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匠》第23章


易品没事做了,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下家里的地板,决定开始肝自家地板。
赵远巍看他又开始忙了,就过去帮他拖二次,两个老爷们磨磨蹭蹭拖完了这个90来平的房子,一齐摊在沙发上看天花板。
赵远巍把手枕在脑后说:“几点了?”
“不知道,十点多吧。”
“有点冷。”
“加件衣服。”
面了几分钟,还是赵远巍最先动起来,拿过手机打起游戏来,易品听着他这外放的声音也把头偏过去看,这人在打斗地主,易品觉得挺好笑,“嘿嘿……”
“笑什么?……牌好差。”
“挺有意思的,没想到你会玩斗地主,我以为就闲的没事干的中年人才会玩这个。”
“我也是闲的……哎,输了……”
“你们程序员都做些什么?”
“开发,调试,修复,打补丁……跟你做鞋差不多。”
“那还是不一样的,一般人可看不懂你们写的那是什么。”
“你呢,什么时候开始当快递员的?”
“前几年,13年的时候,那时候在码头卸货的工干不了了,就找了这份工作。”
“你在码头干了多久?”
“四年,09年做工,13年的时候被货物砸到了,伤了腰,干不下就辞了。”
“我一直做这一份工,就一个字,忙,一开始天天熬夜,最近才慢慢有了下班时间,我大学的时候谈了个对象,但后来因为忙,没一年就分了,后来也是忙得没时间谈别的,就一直拖到现在了。”
“我这辈子是没法结婚了,你应该也知道,我这样的人,不该去祸害女人。”
赵远巍心想这人居然承认了,“你喜欢男人。”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你、不知道吗?”
“我之前猜你是,果然没错。”
“那绣儿之前没和你说?”
“没有,你以为我知道了吗?”
易品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堵上了一块石头,“是,你是、接受不了吧。”
赵远巍轻笑一声,“我大学谈的对象是男的,你说我接不接受的了。”
“!”
“我们是一样的,易同志。”
“哦。”
赵远巍拍了下他的头,问:“你去过同志酒吧吗?”
“没有,不敢去,也去不起。”
“今晚带你去逛逛。”
“你,经常去啊?”
“一年有那么三五次吧,你不会还没开过荤吧?”
易品撇撇嘴,心里头不太舒服,“每天为了小孩子读书生活,哪还会有时间想这些?”
“今早上舒不舒服?”
“……”易品强装镇定,“就那样吧。”
“一年三两次的生手,从来没这么舒服过吧。”
“……”
晚上赵远巍真的带着易品去了一家同志酒吧,易品没去过酒吧,就连最普通的那种都没进去过。酒吧里的景象不像电视里放的那样,吵吵闹闹灯光四射乱像丛生,反而挺平和安逸,灯光明亮,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着,有男人有女人,只不过是男人勾搭男人,女人勾搭女人罢了。
“怎么样,没你想得那么可怕。”赵远巍找了个座坐上,易品拘谨地坐在他对面。
“嗯,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你这么些年过得可真像修道士,太累了。”
“还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易品喝了一口酒,“这是果酒吗?”
“调的,你可别喝多了,喝酒一时爽,醉后车祸现场。”
“不会,我不爱喝酒。”
十分钟后,易品一头栽在桌子上,嗑出的声音是又脆又响,赵远巍推推他,“你就喝两杯成这样啦?”
有拍拍他的脸,“还知道自己在哪不?”
