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银河启示录ⅰ》第36章

人们总是那样告诉自己：到底是看到些许与自己的家园——星球类似的物体了，此刻这些不时擦过炮舰的天体却一点也没让炮舰官兵们有哪怕一定点热情，相反所有人的神经全像被拉成绷紧的钢丝般，急不可耐的希望离这些块状物远些。
他们似乎真的与这些天体有着千丝万缕的缘分，再一次的相遇了，然而这却非常不利于炮舰对探测器的遥感，陨石或宇宙碎块的背阴处更是严重干扰着信号的跟踪与传输，一次又一次的，他们几乎与探测器或战机失去暂时的联系。
“过去多少时间了？”回舱室休息了一阵的苏奇身上披了件外衣，睡意朦胧地重新闯进控制室。
韩影旭仍然用他惯常的姿势坐在指挥椅上，眼瞳内有几丝血丝，混合上黄蜡的面色让人觉得他下一刻是不是能够继续撑下去。
“三小时二十七分钟，已经进入伊克联盟的境内。哦，谢谢。”冲递热茶给他哲雯笑了笑，简单扼要的说明了一下。
“我们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擅自闯入他国边境。”苏奇朝四周忙碌的士兵大量了几眼，凑上去小声道：“那可是会引起二国争端的，到时候我们就不只是上军事法庭了，会上宇宙联合法庭被审判。”然后用手在头颈处一划意思到时候算全完了。
“你的茶”同样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放在苏奇面前。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非常荣幸得到您的服务。”
可能是相处久了，哲雯的心脏承受能力好了许多，这次只是脸稍稍红了一下，道：“伊克联盟军队管理松散，军力孱弱是出了名的，要不也不会让海盗如此来去自由，另外我们已经撤去了舰艇外面的番号，并且进行了伪装。”
听完后面苏奇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茶，忙跑到自己座位上打开侧屏。
原本墨绿色的炮舰全身不知何时已被换上了黑色，几门大炮的外接口被伪装的货物架阻隔，原先颇军事化的侧翼流线型处被填高了一点，不仔细检查非常像一艘小型新型民用货物舰。
“什么时候变得？”愣住的苏奇呆滞得站在那里。
“B”控制室的门打开，一身太空服的罗科满脸倦意的跑了进来。
“在你睡觉的时候，喏，具体怎么做得问他了。”
“基本好了，除了几盏货舰专用灯还需要时间，我让机械兵去准备了。”罗科报告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后脱下太空服，走到驾驶位置坐下。
“嗬，罗科”苏奇低着头面带愧色走过去，唤了一声，然后把哲雯刚倒给他的茶递了过去，再拍了拍他肩膀。
原本莫名其妙的罗科渐渐露出了笑容，眼眸中原本疲倦之意一扫而空，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杯。
过了良久，罗科仍然端着茶杯只是看，却没有丝毫动口的意思，苏奇不由火大好心没好报且非常纳闷：“怎么了？”
“杯子上好像有些分泌液体。”
……
“舰长，除了跟踪目标外，发现其他飞行物体。”在炮舰离开原定巡逻区域三小时四十八分钟后时刻监视着的雷达兵报告了第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确定是伊克联盟民用飞船。”在监视位置上哲雯的经过确认说到，但也说明他们开始进入它国腹地了。
韩影旭想了想，道：“再放出二十个探测器，保证周围情况在掌握中。”
……
一分钟三十秒后，“目标物附近开始出现飞行物体。”
“把监视屏幕接到主屏幕上。”
屏幕中仍然是一团漆黑，既无目标也没有其他任何移动物，即便一颗宇宙碎片也不存在，韩影旭望着眉头皱了皱，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
“探测器不便跟随目标太近，以防被发现的可能，现在探测器在目标物后一千英里处。”对跟踪距离做了改动的哲雯解释道。
韩影旭点了下头表示理解，苏奇与他继续看着。
……
三分钟零八秒后，“目标正在放缓速度，雷达范围内飞行物体仍在增加，目前是七个，目标附近……舰长，有物体像目标快速接近中，已经进入雷达范围，按目前速度，二分钟后他们即将会合。”突然的新发现让雷达员终止列行报告。
“把我们的速度也放缓下来。”
