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第359章


此番南下入黔,意图颠覆永历小朝廷,搞垮大西军的清廷走狗,绝不只段林壑,穆少根等五个人。幕后坐镇的乃是天音教总提调,长白魔君公孙立极,追随其左右的自然少不了辽东五虎,京西四丑,以及另外近百名厂卫余孽和武林败类。他们分成十几伙,严密监视着永历皇宫和镇子的各个路口。长白魔君早已经对他们下了死令,进镇子的人可以不必理会,而凡是出镇的人,无论男女老幼,一律严加盘查,如若发现可疑的人,就地狙杀!
由于马吉翔已经悬出了重赏,哪一路先把诏书送到李定国大营,便赏白银一千两,官升三级。这几路锦衣信使贪功心切,争先恐后,一出宫门就扬鞭催马,玩了命的向镇子口冲去,其中,只有一路,不紧不慢的落了后。
“官大哥,你瞅瞅,赵顺、张发他们,早都跑没了影儿,咱们也快着点吧,不然的话,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升官领赏了。”一头曲里拐弯羊毛卷头发的锦衣总旗,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出声催促道。
“是啊,是啊,我的百户大人,您可真沉得住气呀,象咱们这样的走法,恐怕是到不了广西,就得跟赶来救驾的李定国走个顶头碰。”另一个面孔黎黑是小旗也跟着嘟囔道。
“嗤,你俩懂个屁呀,啊,你们以为那官帽子,那银子,就那么好拿呀,会死人的。老子在江湖上混了二十多年,还能保住这颗吃饭的家什,靠的是啥?是小心!你俩听说过没有,小心使得万年船!”
年逾不惑,生着棱角分明脸庞的锦衣卫百户,绷着脸教训着两个年轻手下。他姓官名应震,早年曾经在武林第一大帮震山帮当过分舵主。因为他为人耿直,在帮中并不吃香,被排挤到离总舵最远的西岳分舵。不过他的武功身手可是不白给,一手太祖卧龙刀,在高手济济的震山帮,全凭实打实的过硬功夫立足。
当他闻知一向敬仰的帮主楼擎天,竟然投身天音教,沦为满清鹰犬。崇尚忠义的他耻与为伍,毅然率领所部脱离了震山帮,参加了抗清义军,失败后流落到广东,投到了同乡马吉翔的麾下,做了一名护卫皇宫的锦衣校尉。
他的脾气秉性和行为举止,跟身边的其他锦衣旗校,可以说是格格不入,好在他手下尚有几个从震山帮带出来的小兄弟,素日里经常凑在一块,喝酒耍钱,倒也自在逍遥。至于官场中那些个勾心斗角,乌七八糟的事情,他是绝少参与。不过他的胆大心细,身手高强,做为指挥使的马吉翔,还是心中有数,所以这一次挑人传送觅诏,便找上了他。
对于邀功领赏,官应震并不怎么上心,可也不能眼瞅着皇帝被人逼宫,以他的江湖经验,早已认定此次行动将极为凶险,否则皇帝断不会一齐发五道密诏,并且还悬下重赏。他业已听说大西国师赤阳子的手下,豢养着不少,心狠手辣的武功高手,故而暗自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强悍敌手。
“卷毛,小黑子,我看咱们还是把马匹存一个地方,再换成百姓穿的衣服,这样上路会稳当得多。”官应震又出奇招。
一头卷毛的锦衣总旗,把嘴都快咧到耳桠子了,他和官应震相处了十几年了,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当下怨气冲天的说道:“我的官大哥,您就饶了我们吧,用腿量到广西,得到啥年月呀?别到头来,这赏钱一个子捞不着,还得累个好歹的,犯上犯不上啊?”
黑脸小旗也暗自懊恼,但是由于他和官应震是在锦衣卫里才结为知己的,说话当然不能象卷毛那样随便,当下故意矫情的说道:“卷毛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可信得过咱们百户大人,走就走,这皇上给拿的路费,让咱们哥们出来游山玩水,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呀?你要是懒着走,干脆,我陪大人走,你带着我俩的马,上前面等着还不行吗?”
卷毛总旗斗气道:“好你个小黑子啊,就你会装好人是不是?难道说你走得我就走不得吗?也罢,不是有舍命陪君子那句话嘛,今个咱就来他一把舍马陪大哥,走,谁怕谁呀!”
