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明半昧》第10章


阮朝暮又骂了一句脏话。
“搞笑呢你们,这样也敢硬碰,走后面,找机会去开车!”阮朝暮命令道,随手把迟远的车钥匙扔给林喻,还顺手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恢复了原样。
林喻和沈枫对视了一眼,麻溜儿的拿了枪往后跑。
阮朝暮则掉头回了地下室。
迟远坐在床边看着他。
这个地下室是他提前布置好的,除了一张KingSize的大床,什么也没有。
阮朝暮大步走到迟远身边,狠狠吻了他的唇,随后二话不说把他的手铐在了床头上。
“阮朝暮!”迟远吓到了。
“嘘,别出声。”阮朝暮骑在迟远身上,轻声说。
紧接着,地下室的大门啪嗒一下打开。
“贱人!”阮朝暮扬起手,狠狠打在迟远的脸上。
这一下是没有留力的,迟远的脸刹那间就肿了起来。
冯万年一进屋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随着他一起进屋的,还有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哟呵,这是谁啊。”冯万年懒洋洋地说道。冯万年今年已经快六十岁了,生的肥头大耳,走路都是一挪一挪的,样子很是滑稽。这两年他的黑道生意正在逐渐漂白,如果不是为了保命,他已极少用枪解决问题。可林喻和沈枫,却是他只能用枪解决的问题。
他现在心情很好,毕竟曾经他十分忌惮的对手,如今被他撵成了丧家之犬,而很快,会成为瓮中之鳖了。
“林喻走了。”阮朝暮对冯万年的来到,似乎毫不吃惊,“刚走没多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撒谎!”冯万年恶狠狠地瞪了阮朝暮一眼,阮朝暮从迟远身上下来,冯万年身后十几条枪齐刷刷指向他。
“冯叔,咱们也是老关系了,不必如此吧。”阮朝暮冷冷说道。
哦,他和冯万年还真的是早就相识。
冯万年曾经是林喻父亲的下属,后来叛变了旧主,在林喻远遁美国后,才渐渐称雄称霸起来。在他还在林家手下的时候,和阮朝暮曾有几次交锋,均未占到便宜,但也没吃什么亏,所以冯万年对阮朝暮一直是个有些中立的故人态度,更何况某方面来说,多亏了当年阮朝暮“带坏了”林喻,否则林喻如果在国内东山再起,他恐怕早就被扔进海里喂鱼去了。
冯万年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枪收了。
“是啊,老关系了。”冯万年笑了笑,“那就请吧。”
“那他……”阮朝暮指了指迟远问道。
“也带上来吧。”冯万年和颜悦色的说。
迟远是被绑着双手带上来的。冯万年扬了扬下巴,有个保镖就非常明了的把迟远单独揪出来,一脚揣在地上,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林喻哪去了?”
“冯叔,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个人,出卖林喻吗?”阮朝暮笑眯眯地说道,他还是那副样子,但说出的话却冷得厉害。
“好歹跟了你十年,怎么能这么不念旧情呢?”冯万年苦口婆心。
“要不是这个贱人把我弄到这里来,我早会看着林喻,怎么会叫你兴师动众地跑到这里来呢,连累我也惹祸上身,十几年了,我是个正经商人,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儿。我折腾他还来不及呢,刚才不是你来,我就要打他一顿了。”
冯万年笑眯眯地,却似乎并不相信。
他扬了扬手,于是手下的人给了阮朝暮一把枪。
“既然这么不高兴,给你个机会。”
迟远脸色煞白,阮朝暮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意愈发浓了。
“冯叔,你啊,就是太多疑。”阮朝暮笑了笑,伸手接过手枪,二话不说就朝迟远开了一枪,“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透了迟远的小腿,他闷哼了一声,浑身疼得发抖,却硬生生抗住了,脸色惨白地瞪着阮朝暮。那眼里的恨意阴森地透出来,似乎恨不得要把他扒筋抽骨。
冯万年似乎也没想到阮朝暮会这么狠,颇为意外地说道:“好歹也是以前玩过的,大侄子,你这也忒狠了点。”
“我是什么样的人,冯叔你还不知道吗?”阮朝暮笑眯眯地说道。
