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茧》第4章


我说:“没有。”
秦岳朝:“真的没有吗?”
我一听他那怀疑的口吻,更生气了:“你觉得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秦岳朝面无表情的和我对视,转过头:“算了。”
医生清了清嗓子:“还是要保持心情舒畅,多休息,不要着急…”
我笑了:“我不急啊,你急吗?”
医生一愣:“我也不急…”
我抬头看秦岳朝:“那就是你急。”
医生端起搪瓷杯喝水,不疾不徐也看向他,四只眼睛在拷问他,他皱起眉瞪我:“我能不急吗?”
正中下怀,我正要抓着机会抬杠,他接着说了句:“我是你哥。”
靠,我欲言又止,行吧。
————更晚了,装作没断更的样子~
第7章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他去赶集…”
秦岳朝:“闭嘴。”
我嘿嘿一笑,勾着他的脖子十分安逸:“唱得很应景啊,你不觉得吗?”
秦岳朝背着我上电梯:“摁17。”
我摁了,我们从负一楼上的,到了一楼进来一大堆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应有尽有,塞了满满一电梯,他冷不丁掐我大腿根,我“嗷”的一声惨叫,所有人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我尴尬得七窍生烟,狂拍秦岳朝的肩:“撒手撒手。”
秦岳朝这个狗比,人模狗样,一本正经:“别闹,回家吃药。”
我腿根绝对掐紫了,怎么会有这种哥?对弟弟下手这么狠,太丢脸了,我埋头在他肩窝,垂死挣扎:“变态,你才要吃药…”我越来越肯定失忆之前跳楼是被他气的。
一进家门静悄悄。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遂大声喊:“周姨,我们回来了,你在吗?”
秦岳朝背我到沙发淡定的放下:“别喊了,她走了。”
“去哪了?”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点儿失望,又有点儿惶恐,我知道她走在秦岳朝的棋局里,可她不知道。
秦岳朝脱了我的鞋子放到玄关,解了外套撸起袖子:“她会回来的。”
我:“啊?为什么啊?”
秦岳朝没回答我,径直进了厨房,我单脚慢慢跳过去靠在门边,看到电饭煲里米饭已经煮好了,秦岳朝掀开汤锅,是笋干炖筒子骨,灶台上炒锅里有芹菜炒腊肉,菜叶子还是生的,她没炒完菜人就走了,秦岳朝洗了手点火继续炒,我呆呆的盯着锅底的火苗,一簇簇晃悠悠,晃得我眼睛发酸。
吃饭的时候秦岳朝是不说话的,以前周盼娣陪我吃饭,总有说不完的乡野八卦,她没什么学问见识,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但我却莫名觉得亲近,好像曾经有一个人也像她一样,吃饭的时候喜欢和我闲扯皮。
“她什么时候回来啊?”我筷子戳着米饭,食不甘味。
秦岳朝抬了抬眼皮:“怎么?不好吃?”
我:“嗯。”
“菜就在锅里,我炒熟了就不好吃了?”
我:“嗯。”
秦岳朝冷笑一声:“饿了就好吃了。”
我:“……”你当个人吧。
秦岳朝抬手看表:“五分钟收碗,你不吃我就当你饱了。”
我靠,又来这招,赶忙埋头扒饭,我嘴里塞得满满的,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说:“你是不是坐过牢啊?吃饭还算时间。”
秦岳朝笑了笑:“猜错了,减一分钟,你还有两分半,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欲哭无泪,神经病啊。
秦岳朝起身收碗的时候我咽下最后一大口饭,噎得直翻白眼,他说:“以后吃饭不要说话,说话就五分钟收碗,明白了吗?”