第08章 夺路狂奔
官应震领着两个手下,拐进了镇子里的一家大车店,将坐骑寄存在那里,又向店主租了三套普通百姓穿的衣裤鞋帽,各自穿戴好了,正赶上有一辆独辕大车要驶出大车店,官应震上前晃了一下手中的锦衣卫六角象牙腰牌,冲车上的两个人语调随和的说道:“喂,你们这是去哪里呀?”
赶车的人并不认识腰牌,只是猜测对方不是善相与的,没敢出声搭茬。另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见过一些世面,慌忙跳下大车,作揖陪笑道:“啊,几位官爷,我们是镇西三十里秦家庄的,到镇上来采办了点东西,在这住了一宿,正要往回赶呢,请几位官爷行个方便吧。”说着打怀里摸出三四两碎银子,便要往官应震的手中塞。
官应镇面孔一板,低声申斥道:“这是干什么?老子可不吃这一套。你也用不着怕,是这么个事,我们哥仨要出城有重要的公干,顺路搭你的顺风车,要是有人问,你只管说我们是你家的护院就行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三位官爷请上车吧,挤挤坐吧。”管事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这悬着的心却依旧没有落下,他已经隐约猜出,这三位官差要干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无奈不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待官应震等人坐好,车把式抡动鞭杆,随着啪啪两声脆响,大车启动,驶出了大车店,向镇西口疾驰而去。
出镇还不到半里地,路边闪敢出了两个怪模怪样的丑陋汉子,其中歪嘴子,长得跟肉墩一般的家伙,纵身跳上路面,一把抓住了辕马的笼头,单膀叫劲,竟然生生将行驶中的马车拽住。另一个生着枣核脑袋的丑汉,手里头摇着钢骨牛皮的大蒲扇,凶巴巴的盯着车里的几个人瞅了半晌,开口盘问道:“你们都是干什么的?打算往哪儿去呀?”
管事见这二人面目丑陋狰狞,知道不是善相与的,连忙答道:“这位大爷,我们是西边不远秦家庄的,来镇上采买一些日用品,他们几个都是我们庄上护院,帮着搬东西的。”
尽管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官应震仍被对方的强悍身手所震惊,暗自心忖动手硬闯未必能占到上风,而且尚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帮手藏在附近,当即以手分别按住有心发难的两个属下,暗示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样子,开口搭讪道:“这位大哥,是不是手头紧,喝酒钱不够哇?兄弟我这儿倒还有俩余富钱,您拿去先用着吧,要是有什么难心事儿,就去我们秦家庄,我们东家人可好了,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呀!”一边胡诌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二三十枚铜钱递了过去。
枣核脑袋气得直翻白眼,呵斥道:“去、去、去,谁要你这几个臭钱,哼,手头紧,你瞅瞅这是啥?”说着手往腰间一划拉,掌心中业已多了两只十几两重的银锞子,炫耀的在官应震等人的眼前晃了晃,又塞了回去。
官应震两眼瞪得跟包子似的,嘿嘿的讪笑着收回铜钱,坐回去耷拉着脑袋不再吭声。
管事连忙打圆场道:“这位爷请息怒,乡下人不懂事,您就多担待点,不要跟他计较了,您二位就高高手,行个方便,放我们过去吧,迟了家里人该着急了,您说是不是啊?”
歪嘴丑汉泄气的松开了抓住笼头的手,撇着嘴满脸不屑的说道:“大哥,我看算了吧,都他娘的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跟他们犯得着废话吗?赶紧叫他们滚蛋,别漏了正点子。”
枣核脑袋想想也对,扭脸朝镇子方向一瞧,果然,远处又有几个骑马的人奔这边驰来,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走、快走,老子没闲工夫跟你们磨牙。”
赶车的急忙抡鞭抽马,车子猛的往前一窜,飞快的向前驶去。官应震以严厉的目光,示意两个同伴不要说话。车子朝前刚刚驶了有一箭地,卷毛总旗两眼发直,连着捅了官应震几下,又朝道边指了指。
官应震往路边地上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只见路面上有一大摊殷红的血迹,不难看出是刚刚淌出来的,还没有完全凝固。脸色严峻的锦衣百户,以不容置喙的语气沉声说道:“你们俩继续往前走,叫赶车的慢着点,我去看看,然后去撵你们。”话音未落,已经飘身跃下了马车,顺着血迹奔向路旁的密林。才走了二十几步,便听到前面传来说话声,急忙隐身在一株粗大的杉树后边,侧耳倾听。
“他娘的,你们瞧,这两份诏书一模一样,那个小皇帝可是真够鬼的啊!”一个人操着辽东口音,粗声大嗓的说道。
“归老大,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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