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第32章


咖啡粉是现磨的,混在淡奶油里打发,祝逢今在切好的蛋糕片上刷了些朗姆酒,装点的时候很随性,奶油只是平整地抹了一圈,再擦上巧克力碎屑,筛上细糖粉。做个摩卡蛋糕是心血来潮,恰好,他最近对微微的苦味和甘甜混在一起的味道很是着迷。
不然的话……他大概会烤个草莓的蛋糕给厉从吧。
应季,厉从又喜欢。
他把蛋糕放进冰箱,开了炉火,又忙起晚餐。
厉从睁眼时,整座城市正在送走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
橙色消散过去后,夜幕悄然降临,猛地坐起身来,懊恼自己怎么会把这半天就睡过去了。
“醒了?洗个手正好吃饭。”祝逢今端着盘子,“没你陈姨做得那么精细,将就一下。”
主菜是两块香气四溢的厚切牛排。
除此之外,还有道沙拉,和两份汤。桌布被特意换过,红白的格纹铺陈在上头,像是置身于一家很田园的小酒馆。
厉从心里一热,拖着椅子往祝逢今身边靠。
直到他们的手肘碰到一起。
“好久没有吃到你做的菜了,在那边的时候,隔三差五会想,什么时候能吃到你做的东西。”
也好想你。
离得越远,就越想,可如今近在咫尺,心却还是滚烫。
“多吃一点,不过得留着些肚子,我做了蛋糕。”祝逢今搁下刀叉,“不是答应过你烤给你吃么……现在兑现。”
他们没收拾餐桌,蛋糕被直接端到小茶几上,两个人席地而坐,手边就是那束风干的红玫瑰。
厉从忽地想起什么,跑进自己房间捣弄一阵,随后捧着个CD播放器出来,一手还拿着几张光碟。
《La Vie En Rose》,Edith Piaf的版本。
慵懒而浪漫,带着些陈旧的质感,很适合房间里昏暗暖黄的灯光。
厉从跟着哼唱了几句,在祝逢今耳里听得显然不标准,他不做纠正一类的事,只是给了厉从叉子与勺,看着少年随歌摇晃。
一首歌的时间显然不够,厉从换了张碟,又是华丽的旋律倾泻而出。
少年嘴里还含着勺子,那些甜滋滋的奶油已经被口腔的热度所融化,他笑弯了眼,像在发光:“逢今,跳舞。”
祝逢今下意识拒绝,少年将勺子放回盘子里,过来拉起了他的手,一手揽住祝逢今腰侧,直接踩进节奏,跳着再基础不过的华尔兹。
看来他还得多去几次舞会。
陪他多练习似乎也不错。
祝逢今想。
厉从跳的女步,他转圈挑的时点怪异,以至于他们后来完全不顾伴奏,乐声终了也不停下,改由两个人一南一北两个曲调哼着,在夜幕之中、灯光之下,玫瑰与可可的香里,影子交缠,慢慢地,跳了不知多少支舞。
那两个影子渐渐慢下来,彼此靠近。
最终以一个亲吻作为谢幕礼而结束。
第31章 
没有掌声如雷,也没有前呼后拥的阵仗。
他们并非为谁而起舞。
在浓重又幽深的夜色里接吻,影子被糅合在一起,一切发生得水到渠成。
像秋天落下的第一片叶子,罐子里煮化的第一捧雪。
不是没有吻过祝逢今。那时他觉得祝逢今就像是脆甜的糖丝,似乎遇到了热度和力气,就会融化和折断,他把所有的念想都押在了那个吻上,再轻轻、小心不过,可得到的是一场生拉硬拽的成长。
他们贴得很近,厉从微微低下头,感受到祝逢今与自己同样急促而灼热的呼吸。
心并非是干枯的,可有人往里头吹了口气,便如熊熊山火般迅速蔓延。
他离开祝逢今的唇,将头埋进祝逢今的侧颈,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心脏有力的搏动。
如梦似幻,他想贴得祝逢今近一点,以确认自己行走在真实的世界里。
祝逢今站不太住,他体力被消耗得厉害,被迫向后退了几步,小腿碰到沙发,他不稳地重重坐下,厉从紧跟着挤进祝逢今的腿间,半跪着撑在他的身上,挡住了头顶的光亮。
一场舞跳乱了他的领口,流畅优雅的颈线和深刻的锁骨被遮掩在厉从的影子里,他看见厉从动了动喉结,那人哑声道:“我的愿望实现了,我很高兴,谢谢你陪我跳舞。”
没等祝逢今缓过劲来,厉从脱掉外套、毛衣,解起了扣子。
扣扣子和解扣子都像是不能克服的难题,他笨拙地解了两颗,就丧失了耐性,直接将衬衫崩扯开来,小小的圆粒扣子应声四散,滚落到不知哪里的缝隙。
少年的胸膛已经不再单薄,肌肉的弧线就在衬衫下,程度刚刚好,不至于过分夸张,祝逢今知道每一块都是有用的,无需触碰,也明白它们紧实而柔韧。
“逢今,我很下流,”厉从喉咙发紧,“我没有能给你的东西,你……想要我吗?”
