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当代教育的拷问》第51章


至6岁幼儿园入园率从41%降至34%,已低于“八五”末期的水平。其主要问题突出表现在:各省市学前教育行政管理机构几乎全部撤销,幼教组织与管理失去基本保障;许多地方公办幼儿园被强行改制,幼儿受教育权受到严重侵害,甚至在一些地方卖园风盛行,将幼儿园产权变卖给个人;教师的编制、工资、医疗、培训等缺乏应有的基本保障,特别是占我国幼儿园教师总数70%的农村幼儿教师,至今没有解决最基本的身份与待遇问题……”
……………引自《北京青年报》2003。3。4
1870年,当中国清末宫廷里太监还依然十分猖狂的时候,在意大利的安科那,蒙台梭利已经悄悄地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位日后为这个世界提供了一整套关于儿童学前理论的教育家,她一定不会想到,在一个古老的东方国家里,居然还有一批人为了进宫做太监而割掉一个男人为之根本的象征物。然而使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当历史进入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在一个必须以教育为本的年代里,我们却在大规模的灭杀蒙台梭利的梦想。我们正在放弃一个族类共同的生命序曲,我们正在摧毁一个个幼小生命健康成长的心路历程,我们正在割掉一个民族为之根本的前端教育,我们正在成为一个失去创造力的精神太监者。今天,当我们的国民经济以每年7%增长的时候,我们幼儿园的数量却同样以7%的速度在每年递减,当我们的国有企业坚挺着国有身份而不惜巨额亏损时,我们有些地方却把公办幼儿园像变卖一个养鸡场一样卖给个人;我们的很多地方政府谁的工资都不敢欠,唯独可以明目张胆拖欠的就是老师的工资。于是,我们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成为了严重的精神缺钙者,以至于我们很多人日后再怎么精神补钙也已经无可挽回地成了精神佝偻病患者。我们正在拿自己的童年抛尸荒野,我们正在切割自己整体相通的精神经络,我们正在肆无忌惮地为了面包而毁掉了良田,我们正在孤注一掷地背离人类自身而越走越远。
然而更让人感到辛酸的是,一个已经失去童年的人,其命运并不会因为长大了而有所改变,一个从小就没有机会问出1250个为什么的孩子,等到他们一旦进了学校就仿佛进了另一所“精神监狱”,因为所有答案是被规定的;蚂蚁只能在菜园里而不能在大树下;上课时只能手放在背后听老师讲“影子”;牛顿的理论是绝对不会错的因为他是个伟人;书上说的都是真理用不着怀疑;成功的路只有一条就是考大学其它的都是歪门邪道;幸福的人生就是有房有车还有钱的小康生活……
“确定吗?”当王小丫用这种盛气凛然的语调一次次逼问着我们的时候,我们能够对自己所做的上述行为“确定”为一种人生的必由之路吗?如果我们凝视着王小丫那充满不确定及迷惑的眼神而颤抖地说出:确定!那么我们就将永远失去创造力而只能成为一个读书大王和考试高手!