我连连点头。
深夜十一点我窝在沙发上看电影,是个恐怖片,但我因为害怕音效吓人就把声音开得很低,不久就昏昏欲睡。
秦岳朝从书房出来,关了电视,我一下就醒了:“干嘛?我在看呢。”
他架起我二话不说就往卧室去,扔床上,关灯,关门一气呵成,气得我捶床,拽过枕头胡乱睡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吵醒。
因为房门是关着的,听不太清楚,只是透过底部门缝看见客厅灯亮了,我下床开门,秦岳朝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质家居服,肩膀宽阔,背对着我站在玄关,大门开着。
“秦先生,求求你了…我是没办法才…”
声音很耳熟,我瘸着腿急忙过去,跪在门口的人披头散发,半边脸又红又肿,外面还在下雨,她浑身湿透,是周盼娣。
第8章 
秦岳朝转身往书房去,一贯的摆着张扑克脸:“跟我来。”走着走着回头看了我一眼:“没叫你,你去睡觉。”
我差点刹不住车,幸好周盼娣在后面扶了我一下,她面有愧色,光顾着抹眼泪不说话,她毕竟照顾我许久,我心中不忍,悄悄告诉她:“我已经帮你求过情了,你放心去,他不会为难你的。”周盼娣谢我,面上却仍是惶惶不安,大概觉得秦岳朝太吓人了,看起来不像是好说话的主。
我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听他的,他不让我听,我偏要听,门一关我就趴在门上贴烧饼,书房的门隔音效果特别好,我听不清他说话,但好在周盼娣嗓门大,话里话外提到她的宝贝儿子,被人骗去借高利贷没钱还,钱庄找上门让当妈的还,周盼娣自然也还不起,他儿子如今扣在一群亡命之徒手里,因此她走投无路,被安排到这里做保姆偷东西,只要文件偷到手,利钱就一笔勾销。
“秦先生,我根本不知道文件里写的什么,我不敢看的…可他们说是假的,把我和我儿子又打了一顿…求求你把真的文件给我,我当牛做马报答你。我儿子的命真的快没了…我就这一个儿子,他不能出事啊!”
紧接着,有砰砰砰的闷响声,我以为秦岳朝打人,吓得我赶紧摁门把手。
“秦岳朝,你干嘛呢!有话好好说啊。”
我贴着又听了听,没动静,我心想坏了,打晕了,忙拍门:“你说了放过她的,你是不是忘了?说话不算数一辈子打光棍!”
秦岳朝中气十足吼了一声:“滚!”
妈的,看来他不吃这套,比狠我是比不过他的,搞不好他火了连我一起揍,于是我急中生智:“哥,我…我尿裤子了!快开门!”
我说完正趴在门上听,冷不丁门一开,我猝不及防往地上扑了下去,秦岳朝拽住我衣领把我提溜起来,勒得我翻白眼。
我定睛一看,周盼娣跪在那儿磕头呢,对我摇了摇头,我尴尬一笑,搂住秦岳朝的肩膀哥俩好的拍了拍:“没打人啊,好,有礼貌有风度。”说着竖起大拇指。
秦岳朝软硬不吃,捏住我的下巴:“你再吵,我就把她和你一起扔出去,听明白了吗?”
我:“明白明白。”
“滚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三次。”
我:“好好好,大哥晚安。”
我一步三回头,他又把书房门关了,我想:秦岳朝看起来不像是婆婆妈妈的人,说话应该是算数的,只是周盼娣的困局如何解呢?指使她来偷东西的人和秦岳朝又有什么仇怨,而我,在这局棋里是否也是棋子之一…
我躺着睡不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书房门开了,他和周盼娣一起出了门,客厅的灯还亮着,我房门虚掩,透进一束光,整个房子里寂静无声,外面是漱漱的冬雨和呼啸的北风,似乎还有隐约的车子发动的声音。也许只是幻听吧,我裹紧被子想要强迫自己入睡,睡着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周盼娣不会有事的,秦岳朝也不会。
第9章 
这是我失忆以来第一次意识到秦岳朝是个狠人,他把周盼娣重新领了回来,让她继续做保姆,且开出双倍工资让她还债,周盼娣一把鼻涕一把泪,正要跪下千恩万谢,他抬手一指,对着我,说:“要谢就谢他,记牢了,你和你儿子的命是他救的。”
周盼娣自此死心塌地的照顾我,她说秦岳朝把她儿子的债清了,从此债主变换为秦岳朝,不收利息,还很有人情味的抹了零,整八十万,只要她任劳任怨的在这儿做保姆,入土为安之前还是有指望还清的。
我惊掉下巴:“那你儿子呢?”
周盼娣说:“回去上学了,手指头掉了一根…还好性命保住了,这多亏了秦先生不计前嫌的帮忙,弟弟,你哥他好有面子,那些大花臂见了他像老鼠见了猫。”
我嚼着油麦菜渐渐呆滞…秦岳朝这么神通广大的吗?黑社会还能给他面子。我顿时激动万分,试问哪个男的没有做过古惑仔的梦?要是我哥这么牛/逼,那我凭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公式四舍五入也能混个小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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