冯万年的手下过来要他还枪,阮朝暮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突然照着眼前人的脑袋就是一枪,随后在众人回过神来之前,他不知怎的,就绕到了冯万年身后,枪指着他的头。
“冯叔,别把我逼急了,我这手好久不握枪,容易抖。”他凑在冯万年耳边轻声说着。
“阮朝暮,你不要你这个小情人了?”冯万年颤抖着声音说道。
“有了林喻,我要他干什么?冯叔,别想用迟远威胁我,没用的。”阮朝暮笑意盈盈地说道,只是眼里的冰冷却如同一把刀,刮过眼前的每一个人。
第十九章 
阮朝暮要求冯万年的人统统退后,而后不紧不慢地带着冯万年进了地下室,还锁了门。迟远就被他扔在外面的大厅里,几个马仔见他什么用,又怕他碍事就把人丢了出去。
他小腿受了枪伤,虽然是贯穿伤,也似乎有意避开了血管,但迟远仍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只能央求着那些人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冯万年手下的马仔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嗜杀成性,见迟远这么干脆利落地被阮朝暮抛弃了,还多少有些同情,是以帮他止了血,撵他走的远一些。
于是迟远只好一瘸一拐地往外走,他走了一半,又转头走了回来。
“我有办法救冯万年……”
冯万年的手下现在各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走来走去,他们尝试着冲进地下室,阮朝暮却连枪都不放一声,就坐在墙根下,懒洋洋看着他们。他的身前,所有的要害部位都被冯万年挡得严严实实,不漏丝毫破绽。为了节约子弹,阮朝暮绝不开枪,但他的手劲儿也不小,冯万年年纪大了,已经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头子,平时又不注意保养,被阮朝暮掐地脸色紫红,结结巴巴地命令手底下的人退了出去。
就这样折腾了两三个钟头,双方依然僵持得厉害。
阮朝暮悄悄看了一眼手表,心里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窗外。
冯万年的眼皮跳了跳。
“阮老弟,其实你也不用这样,这么久了,林喻也跑远了,你只要放了我,我答应你,刚才的事我不追究,咱们自此以后,恩怨一笔勾销怎么样?”
阮朝暮笑了笑:“冯叔这么宽宏大量,我这个晚辈怎敢不受啊,不过现在这情况,我可不敢放你,真要放,也得你的手下都离开这里方圆五十公里才行。”
“你说怎样就怎样。别说五十公里,一百公里也行。”
“得给我留一辆车。”
“行,行。”冯万年点头如捣蒜。
“不过我饿了,先叫个餐吧,冯叔也吃点,吃饱了好上路。”阮朝暮笑道。
冯万年脸色刹那间一白,阮朝暮噗嗤笑了出来。
“和您开玩笑呢。”
“阮老弟还真是幽默啊。”冯万年拼命挤出一个笑容来,脸上的横肉抖了抖,流露出一丝狰狞。
过了一会儿,冯万年手底下的一个马仔端了盒饭进来,饭菜的香气飘香四溢,冯万年咽了口唾沫。
那个马仔把饭盒小心翼翼放在地上,谄笑道:“阮老大,您这拿着枪怎么吃啊……”
“我不吃,闻闻味儿就挺好的。”阮朝暮说道。
那马仔面色一变,酝酿了一会儿才大叫了一声,一下子打翻了饭盒,从里面掏出手枪来。
“砰——”的一声枪响,地下室里有一个人倒下了。
冯万年脸上抽搐。
很快,又进来一个人,不要命地往前冲,阮朝暮无奈,只好继续射击,第二发子弹、第三发子弹……他抢的这款手枪十分小巧,弹夹里总共只有六发子弹,这些人真要是这样不要命的挨个冲上来,那他也就完了。
“谁他妈再敢进来,等我出去就先毙了你!”冯万年吓得心脏都跳到嗓子眼儿了,歇斯底里的大吼着。
门外负责指挥的手下微微皱了皱眉头。
迟远坐在一边轻蔑地笑了起来:“你们这位老大够笨的啊。”
“那现在怎么办?你说的办法根本行不通。”那手下的人皱着眉头说道。
“为什么不继续呢?”迟远好整以暇地说道,“继续下去,不外乎两种可能,阮朝暮手里的手枪子弹用完,冯万年和他肉搏,你们冲进去,把阮朝暮打死。或者阮朝暮算好了手里一共有多少子弹,最后一枪送冯万年上西天,你就可以成为下一个老大。”
青年人坐在地上,脸上半边脸依然红肿,浑身上下都是土和血,看起来狼狈不堪。但他却眯着眼,露出一个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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