我会变成一位仁慈的叔叔,热心帮侄子艾略特•;卡斯特罗一把,这个粗心孩子丢了钱包,正困在都柏林一家酒店。我希望立即安排快递一张信用卡给他,好解他燃眉之急,卡挂在我账号下就行。隔天我就会接到前台一个电话,然后下楼踱进大堂,在快递司机单据上签个字,信用卡到手,美滋滋回到客房。
以这种伎俩收到几张信用卡后,我就会换一家酒店,以免引起怀疑;有时则会实施在监狱那些不眠之夜构思的一系列出国旅游。一开始我满足于去欧洲短暂逗留,柏林、马德里、巴黎等地是我常去之地,通常在希思罗机场转机。这些短途旅行挺让人开心,订票一般都通过Expedia网站。
有时我也会找机会从希思罗机场飞苏格兰短暂一游,并开始为此而使用爱丁堡机场。爱丁堡地方较小,不知怎么感觉比格拉斯哥舒服,我可以在这个首府逗留一下午或一晚上,然后赶回巴特菲尔德老家看看。
野心不断膨胀后,我为自己预订了一份价值不菲的迪拜之游套餐。在从都柏林飞往希思罗机场途中,我满脑子装的都是这次旅行和送我去迪拜的头等舱。这应该是继加拿大之后首次真正意义上的旅行,奇Qīsuu。сom书但到达希思罗机场后,才发现情况并没有那么美妙。在能看到换票柜台的一个电话亭里,我给订票部打了个防范电话。
“订这张票的人正在我们安全监控中,”一位女职员回答,然后急迫地问:“乘客在您那儿吗?”
“没有,不在这儿。”我挺难过地回答,挂断电话。
没法子,只好直接搭下一趟爱尔兰航空公司航班飞回都柏林。我一方面为自己构建的防范体系派上用场而欣喜,另一方面又为旅行计划泡汤而气馁。闲来无聊,我随手拿起一本机上杂志翻阅,不经意间,一个目的地跃然眼前。我曾极度渴望前往纽约,但又担心自己的犯罪记录会引起美国移民局过分关注。
不过,从杂志上我了解到,移民检查实际上是在乘客登机前,在都柏林机场进行的。一旦抵达美国,海关方面挥挥手就让你过去。我决定冒一次险。飞机在都柏林着陆后,我径直走进爱尔兰航空公司办事处,用最新到手的信用卡刷掉数千欧元,预订了第二天的一张头等舱往返机票,随后到机场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轻松通过海关检查,又一次坐到飞机上,被兜里那些奇妙的塑料卡片送上了天。
在纽约肯尼迪机场,载我的出租车司机是个身材矮小、性情活泼的印度人。他帮我把行李放好,一边把车开出停车场,一边问我旅途情况,还跟我说他喜欢《勇敢的心》。这个可怜家伙还不知道我的厉害,等进入城里峡谷般的街道时,他已经被我折磨得唇干舌燥了。
越逼近曼哈顿,我连珠炮似的问题越加大了频度。各种各样的问题一股脑儿向他轰去:城市天际线(他让我待会儿自己看)、地理信息(他知道的还不如我多)、对去年9。11恐怖袭击的印象(有限——他当时正在纽约肯尼迪机场的停车场)。
我想尽量多看些景致,于是夺过对前进路线的控制权,大声嚷出一个个要去的地名。司机一边骂娘,一边伸长脖子从后视镜里张望,在车流里上演大回环。我无法抑制对周遭事物的好奇和兴趣,想到接下来几天一掷千金的阔佬式消费,更是兴奋无比。
我下榻哈德森酒店,Expedia网站称该酒店和我的老伙计圣马丁酒店同属一家连锁店。我预订的是一套豪华单间。时差意味着这会儿正是中午刚过,我几乎跑着回到酒店前厅,叫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第五大道。以一叠信用卡和现金为武装,我在社交阶梯上节节攀升,尽管时而还会发出紧张的一两声干咳。
现在要让我把挥霍的所有金钱都算出来,可不那么容易;但我估计,在首次纽约之旅的三天中,我在第五大道店面的消费就高达15;000美元。通过杂志、报纸、广告牌,我对那些渗透了奢侈的名牌货早就耳熟能详,而这些品牌中,没有一家在第五大道没有分店。
顾客群有两类:富人和梦想者。我算是兼而有之吧。我在店里指点店员拿东拿西,外面,电影里常见的黄色计程车正冲着一辆加长轿车一个劲儿按喇叭,后者猛一打轮在店门口嘎然停下,吐出一班雍容华贵的人物。销售人员个个英俊潇洒,看去与演员和流行歌星一般无二,但一瞧我从钱包里一张张往外掏信用卡,便笑开了花,谦恭之态可掬。
最初,我的纽约的夜生活并不顺当。头天晚上,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有人拦住我检查身份证,这可不在计划之中。要知道我是一大名鼎鼎的国际诈骗犯,满衣柜新置办的名牌服装,居然却没人肯卖啤酒给我,只因我年仅19岁。后来实在不得已,我流落到格林威治村一家毫不起眼,名叫“白痴”的酒吧。一个变性人侍者为我斟了几杯免费饮料,我闷头独坐,嚼着花生打发时光。
这完全不符合我对不眠之城所抱的美妙幻想,太败兴了。第二天购物回来,我悄悄塞给门卫100美元,嘱他帮我物色几家玩乐场所。这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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