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根肋骨》第43章


梁夏末既然抱着那样的想法,他愿意回那个家,那她只能搬出来,必竟那不是她的房子。经他这么一折腾,迟冬至突然坚定起来,仿佛找到了目标,那就是绝对不再给他轻视自己的机会,她要好好生活,彻底脱离梁夏末这个人,只有脱离这个人生活才能不继续颓废下去。
谷子雀雀欲试,想把自己的窝也搬进来,迟冬至拒绝的很痛快,还威胁她说自己半夜睡觉梦游,搞不好哪天梦到杀人,谷子小命就不保了。
谷子大乐,“师傅,这么说你不往乡下调了?”
“还没定,李队长说暂时是不能了。”最重要的是,迟冬至觉得她没有道理躲起来,真正面对失去梁夏末这个事实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不再被他牵引情绪。
“那太好了。”谷子小声说,“还以为你真舍得让我们跟大李那个冷面神呢。”
“他哪里冷面了,明明就很好欺负。”
“不信你问朱染。”谷子拍拍朱染,“你说是不是?”
朱染抬头,眼角眉梢的笑意就那么流泻出来,“刚刚你家小民警哥哥来找你了。”
谷子撒欢儿就往外跑,迟冬至摇摇头笑,“你老这么骗她,小心回来找你算帐。”
朱染一直在看她,目光里有浓烈灼灼的味道。
“你看什么,赶紧干活,我偷会儿懒。”
朱染眨眨眼,脸皮耳根都没有变色,很明显的打趣,“师傅,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不想干活就直说,小孩子家的怎么一肚子弯弯肠子。”
朱染‘噗哧’一下就乐出声了,“不逗你了,明天帮你搬家吧,师傅邻居,以后我们要互相照顾哦。”
迟冬至扯扯嘴角,自顾自嘟嚷,“怎么好死不死的搬你对门去了。”
“我以后去你那儿蹭饭吧,我交伙食费。”
“不用了,我自己也不打算天天开伙。”
“偶尔总可以吧。”朱染今天似乎格外开心,“对了,我弄些容易养活的花花草草送给你,还可以在阳台那里摆几个花盆,种些小葱香菜什么的。还有鱼缸,我朋友就是卖热带鱼的,到时候我给你弄几条好看的。”
迟冬至失笑,“你自己怎么不弄啊?”
“一个人哪有心情注意这些小细节,所以说咱们得搭伙。”
“要搭跟别人搭去,别有事没事往我那里跑,告诉你啊,我喜欢清静。”
虽然她又开始恶言恶语,可朱染好像因此更加开心,“保证不影响你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哎,厚脸皮跟大家要评,请大家帮忙目目顶一顶。。今天没榜,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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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悠悠有很多疑问。
“褚颂,你为什么答应和我结婚?”
“其实‘求婚’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对不对?”
“其实,是你想跟我结婚,对吧?”
“其实,你爱我很久了对不对?”
褚颂脱了军装把乔悠悠扑到在床,“其实,你的话真多!”
第三十七章
之前想过一点自己的痕迹也不能留下,可检查一番,发现家里每一件物品,包括梁夏末所有的那一部分,全部都是她精心挑选买回,想要清理干净,谈何容易。索性只带走了属于她的那部分东西,迟冬至庆幸,还好没有结婚照。
朱染找了辆小货车,仍是空空荡荡的装不满,连带着衣服鞋子在内,不过几个提包,女孩子喜欢的玩偶更是见不到,只有一个大大抱枕孤零零堆在车角,两张嘻笑的脸下面绣着歪歪扭扭的两个名字。
迟冬至想了想,抱在怀里,往日不多的甜蜜又浮在眼前,这是梁夏末送给她唯数不多的礼物之一,还是她强烈要求的,新婚时很多个他不在的日子都是这只抱枕陪她入眠,因为心中有期盼,所以这是寄托,后来就渐渐丢到一边了。
“师傅,这字是你绣上去的?真丑。”谷子不知何时跑到她身后,迟冬至笑笑,又想了想,最后一次用脸颊蹭了蹭那柔软的面料,转身扔进附近的垃圾桶里,坚决的像个刽子手,看不出一点留恋。
新房子之前朱染趁空已经打扫干净了,只把带来的家当整理一下便可。迟冬至见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请两人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把他们送走了。
这里随处能看到单位同事,多数只是脸熟,一路跟人点头打招呼,避开他们有些疑问的眼神,买好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回到家里已经接近晚上六点。
