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瓶儿记》第227章


呢!玉楼也有礼物托我带来。”
“多谢大姐姐和三姐。”李瓶儿道,“孩子睡着了,刚被奶娘抱回院子里。绣春,你让奶娘把孩子抱来。”
“不用不用,不要吵他们,让他们自在睡个够。”吴月娘赶紧道,“等醒了我再去看,小孩子觉多,长身体呢!”
“谢大姐姐体谅。”李瓶儿从绣夏手里接过茶,亲手递给月娘,“大姐姐先歇着,我去厨房看看。老爷说等下要在上房摆饭,给您和大舅接风。”
“好好,你快去。若孩子找你,派个丫头去厨房也使得的。”
李瓶儿微笑退下,去厨房逛了一圈,见酒菜俱已齐备,只等传唤上菜,这才回到自己的小院看孩子去了。
西门庆在前院的书房坐着,等到吴大舅洗漱完毕,换了一身新衣,便请他坐下喝茶闲聊。
说了几句话,西门庆请他去上房用饭。
进了上房,各自坐下,西门庆见瓶儿还没来,便问月娘:“六娘还没来?”
月娘笑道:“她刚才说要去安排饭食,我说让丫头去也是一样。她还有三个孩子,哪顾得过来这些琐事?小玉,你去厨房一趟,让他们摆饭。玉箫,你去请六娘过来。”
西门庆站起身:“大舅先坐着,我去接孩子。三个孩子,她一个人也看不过来,还得我亲自去接才放心。”
月娘也赶紧起身:“我和老爷一起去,哥哥先喝茶吧。”
吴大舅起身拱拱手:“妹妹、妹夫请随意,不必顾忌我。”
以前,李瓶儿认为有了晏哥儿,她去哪儿都要比别人慢一步。
等有了两个小的,这才发觉晏哥儿其实很好带的,最多就是每天多换几身衣服,至少尿尿什么的他会叫人。
这两个小家伙才叫磨人,没一会儿就拉了,拉完就哭,因为饿了。等喂饱了又哭,因为尿了。两把大嗓子,哭得此起彼伏,让人心肝都在颤。有时候晏哥儿搞怪,也跟着一起哭,真能要了人的命。
满院的丫头都忙得团团转,李瓶儿哄完这个又哄那个,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西门庆边走边给月娘介绍宅子,等走到李瓶儿院子门口,听着院里传来的哭声,仔细分辩,笑着说:“这把哭声最大的,一定是饿了,他们在饿的时候哭得最大声。你听,这把小些的哭声,一定是刚吃完又尿了,不舒服所以才哭几声。”
吴月娘很是惊讶:“老爷真细心,光听哭声就能分出来。”
西门庆无奈地摇头:“你使性子不跟我过来,府里就这么些人,哪里忙得过来?瓶儿坐月子没人看着,还是我在一旁守着呢!”
月娘心里微甜。
老爷像责怪小姑娘一般怪她使性子,又言及了自己的重要性。她没来,后院就没人照管。
同时心里又怜惜老爷辛苦,做着官的男子汉,竟然还要伺候女人坐月子。
唉!
“老爷,我错了,我不该闹脾气,往后不会了。”月娘诚心诚意地道歉。
“算了,不说这些。你已经来了,往后和瓶儿好好带大孩子,她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进院门时,西门庆虚扶了月娘一把。
月娘冲他甜甜一笑。
进到里间时,月娘的神色堪称前所未有的柔和,伸手逗弄躺在床上的两个孩子:“哎呀,我们家的小公子在哭什么呢?”