“了解，航速降低至29节。”罗科重复一遍。
“二级戒备状态”韩影旭加了一条命令。
“飞行物体正在继续增加，目标附近出现三个目标，进入精确雷达范围……”
“已经确认，是战斗机。”
随着哲雯的最新报告，预示着这场狗追狐狸的游戏即将结束，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又将是什么新的开始！
“开始了是吧。”苏奇整了下军装，把身体坐直。
雷达员又继续：“目标附近移动目标是四个，不，五个，仍在增加，六个……八个……”就在他不停加数的时候，哲雯也结束了首次精确确认：“现确定七个目标为星际战机，继续增加。”
苏奇拉过全舰麦克风喊道：“所有人员进入一级戒备状态，再重复一遍，所有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
韩影旭徐徐向哲雯道：“开启隐形功能，所有预警设备功率调到最大。”
所有人在这紧张惶惶之际，全然忘了自己所搭载的是艘新型炮舰，前一刻仍然为此鼓舞，下一刻则由于惯性思维把这遗忘了，直到如今方如梦初醒般。
第七章（中）
随着按下一个紫色独立钮，全舰的灯光照明突然全部灭了，当一秒种后再次恢复光线，取而代之的已经是种恍若黄昏夕阳似的感觉，机器上闪动得更是荧光色，一切变化让官兵第一次体会——隐身了。
舰艇内只顺下人悠长的呼吸声和“嘟……嘟……”显示一切正常的预警频率。
“改变直线行径，转人工操作，和探测器保持一万二千英里距离，另外让探测器逐渐接近目标，我需要清晰的图像。”韩影旭也意识到老后面紧跟着兜圈子毫无意义。
“是”
从宇宙的角度看炮舰航行姿势时，只见它突然离开了原先的轨道，向上向左偏离。
“舰长”雷达兵再次报告，“正前方与目标间的飞行物正在集聚增加，并且发现前方有几组预警探测信号。”他说话的声音可能因极度的疲劳或激动有些嘶哑。
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几组预警探测信号”这八字所代表的含义，没有基地或成规模的编队，是无法形成区域预警的，那也代表他们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苏奇调整了下视镜，仍然无法清晰看到目标物，向韩影旭无奈的摇摇头示意遥感距离太远了。
“想办法尽量避开探测源，从薄弱区域切进去，我们需要再推进至少二千英里。”韩影旭眉头挑动一下下达命令道。
“了解，需要三至五分钟。”罗科回复道。
飞船小心翼翼的在星海中穿梭，上下左右前进，避开了一道道预警信号，这需要归功于他们的隐形功能，除非非常接近，普通吨位飞船和地面的雷达系统是无法搜索到的，更何况他们又钻得比老鼠还快。
主屏幕上随着遥感位置的接近，图像也开始清晰起来……
五秒后，主屏幕把画像清晰无比的展现的众人的眼前，一片鸦雀无声，像突然断档了一般，空气突然凝固了。
没有目标物……但却有一群与目标物相同的银白色星际战机，编成队列的战机繁忙而又整齐的进入建立在小行星上的大型地面基地，没有熟悉的厚大气层，没有绿色，没有蓝色，只有黑与黄。
厚厚的土表到处是干裂风化着的黄沙，一个坑连接着另一个坑，而一个个依着地势而建得基地颇具规模，黑色的发射口，飞行出口，外露的基地表面，外置发射架，防御炮塔起伏林立，所有的一切越看越另人心惊，这简直不能令人接受。
“我说……我们有没有搞错目标，这……这个，没开玩笑吧，海盗有这样的规模？”苏奇咽了一口唾沫，半天回过神来。
韩影旭没接他的话，非常严肃的问：“有没有把图像录下来，搜集情报进行的如何？”
哲雯飞快的敲打着键盘，回答：“正在记录，电脑分析处理还顺下一分钟零七秒。”
“我们的炮舰还能在这呆多久？”
雷达员调出一排数据，看了一遍后说：“按照雷达扫描得出的结果，每三分钟预警系统交错搜索经过这里，现在还有一分钟三十八秒，时间足够了，舰长。”
苏奇在旁边送了一口气，自嘲得说：“我还以为你要让我们继续往里面进去哪。”
听了他的话，韩影旭脸上首次没了严肃的表情，一幅哭笑不得的样子，他算对这活宝没法子了：“那是分不同情况做得决定，我们是一艘炮舰，不是一支舰队，要赶着投胎我也不用那么急吧。”
这次苏奇显得很洒脱，平淡地笑了笑，看向屏幕里的基地群，有些感慨的说：“我理解……只是在想……如果我们真的率领一支舰队和这样规模的敌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