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toweimy)》第101章


「罐子……」
Knob蓦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里全是闪烁的光茫,罐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
「好漂亮喔,你的身体。」
Knob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罐子愣了一下,不自在地抿了抿唇:「就算现在被你夸奖我也不会高兴,躺好啦!」耳根子却再次泛起微红。 Knob咯咯笑了起来,他看着在他身边跪下来的罐子,柔和地说着:
「罐子,你真的好可爱。」
罐子跨坐到他身上,忽然伸手往他的性器抓去,用指腹轻巧地套弄起来:「啊……罐、罐子……」颇富技巧的指尖,让原本就已微显昂扬的Knob兴奋起来,分身在罐子掌间变硬、发红,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喂,罐子……」
Knob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罐子把垂倒一旁的润滑剂拿起来,倒在掌心,任他qing色地流满了整只手掌,然后微微咬住下唇,就在Knob小腹上跪坐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一丝挣扎地,把沾满潮湿的指尖,慢慢放进了自己始终紧闭的后穴,「唔嗯……」
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入侵,罐子一进入就闭起了眼睛,从Knob的位置往上看,可以看见罐子淌着汗的额角。 
他深吸了口气,又把手指纳得深了一点,这次整只手指都吞了进去。Knob看着他跪坐到自己勃发的xing器上,又纳入了第二根手指,
「嗯……呼……」
两根手指的份量让罐子吐出厚重的喘息,灯光下汗水淋漓的身躯,竟散发出一股不可思议的魅惑意味,结实分明的胸膛更增添几分成熟男性的气息。 Knob呆呆地看着罐子自己把后穴撑开,直到可以容纳男人的入侵为止。
Knob移不开视线,罐子确认自己括开的范围够大,把Knob的xing器抵住自己的入口,然后带着一点不甘、却又有一丝难耐的表情,慢慢把Knob的昂扬吞了进去。
进入的刹那,两个人的身体都明显颤了一下。罐子一直到Knob的分shen完全没入?内体?,才缓缓地放开了手指,感受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紧紧贴着彼此、吸吮着彼此的体温,宛如结合成一体般,亲密到令人窒息。
不知是情热还是憾动,罐子的眼眶微微热了起来。 
这样僵着双方都不舒服,罐子开始动起了腰,先是试探的、缓慢的动作,内壁的磨擦让两人都抽了一口气,疼痛让罐子微微拧起眉,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感受到罐子火烧一般炽热的内壁,Knob忽然伸出手来,掌心贴上同样发热的胸膛: 
「罐子,你这样好xing感。」他眨着眼睛说。 用指尖轻捻住情人的ru尖,欣赏男人美好的胴体,在灯光下泛着辛苦的微汗,罐子打开一丝眼线:
「闭嘴……」
他用出气不多的气音说,反而更燃烧了彼此的欲望。他加快了身下的动作,Knob的xing器在穴口抽开,又随着罐子的体重深深探入身体的最深处,把人逼疯的?感快?渐渐取代了痛楚,连罐子也把持不定,他扶着Knob的胸膛,喘息着开口:
「Knob……你……抓、抓我的腰……」
Knob就蓦地握住他的腰,接着便是一串狂风暴雨的进出,剧烈的?插抽?让罐子几乎失了重心,前端兴奋地渗出透明的液体,后穴灼热得像要烧起来一般。两人同时发出苦闷的?吟呻?,罐子的头发全是汗湿的水,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Knob……Knob……」
随着Knob微一挺腰,qing色的?吟呻?逸出罐子的唇间。 Knob根本来不及退出来,欲望的白液顿时充满了罐子的?内体?: 「罐、罐子,我……不行……啊啊啊!」
罐子几乎和他同一时间解放,白色的液体洒满了小腹和情人的胸膛,顿时整个房间弥漫着男人体味的麝香。罐子和Knob都停下来喘息,罐子在情人身上软倒下来,喘息着抱住他的颈子,Knob看起来有些失神的样子,半晌也回过头来,和罐子四目凝视。
罐子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把头埋在他颈窝里,良久没有抬头。 
「怎么了?会痛吗?呃,很痛吗?」
Knob紧张地问,看着罐子轻颤着的肩头。但罐子仍然搂着他的脖子,?裸赤?的身体紧贴他上半身的国王戏服,双臂越收越紧,直到Knob吃痛而动了一下,罐子才维持原来的姿势。 Knob看见他的眼睛里,泛着些微的红丝,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Knob,」