迟冬至把搬来的东西分类归整,这才发现自己的东西真是少的可怜,只是有很多书,好些都是小时候的作业本,随便找出一本翻开来看,上面都有梁夏末的字迹。其实想清理干净自己不容易,想清理干净梁夏末更是难上加难。
迟冬至索性把这些东西当废纸处理堆在门口,挪动之间有叮叮当当的响声,最后从纸箱的最底层翻出了一只玻璃瓶。
迟冬至拿在手里只觉烫手,这是结婚时梁夏末送给她的漂流瓶,又怕她找不到就扔在她的洗脸盆里。瓶子里面是一张纸,看质地是很普通的信纸。离婚那天他要求好好保管它,这似乎是他留给她最后的财产。迟冬至在犹豫不定,要么打开、要么扔掉。可对这个问题,她试图规避,两者都没有做,继续把它封藏在衣柜角落,就这样淡忘它的存在。
生活就这样平静下来,好像电车换上了另一条全新的轨道,除去最开始的磨合,渐渐开始进入适应区。迟冬至决绝的把梁夏末从身体里剔除,生活变得淡如白水,下班之后几乎与世隔绝,之前朱染还嚷嚷着要来跟她搭伙,眼下也一点消息也没有了。朱染向单位请了假,原由、时间都不确定,反正就是消失了,迟冬至差一点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当终于有人告诉她她丈夫在楼下等着时,迟冬至倒坦然了,在成功搬家半个月后,梁夏末总算知道消息了。
迟冬至很久之后仍旧记得梁夏末今天的样子,很难得的穿了便装,腋下有些鼓,不知包裹在黑色羽绒服下的是什么东西。他弯着腰靠在窗台边吸烟,眉间眼梢有些许愁绪。迟冬至走过去,推了推他。
梁夏末回头看到她,把烟掐灭,“来啦?”
“嗯。”迟冬至点点头,眼睛落在梁夏末脖子上围着的针织围巾上。
“还能带,今早回家看到在衣柜里了,你要是不翻出来我都忘了。”
“别带了,织的不好。”
“谁还没有个手生的时候。”
接下来便没了声音,迟冬至想了想,把他带到休息室,倒了杯热水给他。
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梁夏末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主动开口,“搬出去了?”
迟冬至愣了一下,不自在的点点头,她觉得非常不适应他的态度,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梁夏末难得碰到这种事情没有撒泼放赖,迟冬至却要命的找不到对策了。
“是因为我?”
迟冬至没有否认,决定以后的日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再让自己委屈,为他宽心。
“如果我以后不经过你允许不回家呢?你能搬回来吗?一个人在外面,家里人都不放心。”
“我在单位宿舍,没什么危险,反正在哪都是一个人。”
“哦。”梁夏末点点头,像是考虑了很久,“搬了也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接下来,冷场了,迟冬至不知该说些什么,她这次无声无息的行为实在是往梁夏末脸上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决绝的在彼此之间划出了分界线,换个角度想想,梁夏末很可能会遭到两位母亲的埋怨,所以他今天反常的行为,其实也不难理解。人就是这样,可以挽回的时候会做出一些激烈的行为垂死挣扎,一旦确定真要失去了,反而会平静下来。
以往暖场不是迟冬至的工作,梁夏末会耍宝耍无赖,插科打诨把她哄到笑为止,所以今天他前所未有的沉静让迟冬至心里很没底。
“夏末,你还有事吗?”
“怎么了?”
“没事的话你回家看看你妈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哦。”梁夏末回过神来,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她一眼,从知道她搬走之后一直沉浸在浑沌中,这时才猛然惊醒过来,看着异常消瘦憔悴的迟冬至,梁夏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瘦成这样?”
迟冬至摸摸脸,男人与女人在失恋失婚后的反应就是不一样,男人难过归难过,但是吃喝不耽误,女人就不一样了,看什么都没味口,而且失眠,不消瘦不憔悴都奇怪了。
“还好吧,马上年底了,最近工作忙。”
梁夏末心里狠狠疼了一把,想问问她没我你过的这就叫好吗?咬咬牙把话压进肚子里,当下就决定,“找个地方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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