“大姐姐来了。”李瓶儿不好意思地笑笑,屋子里实在是太乱了一些,盆里还放着刚换下来的尿布,都没来得及收拾。
绣春飞快地端起盆,走到门外交给一个小丫头,让她快些洗了,回到屋里又燃起熏香。
“都弄好了?”西门庆问。
李瓶儿用手帕擦了擦额头:“都好了。刚喂过奶,又换了新尿布。”
“那走吧,大舅还等着呢。”西门庆随手抱了一个,月娘赶紧将另一个抱在怀里。
李瓶儿便牵着晏哥儿,奶娘和丫头跟在身后,浩浩荡荡地往上房而去。
“哥哥,你看这孩子长得多好!像极了老爷!”月娘一进上房就将孩子抱给她哥看。
吴大舅凑到跟前看了看,并不敢伸手逗弄,只笑眯了眼睛,奉承道:“真好真好。”一面拿出自己的见面礼,两对金手镯,想给孩子们套上。
“大舅,孩子的骨头还是软得呢,戴不得那些。”西门庆笑道。
“也是,怪我想得不周到。”吴大舅拿着金镯子不知所措。
李瓶儿向吴大舅道了谢,又给绣春使了个眼色,绣春上前接下金镯子。
几人坐下,看着孩子说了几句吉祥的话,月娘见孩子们睡着了,便对西门庆说:“老爷,不如放到我床上去?刚铺的被褥,可暖和了。”
西门庆嗯了一声,和吴月娘一起将两个孩子并排放在吴月娘里间的床上,让他们睡觉,两位奶娘老老实实地守在床前。
厨娘抬了饭桌进来,一张大八仙桌摆得满满当当。
西门庆举起酒杯,对月娘和大舅说:“这是南边的口味,你们也尝尝,若不合口明天让厨娘换。”
吴大舅举杯笑道:“自然是要入乡随俗,南边的饭食做得精巧,我早就想试试看了。”
月娘看着饭桌,也抿着嘴笑:“我们清河县都是大盘大碗的,南边的东西真精致,盘子小小的,却又好看极了。”
等到用完饭,丫头们上了茶,几人坐着闲聊。
晏哥儿下午跟着大人去码头接人,一路都和他爹同骑高头大马,把今天的疯劲玩过了,吃饱饭就犯困,在李瓶儿怀里如同小鸡啄米一般打起瞌睡。
李瓶儿不好意思先走,只能紧搂着儿子,让他在自己怀里先睡一会儿。
月娘见了,立刻道:“六娘,晏哥儿睡着了?你先领他回去睡,老爷怕是还要和大舅说会儿话呢。两个小的你别操心,有我看着,让奶娘也留下来,迟一点就给你送过去。”
李瓶儿点点头:“多谢大姐姐。老爷,那我先过去了?”
西门庆嘱咐绣春:“六娘抱不动晏哥儿,你好好抱着,不要摔了。”
李瓶儿对那三人行了礼,这才告辞退下。
出了上房,绣春还在回头望,很有些不习惯。
老爷日日都跟着六娘走,大娘忽然来了,老爷就留在上房了。这是要留在上房过夜吗?
毕竟大娘刚来,又是正妻,况且吴大舅也在一旁看着呢。
绣春心里忽上忽下,脸色忽青忽白,小心翼翼地看了六娘许多眼。
回到小院,李瓶儿先给晏哥儿洗手洗脸洗脚,把他抱进暖烘烘的被窝拍哄了一会儿,等他睡熟后才起身回了里间洗漱。
李瓶儿坐在床前泡脚,绣春见老爷这么久还没来,心里更加沉重。
“六娘,”她给李瓶儿揉完脚,拿着擦脚巾给她擦脚,边擦边道,“歇了吧?今天您也累了一天了。”她不敢提老爷。
李瓶儿噗嗤一声笑了:“傻丫头,大姐姐毕竟是正妻,她和老爷这么久没见,论理老爷也该在上房歇一晚的。我没事,正好落得自在呢!”
唉,绣春在心里叹了口气。
嫁给能干的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好,这年头能干的人都三妻四妾,还是她的来宝好,只守着她一个人,根本不敢动歪心思。
绣春把洗脚水端出去,回来洗了手给李瓶儿铺被子,整理床榻,这才想起来:“两位小公子还在上房呢!”
“没关系。”李瓶儿淡淡道,“有大姐姐和老爷,奶娘也在那边,不怕的。”说完就躺下来。
到底睡不着,翻了好几回身,一会儿想琸哥儿琛哥儿有没有哭闹,一会儿又想老爷和月娘是不是已经歇下了,乱七八糟的思绪搅得她躺不安稳,干脆起身披了衣服在院子里来回走动。
绣春不敢说话,惴惴不安地紧跟在一旁。
过了不知多久,远处有脚步声传来,红红的灯笼也由远及近。
绣春心里大喜,忍不住开了院门朝远处看:“六娘,怕是老爷来了。”
西门庆从远处走来,一手抱一个儿子,吴月娘跟在他后面。
月娘见了院门口的六娘就笑:“老爷说天黑了看不清,担心我摔着孩子,不许我抱呢。六娘还没歇下?都怨我哥,拉着老爷说个不停。”
李瓶儿一直乱跳的心这时才安定下来,冲月娘笑了笑,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晚上吃太多睡不着,在院子里走走。”
月娘点点头,对西门庆说:“老爷,我今天身上不方便,你在六娘院子里歇吧。”
“嗯,你回去也早些歇下。”
等月娘走了,李瓶儿才让绣春关好院门。
西门庆把两个孩子抱到侧间,叮嘱奶娘和丫头们仔细守着,然后才拉着李瓶儿回了里间。
他坐在床上,握着李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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