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屠夫》第1章

《咆哮的屠夫》
作者：乌苏里黑蜂
第１章 喜添贵子　乡邻同贺

春，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城关县南塘乡新原村马明良一家欢天喜地，热闹非凡。一阵劈哩啪啦的爆竹声响过之后，左邻右舍亲朋友好汇聚于此，恭贺马家喜添贵子。
主人马明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户人，祖上世代务农。马明良自从有了大妞、二妞后，仍然愁眉不展，何时生个“带把”的，承接马家香火，一直是自己心头上的一块病。
这不，老天有眼，善良的马明良中年喜得贵子，乐得他嘴都合不拢。马家不但有后了，而且又多了一个劳力，这在农村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呀。
小家伙今天满一百天了，在农村按风俗习惯叫“百岁”，是个讨吉利的说法。应邀来吃喜酒的人，这个前来逗他笑一笑，那个上来给他做一个小鬼脸，还真把小家伙逗得格格笑。
嘻闹恭贺一阵，大家都入了席。
憨厚的马明良见大家入座了，双手抱拳向来者示意，并乐滋滋的说：“各位老少爷们，我马明良在这先有礼了，感谢诸位捧场，参加小儿喜宴。我没有什么好招待的，都是自家养的、种的，也是自家的土手艺，略备几杯薄酒，请大家开怀畅饮，请。”
散装老白干在粗瓷大碗里晃来晃去，祝福声，碰碗声，嘻闹声在马家回荡。
酒过三巡，菜过五筷，有人说话了。
“喂，明良，这小家伙叫啥名字呀？”一位老友问。
“我生了两个丫头，一个叫大妞，一个叫二妞，至今还没起大号呢，所以也没考虑给犬子起一个什么名字。现在叫他小三，就这么喊着，土坷垃里冒出来的，也没啥讲究。”马明良直言道。
“不行，不行，得给他起个大名。”
“阿三是小号，得起个大号。”
“儿子嘛，一定要起个吉祥如意的名字。”
众人纷纷建议道。
“我是个大老粗，自己的名字还写不好呢，我能琢磨出个啥名堂。要是大家赏光，就有劳诸位帮个忙，给小三起个大名吧，拜托了。”说着，马明良又抱起了双拳。
一时间，有人起这个，有人起那个，有人说这个行，有人说那个行，弄得满堂嘈杂声，好不热闹。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鄙人讲两句，听鄙人讲两句。我看这小子天庭饱满，地脚方圆，满面春风，贵人福像，又是春天降生的，还是明良老弟梦寐以求喜得的贵子，我看那，恩，就叫他春贵吧。”村里的一位老者深思熟虑地说。
“好，好，这名字起得好。”吆喝声迭起。
“赞成，赞成，就这么定了。”掌声响成一片。
还有什么说的呢，目不识丁的马明良再次举起了装满酒的大碗，感谢大家对自己的厚爱。
简朴的酒席散去，马明良一家仍沉浸在喜悦中。
小春贵在一家人的呵护下，一天一天的长大。大妞出嫁了，小春贵完成了小学的学业，二妞出嫁了，半大小春贵完成了初中的学业。
望子成龙的马明良为了儿子的前程，省吃俭用地聚了一点学费，又把儿子送到县城一所中学读高中。
转眼间，年满十八岁的大小伙子马春贵高中毕业了。
因为高考名落孙山，春贵无法圆大学梦了，只好回家务农，成了一个回乡知青。在农村长大的孩子，又在县城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书，春贵可算得上一个有文化的人了。
春贵为人忠厚老实，虽然性格内向，不善言语，但他从不干对不起别人的事，更不要说偷鸡摸狗之类的事了。他是村里，乃至乡里都是公认的好青年。
春去秋来，少时就萌发的愿望，一直在他的心田回荡。

