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银河启示录ⅰ》第35章

缓的接近着，又缓缓的远离开，静默的压力完全产生于猎物是否会先发现自己危险。
“进入精确雷达自动跟踪范围。”受到不明气氛的压迫，感同身受的雷达员报告声也变得异常轻缓，在见到负责通讯监控的哲雯，苏奇都点头后，立刻下手放出小型探测器。
一个小小如圆球装经过伪装的球型物体慢慢从舰体下放被放了出来，按照指定的计算机程序往轨道驶去，飞快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通过监视屏幕所有人看到小探测器停在被事先设置坐标的一颗陨石上，接着探针开始像四周灵活转动，先是陨石表面，黄色干裂的土表，接着上移，依旧黑色的宇宙，最后一架银白色的战斗机占据了整个画面。
而热源，通讯，雷达……一切监视仪器所指定的位置也全都告知，目标便就是这驾标有骷髅图案的星际战斗机，每个士兵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神情古怪的瞧着他们的舰长，等待下步指示，一切显得如此的自然不过。
苏奇瞧瞧哲雯，再望了望自己座旁的光标，冲着韩影旭微微点点头，示意所有监视跟踪系统确定目标，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见韩脸泛笑意，众人不解，难得的面色肃然着解释：“以前我曾经听过些传言，海盗行动都该群体行动，来去如风，现在就这么一驾，而且是战斗机，这从哪个角度看都太不符合常理了。”
“这是驾什么型号的战斗机，探测范围多少？”
雷达兵仔细查看了一遍机身外表，查阅了下资料，“报告，这是艘M48星际战斗机，普遍装备于伊克联盟的军队，预警范围一般，属于普通型号，按照目前状态没有能力发现我们。”大概是发现长官的询问意图，他多加了半句。
“没能力发现我们是吧”韩轻声的重复了一遍，而后伸展了一下双腿，仍旧笑意盎然的做了个另所有人惊异异常的决定，“保持舰艇坐标位置不动，原地监视，所有人换班休息，维持三级戒备状态。”
“但是……”苏奇没把话讲完，哲雯突然插话进来，“舰长，营部指示，如果我们自己有能力，要求我们独自歼灭敌军并做回复。”
“回复：现已失去跟踪目标踪迹，等待进一步发现。”
“这……是的，长官！”哲雯忍住询问是不是真确定谎报军情的言语，遵从下属职责立刻回复了过去。
“搞什么鬼？”苏奇在旁边咕哝了句，接着发现自己话有些对象不明，再添上一句，“我指营部，哪有让我们一艘炮舰和别人对干的。别告诉我他们会未卜先知的知道我们面前就真只有一驾敌机。”
第六章（下）
“说不准人家还真能未卜先知哪。”开了句不大不小的玩笑后，韩也不再多啰唆，让手下人各自安排。
这一日早晨便是在等待中渡过，对方和韩他们同样具有耐心，让人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前提暴露了，最后不得已，在巡逻时间到后，韩影旭让雷达兵留下探测器和整艘炮舰一同返航。
当他们回到港口，舰艇驶进港区，却被外面的情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大片一大片舰支开了回来，港区有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兴奋的士兵及高谈阔论的地勤，喜庆的情绪感染着进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谈论的话题便是——他们今天有歼灭多少多少敌人。
“天哪！”一向以话少著称的哲雯在看到少数舰艇都留有作战痕迹后用比以往高半度的声调惊呼。
“嗨，伙计，今天多少战力品啊。”一辆满载交班士兵的运兵车从1009837号炮舰官兵面前呼啸而过，从上面留下充满着愉悦口气的问话。
“难怪让我们自己去，连一支增援部队都没有，你们看看。”苏奇示意罗科看另一边入港的一支支舰艇。
无独有偶的，每一艘驱逐舰，炮舰，甚至是巡洋舰上下来的人都满怀着无比的斗志，兴奋的神态布满了一张张士兵与军官的脸。
“我觉得怎么好像就我们没开打过？”罗科用手肘轻轻推了把身边的士兵。“哦，嗯，是呀。”