美国科学史专家希夫勒教授认为,一个具有真正创造力的人应该具备以下十个条件:
如果需要的话,能够日以继夜地,年复一年地独自工作。
勇于承担责任。
有勇气,在关键时刻能坚持不懈。
能与别人合作,能理解别人是如何工作的。
有好奇心,特别对于人类和自然界的各种各样问题有好奇心。
爱好实验并力求准确。
有独立性,愿意探索自己特有的研究途径。
不但能够仔细地考虑自己的工作,而且有全局的观念。
在为一项科学研究项目奋斗时,即使暂时得不到什么荣誉、赞扬和报酬,也仍有责任感,坚持不懈。
富有想象力,具备像伟大的作家、艺术家、音乐家那样的想象能力。
除了我们在老、中一代的科学家身上,我们还能看到这些优秀的特点之外,我们还能不能指望如今这一代“新新人类”能具备这些条件?我看真有点玄。因为这一代人是在一种畸形的生存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先天性地被剥夺了很多作为一个创造者所应具备的人格特征。现在我试图通过与上述十条相比,来看一看这代人到底具备那些特征:
一、不管有没有需要,我只能短暂的日以继夜地工作还可以,但要我年复一年地独自工作这不可能,因为我要享受生活。
二、我从小就没有人要求我要承担什么责任。
三、我有时候有勇气,但一碰到困难挫折就说不准了。
四、我从小就一个人孤独贯了,能否与他人合作这很不好说。
五、我的好奇心从小就被家长和老师们扼杀了。
六、我是爱好实验但从小就习惯了不会动手。
七、我打小就失去了独立性,连考大学填自愿都是我妈帮我填的。
八、要我仔细考虑自己的工作还可以,但你要我有全局的观念这办不到。
九、奋斗归奋斗,但干活怎么能没有报酬呢?这可是瞎掰的事,荣誉不荣誉倒无所谓,但钱是绝对不能少的,有钱就能坚持不懈。
十、要想象力最好跟我妈去要,我没有,至于那些艺术家和音乐家的想象力与我有什么相干?我是学理工科的,理工科不需要这些东西。
几乎是一种完全的背离,这种背离是如此地彻底和干脆。这种背离所产生的结果,几乎都是我们教育的产物。因为我们从小就吃不了苦,所以我们不可能日以继夜年复一年地过着清教徒的生活;因为我们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责任,所以我们就不知道一个人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因为我们从小是在暖房里长大的,所以我们就不具备到狂风暴雨中去跳舞的勇气;因为我们从小就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我们在与人合作时有很大的心理障碍;因为我们本能的好奇心从小就被剥夺了,所以如今我们只能靠对金钱数量的好奇来刺激并维持一种所谓的“好奇心”;因为我们从小就没有多少机会来实验自己的人生,所以一个连自己都实验不了的人能有多大把握去实验这个世界;因为我们从小到大都没有独立生存的机会,所以在我们的视野中只有他者的影子;因为我们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金钱至上富人光芒四射的环境里,所以现在你凭什么让我来作无私的奉献;因为我从小就只能说蚂蚁在菜园里而不能说在大树下,所以你现在却要求我必须要有想象力,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由此可见,我们如今的教育很像是一个四不像的怪物,它在灭杀一个人好奇的同时又要求他必须要有好奇心;它在摧毁一个人想象力的时候又希望他具有丰富的想象力;它在埋藏一个人创造性的同时又竭力渴望他能攀登诺贝尔山峰;它在面对比尔·盖茨407亿美元身价而垂涎三尺的同时又要求别人无私奉献。
我们的教育真的得病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转化成一种不治之症!
失去原创的民族
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中国有一个学术代表团访问了欧洲的一所著名大学。在代表团参观该校一个著名实验室的时候发现,这里有好几位中青年科学家都是独身,于是,一向关心别人“个人问题”的中国人便好奇地打听起这几位科学家的私生活:“你们为什么不结婚?”只见其中一位科学家道出了缘由:“我们不是不想结婚,也不是没钱结婚,而是没有时间结婚。我们这个研究中心,大家研究的课题都是世界上最高层次的,我们大家都在这里奋斗,希望早一天获得突破,有的人为了实现这个突破甚至工作了十几年。一旦工作取得了突破。则极有可能获得科学界的最高奖:诺贝尔奖。到那时什么都有了。而相反这样的成果如果不是自己取得的,那么自己这些年的所有心血都付之东流。科学发现从来只记在第一个发现者身上,从来讲优先权,所以我们必须奋斗。如果我们去过家庭生活,或许就在一个极平常的家庭事件中,成果从我们身边溜走了,而这种成功的机会对于我们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引自《超薄学习》王东华编著
这是一个欧洲科学家非常坦诚的、毫不虚伪的心灵表白。他们没有那些所谓的为了国家和民族荣誉之类的豪言壮语,他们的动机和目标都很明确:努力奋斗,争取科研突破,获得诺贝尔奖,在人生就此一搏中名利双收,享受成功享受生活。在这个表面上颇为“自私”的行为过程中,实际上它对人类所作出的贡献却是实实在在的。为了这个成功,他们可以数十年如一日地执著工作,他们不结婚不是因为像我们那样找不到媳妇,而是为了一种目标而作出的自我放弃。作为一个人来说,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然而正因为他们能做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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