第２章 家庭纷争　民主决策

冬季征兵开始了，春贵要参军，他从小就有这个志愿，想到解放军这所大学校里去锻炼自己，把自己炼成一块优质钢，将来好为社会做贡献，不至于无所事事，他就是这么想的。
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春贵望着桌上的饭菜发愣，筷不动，碗不响。
“春贵，怎么不吃饭呀，想啥呢？”细心的母亲问。
春贵低头不语，良久。
“春贵，你娘问你话呢，怎么不说话？”
“春贵，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来，让娘摸摸额头。”
“娘，俺没病，身体好着呢。”
“那娘看你咋不对劲呢？有啥事说出来，别憋在心里。男子汉可别像大姑娘似的，有啥事，得拿得起放得下。你听到没？”
“你娘说的对，有话你就说，天又塌不下来。”
“爹，娘。我有一事搁在心里好长时间了，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讲了怕惹你们二老不高兴，不讲心里憋得慌，真难死我了。”春贵试探着回答。
“你这孩子，有话就说嘛，都是家里人。”父亲说。
沉默良久，春贵鼓足勇气说：“爹，娘。我想今年报名参军去！”
“啊，你要当兵去，在家不好吗？”春贵娘有些惊讶，又有些茫然，面对儿子突然冒出来的问题，不知所措。
马老汉却哈哈大笑说：“你这小子，说话像个大姑娘似的，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你是想当兵呀，这叫什么难事啊，这是好事嘛。春贵，你成熟了，有自己的思想了，爹打心眼里高兴，举双手赞成。一人当兵，全家光荣。”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头子，你发什么神经呀。自古以来就有那么一句话，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咱们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为啥要到外面吃苦去呀，在家多享福啊。”
“你这个老脑筋，过时了。当兵是好事，部队锻炼人，你想让儿子跟咱们一样，一辈子种田呀，让他出去闯闯，见见世面，说不定咱们的春贵还能当将军呢。”
“瞧你臭美的，好像将军是给你儿子准备的，也不嫌寒惭。”
“那不一定，好多将军不就是扛锄头出身的吗？别自己瞧不起自己。”
“你说啥呢，我不是瞧不起自己，我的意思是，你说的那是战争年代，我说的是现在和平年代，两个意思，你别往一块掺和。土老冒，啥观念，还不如我老太婆呢。”
老俩口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了十几个回合，也未分出个高低，春贵陷入了困境。屋里的空气也好像凝固了，大家都喘不过气来。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了，还是让大妞、二妞她们回来吧，咱们也发扬个民主，投票表决吧。”马老汉提了一个很好的建议。
春贵娘想，难道女儿不向着娘吗，民主就民主吧。她对丈夫的建议倒是举双手赞成。
全家人都聚到了一块，还真的充分发扬了一回民主。
大妞说：“爹，娘。春贵要去当兵，国家号召的，那是好事，是适龄青年应尽的义务。再说了，一身绿军装，红领章红帽徽，多神气呀。一人当兵，全家光荣。春贵要是能应征上，俺们家就是军属了，多自豪啊，连咱村都跟着沾光。俺没意见，完全同意。”
二妞说：“俺姐说的对，俺也支持。”
马老汉不停地掳着胡须，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春贵娘眼睛里含着泪花，脸上露出了惆怅的神情。
用不着举手表决了，其结果令春贵娘大失所望，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不过，春贵娘也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既然儿子坚持要当兵，那自然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去就去吧。
“春贵呀，妈知道你有抱负，妈不耽误你的前程，只是妈舍不得你呀，不知一去啥时候才能回来。到部队要常来信，别让妈担心。”说着说着，老太太眼泪都流了出来。
“妈，这不是还没报名嘛，如果我能验上，我到部队会常给家里写信的，您就放心吧。”春贵高兴的说。
“看把你娘急的，好像就当上了似的，真是的。”
“俺不是心疼儿吗，他打小还没离开娘呢。”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全家都开心的笑了，笑的是那样甜蜜。
第３章 应征入伍　报效祖国

第二天一大早，春贵一路小跑，到了乡人武部报了名。
春贵祖上几代都是苦大仇深的贫农，属“红海洋”家庭，政治审查一路绿灯。他一米八的个头，浓眉大眼，国字形脸膛，虽然皮肤略黑了一点，体重也略轻了一点，但他从来没得过什么大病，体检也是过五关斩六将。
在县人武部定兵会上，双检合格的高中毕业生马春贵被批准光荣入伍。
马春贵如愿以偿地穿上了草绿色的军装。他神采奕奕地跑回家，向全家人告别。
第二天，在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