“哈哈”一阵大笑随着空气由远而近，令人厌恶的音调高低起伏，抑扬顿挫，远远的李农带着大批的随行人员从他的指挥舰上下来，恰巧看到这边的韩影旭，眼睛一亮，一抹嘲笑和阴冷转瞬而逝，不知道随行的副官和他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在那肆无忌惮的笑着。
“我说，这不是韩中尉嘛，怎么样，今天看起来你们运气不好呀，我接获报告说，你们跟丢的敌人？有没有这回事？”李农好像惟恐天下不知，扯着个大嗓门，用一种近乎怜悯的口吻对着韩影旭长嘘短叹。
刹时，1009837号炮舰的全体官兵几乎同时感受到周围往返的人群向他们投来嘲笑，鄙视，冷漠的眼光，所有人的脸憋得通红，低着头，恨不得立时找个洞钻下去。
“是的，长官，由于我判断失误，致使最终失去敌人的踪迹，另在下懊悔万分，来日一定要有所斩获。”依旧是那微带懒散的声调，但此时在1009837号炮舰官兵听来却是那样异常的坚定与富有磁性，让他们重新抬起头，挺起胸迎接一道道看似不再那么窘迫的眼光。
李农愣住了，他原本想羞辱对方一番，现在却无论如何感觉不出站在他面前瘦长的年轻人脸上有一丝被羞辱的迹象，即使他现在确实是在被别人鄙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趁他这一恍惚，整个1009837号炮舰的官兵上了运兵车离开了港口，周围人的目光也不再尽是鄙疑，不知是被当事者一番话所折，还是说：看，那领头的也不就个刚入伍的小子吗，出错难免。
望着消逝的身影，李农眼中掩不住复杂的情绪，有些疑惑，更多的仍是烦闷。
最初的三天，联盟政府以及军方大肆渲染获胜结果，战报鼓舞人心，并向民众承诺一个星期以内便能彻底解决问题。
但不是军方所有人都那么乐观的，在巡逻编队临时司令部中，一名少将正向勒日诺上将唾沫横飞地报告着最近一系列的战果，末了勒日诺看着他，手里拿着报告书，问了他一句：“基德的海盗部队有那么多吗？”
刚刚还神气活现，想在长官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少将顿时没了声，油光光的额头渗出些微汗珠，“下面部队组成成分复杂了些，有些部队，比如‘第五舰队’确实可能存在夸大的嫌疑……”
“大概不只是他们夸大其词了吧，现在我手头上的报告如果是真的，那么以前我们的情报部门就该全部撤换了，足足是原先估计的三倍，你下去重新彻底查一遍，我要的是一份可信的报告，不是这堆废纸。不过这次行动大家还是有功劳的，行动果断迅速，有功人员的名单也报上来。”勒日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文章，“嗖”一下把那团捏起来的报告扔进了垃圾筒。
“是的”报告完后，少将心有余悸瞧了眼垃圾筒，立刻闪人。
*******
“我真的有点搞不懂了。”炮舰三日来仍然天天停在那个地方，没有移动，也没再去其他地方继续巡逻，只是放出些小探测器代替完成数据搜索的任务，现在苏奇手头上看到的是最先那个小探测器连着三日所做的监视报告。
那驾M48战斗机连续三天按照固定航线在这个地块做小范围的移动，行动方式十足像是侦察机，可偏偏它就是战斗机，这种情况的行动他们还发现了另外几驾，只不过当他们飞到它人巡逻地区时都被击毁了，只顺下最先发现的那驾因为只在他们巡逻区域游戈，而幸存。
“再狡猾的猎物也会回窝？”这句话是三天前韩影旭告诉他们的，现在苏奇看着他重复了一遍。
“我们的遥感距离有限，探测器没办法跟它回去。”
一边拍着脑袋，一边用“我服了你了”感叹眼神像上苍做着祷告，半天衰气的说：“那……我们自己跟上去好了。”
“很荣幸你能有这种想法，我不反对，如果军事法庭调查我们的渎职罪，希望你能勇于和我一起面对。”
苏奇再次感觉到对面坐在指挥椅上的那个家伙像是站在阳光下的恶魔化身。
第七章（上）
“跟在后面”
在等待了近一个小时后，雷达上显示星际战机按照前几天的原定航线开始离开，没有人能够确定它是否真的是在踏上归途，但每个的感觉又告诉自己，对，没错，它是在返航，一切只得归咎于奇怪而又古怪的第六感。
宇宙永远是那么黑洞洞的，分不出哪里是角落，哪里又是中心，漆黑一团中唯有那偶然而过的物体才能使你心中兴起一丝微澜，一丝温暖。
人们总是那样告诉自己：到底是看到些许与自己的家园——星球类似的物体了，此刻这些不时擦过炮舰的天体却一点也没让炮舰官兵们有哪怕一定点热情，相反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