大事不妙。
对厉从而言,那个吻就是再容易点燃不过的火折子。
他也到了想要对向往的人抒发情欲的年纪,身上的血液都新鲜、易于勾动。
厉从没得到回应,觉得自己踩空了台阶,心猛地跳动一下,咬咬牙,抽掉皮带,又去解裤子的扣子。
“我,我没什么把握能不弄疼你,所以你来也行,”他分开腿,将祝逢今困在中间,“别拒绝我,求你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如同蚊呐。
潜台词无非就是,“弄疼我也没关系”。
这个笨蛋。
祝逢今才明白厉从究竟有多不安,多急切。
毕竟他在自己的心门前,敲了太久太久。
“没什么下流的,想和爱的人做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祝逢今叹了口气,“家里没有套子和润滑,你就是想来。”
他顿了一下:“也得做做准备……今天先忍一忍,我用手帮你吧。”
祝逢今勾住厉从的脖子,一手摸向厉从的衬衫,感受到手掌下的腹肌一紧,他五指张开,滑进下腹的底裤里。
隔着那层布料也能觉得厉从血脉偾张,可真正摸到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手凉得不是一点半点。
“逢今……”厉从身体一抖,手无所适从地放在祝逢今的肩上,汇集了周身敏感的地方被他握在手里,心上犹如猫抓,仅仅是捉住无异于隔靴搔痒,他凑到祝逢今耳侧,看到那一圈耳轮渐渐浮起红色,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你动一动。”
祝逢今也跟着颤动。
这都是打哪学来的词儿?
房间里只听见两片唇相接,和手指与渐渐濡湿的肉体擦出的暧昧声响。
好色情。
不知从哪的邪火也攀上祝逢今的脚踝,烧到他的身上,厉从眼看着祝逢今的那里也隆起一大块,抓住祝逢今的衣角往上推,偏白的胸膛上两枚嫩红的乳头陡然挺立,捏住捻上几圈,引得祝逢今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偏离了正常音调的低吟。
另一只手礼尚往来。
两个成年雄性相互抚慰,渗出的汗珠像包裹着高浓度的荷尔蒙,破开就是催情。
祝逢今胸前的两粒被玩得充血红肿,面颊、身体好似浸泡过粉色的潮汐,脖颈和后背越绷越紧,在混乱粗重的呼吸节奏里发出闷哼。
“小从……”
他无意识地喊。
厉从早就如箭在弦,放缓了呼吸去感受那些心不在焉的抚弄,祝逢今这沙哑慵懒的一声直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射了祝逢今满手。
浓厚浑浊的精液溅到祝逢今的下腹,甚至觉得乳尖上都有几分湿意。
一塌糊涂。
厉从还沉浸在高潮的滋味里,氧气被攫取之后,又用力压近肺里,他的呼吸很沉,觉得祝逢今只是坐在那里,却像是杯高度烈酒,入喉之后烧得他的血液都滚烫沸腾。
“别停,”祝逢今喘了口气,“我这还没完呢。”
厉从脸色微红,继续为祝逢今服务,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否则也不会靠那悠长的一声“小从”就失了分寸,如踏虚空。
明明在梦里的时候不会这样,他还挺熟练的。
可梦终究与现实中不同。
也不知道原来有人连一根发丝都能生出几分引诱。
发泄过一次之后,祝逢今坐在毯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让它静静烧的时候比较多,抽也只是偶尔几口。
厉从洗完澡,见祝逢今半身赤裸着吞云吐雾,径自走过去,弯下腰去就着祝逢今的手抽了一口:“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
烟蒂就那么短短一截位置,这样吸烟,像是含住了对方的嘴唇,将气味渡到自己的话语中。
他掐灭了烟,将脱掉的衣服披在身上:“你这又是跟谁学的?”
厉从朝他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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