他忽然低低地呢喃起来。他用唇贴着Knob的颈子,仿佛要烙下永恒的印记般,
「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喜欢一个人,也不知道……人可以喜欢一个人到这种程度,我……觉得害怕,喜欢你……喜欢到自己都觉得好害怕……Knob,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
声音微显沙哑,竟带着一丝哽咽。Knob先是怔了一下,回头用唇贴住了他的颊,
「傻瓜。」他仿佛也跟着眼眶微红,但很快又抿着唇笑着:
「辛维,你真的是个傻瓜。」
那之后他们又云雨了几次,当然都是罐子当承受的一方。罐子的适应性惊人,几下就把Knob折磨得?死欲仙欲?,明明是进攻的一方,却像是被罐子摆布般,在各种?位体?下释放出自己白浊的欲望,又被牵引着进行下一轮的荒唐。
实在不行的时候,罐子就把Knob抱进浴室里,从后面拥着他单薄的身躯。浴室的蒸气氤氲在两人之间, Knob就靠在罐子的背弯里,宛如唱摇篮曲般低声谈话:
「罐子。」
「嗯?」拨去情人额般的湿发,罐子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
「其实我……不怎么恨我妈妈。」
「嗯哼?」
他低头看了一眼Knob,发觉他注视着自己的裸体,像孩子注视着永远无法伸手触及的星晨: 
「我妈妈……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她什么书也没念、从小就被父母卖到娼寮,也是年纪轻轻就被人当作商品卖,她……对她来讲,世界上就只有一种工作,那就是卖淫,她也只知道卖淫,所有和他接触的人,都是为了她的肉体而来的。她对人价值的认识,就只有他们的肉体而已。」他感慨地说。
「但她对你做了那些事。」罐子截断了他的话,严肃地看了他一眼,又惩罚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只在乎这个。任何人对你做了那些事,我都不会原谅他。」
Knob似乎看着他笑了一下,
「原不……原谅啊。」他仿佛叹了口气,轻得仿佛吹走一根羽毛:
「罐子……有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世界太苦……太苦了,活着也是。我在收容所的时候,看过很多人,有什么都没有了,在小小的房间里等死的老人,他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每天伸手臂给护士打维持生命的营养针。也有天生就皮肤溃烂的孩子,他就连说话的时,吐出来的口水都是烂的,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
他抿了一下唇,在热水里靠上罐子的胸口:「就连他们侵犯我的时候,我都觉得,他们不是在做性行为,而是某种仪式……」
见罐子架在浴缸上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Knob谅解似地打住了:
「太多……太多本来就很荒谬的事情了,太多了。去谈这个我为什么有、那个为什么我没有,我对你这样、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这是你欠他的、这是他欠我的……又能够解释得了什么呢?辛维,每个人都在流血,但是每个人也都在让别人受伤……」
他始终垂在水中的手,伸上来握住了罐子的手背。两双同样伤痕累累的掌,此刻紧紧握在了一块:
「我应该恨吗?辛维,我应该恨她吗?」
直到如今,罐子都还依稀记得,Knob仰躺在他怀中,呓语似的神情。看起来竟有一丝眷恋,又带着旁人难以理解的悲哀。那是一种牺牲、绝望的疯狂,在Knob那张总是涨满喜悦的胸膛中茁壮。 
而那时的罐子,竟再一次粗心地没有察觉。
他只知道,Knob即使在热水里,体温也是冰凉的。 
「辛维,我一直……有个梦想……」
最后Knob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开口,像在说给自己听。他把头重新埋进罐子厚实的胸膛,累极似地缓缓闭上眼睛:
「如果有一天,我成了很了不起的人,有很多的钱,能够买一幢大房子、一座花园,我想要再回去找我母亲。告诉她我不一样了,我不再是她的累赘,也不再是那个只会哭、给他添麻烦的孩子。然后告诉她,我的价值不是只有这具肉体,她也不是。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可以彼此相爱,可以得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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