易品睡着了。
赵远巍没想到头一回来酒吧不到二十分钟,居然就能打道回府。
他背着易品回了自己家,把人放沙发上脱了外面的厚棉衣,也脱了自己的羽绒服,然后打开空调。
易品脸变得苍白,赵远巍知道,估计他的解酒酶活性不足,以后得让人少喝点酒,这才两杯就能不省人事还真是优秀。
闻闻他身上的酒味,不浓,还带有一点青果香,想了一下今天干家务出了不少汗,还是把他拖进浴缸里头泡泡,原本安安静静睡觉的易品这一下水居然开始扑腾,手脚乱挥,弄得赵远巍一身湿,赵远巍抓住他的手可管不住他的腿,反正就给他搓个背干脆不管他的腿,赵远巍拿过毛巾给他搓背,易品不高兴地小幅度扭扭,小声哼哼。
赵远巍第一次看到易品的背,比外边露出的皮肤白了一点,有好些伤疤交错着盘在他背上。
搓完背他又给他擦了擦前面,然后禁锢住他的腿大致擦了擦,把人捞出来擦干水给放床上去,看着身上湿得不行就去冲澡。
易品仍然靠着生物钟在早上六点醒过来,然后他发现自己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一具热乎乎的身体,他把手脚从人身上撤下来,头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醒了。”
“嗯。”易品被赵远巍抱着不让动,扭头看着这个房间,不是自己家,“这是哪儿?”
“我家,喝了两杯酒就醉你真的厉害。“赵远巍把脚搭在他腿上。
“我醉了?”
“嗯,昨晚可累死我了。”
“我是不是很吵啊?”
“没有,就是洗澡的时候太能闹腾。”
易品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一身不是自己的行头,“你给我换衣服了?”
“背都是我给你搓的。”
“……咱俩能不能放开。”
“你昨晚上都说喜欢我了,干嘛要放开。”赵远巍又把手环紧了一些。
易品的脑子死机了。
“你还说什么'赵远巍,我喜欢你很久了,高二就喜欢上了'。”
“还哼哼叽叽地说了好多,原来你在老榕树下不是在背书,是在等我对吧。”
“你真的每次都来看我的比赛。”
“我那时候都不认识你。”
“你喜欢我。”
……
易品呜呜哭了起来,一三十三大老爷们哭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赵远巍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说:“别哭了,昨晚上你哭了好久,现在又来哭,你是成心不想让我睡觉是吧 。”
“你、讨厌、我吗?”
“你说这话还真不对了,我还就喜欢上你了,老鞋匠。”赵远巍亲了亲易品的额头。
易品持续死机中……
怀里的人没动静,赵远巍找到易品的嘴巴,亲了上去,撤开,又咬上去,赵远巍没做多的动作,只是咬着他的唇瓣,堵了一下子,易品撑不住把嘴巴张开了,赵远巍顺着张开的城门把舌头伸进去纠缠。
易品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的时候,赵远巍退开,易品大口呼吸着空气。
“还好吧?”
赵远巍说话呼出的热气打在易品脸上,他的脸烧得更加厉害,“鼻子堵着,只能用嘴呼吸。”
赵远巍的手摸进他的衣服里面,一路摸上他的背,在背上摩挲了一阵,问:“你背上的疤怎么来的?”
“刚毕业的时候上过一段时间的工,在工地背石头磨烂了。
“可以给我讲讲吗?”
“我高考完,我爸有一次做鞋的时候痛到倒在地上,去医院一查,是胃癌晚期,没两个月就走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还借了亲戚朋友的钱,我就去工地上干活,一开始扛石头很痛,整张背都烂了,我那时候就还老是想着你,想想你就不疼了,后来背上结痂长疤之后,也不怕背石头了,反倒很少想起你,到后来都快忘记你了。”
“你不会忘的。”
“你要是不出现,我都记不太清你长什么样了。”
“你现在可不敢忘,你知道我的意思吗?我们在一起吧。”
“知道。你以前知道我吗?”
“不认识,去年七月知道了你这个人,我就做了个梦,梦见我在哪都能看到你,就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和你接触,后来自然而然就这样了,可能是人到中年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了吧。”
“你家里人知道吗?”
“现在还不知道,过几天会知道的。”
易品和赵远巍确立了关系,把这个事告诉了易景绣,易景绣淡定地说了一个字:“哦。”
赵远巍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个事,他爸气得不轻,他妈高高兴兴,他哥一家目瞪口呆。
爸:你这个不孝子,你敢带个男的回来我非打断你的腿。
赵远巍:爸,你不会的。
妈:儿子你喜欢男的早说啊,你找的那人过年带回来给妈看看。
赵远巍:会的。
赵远川:弟弟,你想清楚了?
赵远巍:不想一个人过了,想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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