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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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发现姜初亭就躺在身边,正目光柔和注视他。
两人隔得很近,一眼就看到了他唇边有未擦干净的血迹,林知心脏突突直跳:“初亭你怎么了?”
姜初亭注意到他视线,意识到什么,抬手又蹭了蹭唇。
林知急红了眼,扶着他一起坐起来,问道:“究竟怎么了?你别瞒着我了好吗?”
姜初亭无声一叹,眉眼间布满了酸楚与无奈,道:“知道再怎么还是瞒不住你,所以,就实话告诉你吧,晚上我是去见元大夫了。”
此话一出,林知已经预料到了什么,眼泪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我确实生病了,治不好的那种,也活不了多久了。”姜初亭抬手为他拭泪,柔声道:“你还年轻,眼睛也很快会治好,出岛后就与我分开吧,以后好好生活。”
林知的内心已经天塌地陷,使劲摇头,伸出双臂死死将他抱在了怀中。
他满脸泪痕,却咬牙坚定道:“不会治不好,我会让你好起来的,你不能就这么放弃,也不能赶我走。”
“好起来?”姜初亭怅惘道:“元大夫都说没救了,如何不放弃?一切都是徒劳罢了,林知,别任性,你的人生还长着呢。”
林知将脸埋入他的肩头,哽咽道:“会有救的,初亭,你不能死,我会救你的……”
姜初亭叹气,拥着他不再说话。
就像是一个可怕的预警,姜初亭自从和他坦白之后,接下来的几天不仅是流鼻血了,还时常吐血,鲜红的液体刺得林知眼睛生疼生疼。
这天姜初亭又昏睡过去了,元大夫给他把脉,连连摇头:“来势汹汹,怕是已经撑不了多少时日了。”
星儿被魏加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爹,爹,我,我要爹……”
陆照守在姜初亭的床边,不言不语。
元桑急得直拍自己脑袋,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生病就生病,这也太突然了。如果连元大夫都治不好了,那就只有,只有……”
只有神树边的那个白大夫了。
这是最后仅剩的希望了。
林知差点就哭晕过去,同时下定决心去做那件早就想好的事。
夜深了,其他人都散去,只有林知一直陪在姜初亭身旁,他不舍得,他想最后多看几眼,把这个人刻到骨血里。
来生再见,一定要从始至终都好好对他,不要再辜负他伤害他。
姜初亭挣开眼睛,虚弱地道:“回房休息吧,明天再来陪我。”
林知眼泪掉下来,乖乖地点头,俯下身去,亲了亲他毫无血色的嘴唇。
姜初亭弯起嘴角,浅浅地笑了,一如既往的温柔。
林知与他十指相扣,泪水滴答滴答顺着下巴滑落,他对姜初亭道:“虽然,虽然我这辈子真的很对不起你,但是,你别抛下我好不好?下辈子我还想爱你,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姜初亭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他又睡过去了,待天微微蒙蒙亮了,实在不能再拖延了,林知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抓着姜初亭的手,擦干了眼泪,最后留恋地看了他一眼,下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精神恍惚,想找笔和纸,在房间里茫茫然转悠了一会儿,陡然惊醒一般,左看右看,自己居然靠在了床榻边坐下来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次拖着绵软地双腿起身来,这回顺利地找到了笔和纸,坐到了桌边。
落笔第一个字就因为手发颤写毁了。
他抽走换了一张,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花瓶,那支尚且还算鲜嫩的紫色花朵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林知一共写了两页纸,装进了信封里。尽管极力忍耐,信封上还是沾上了他的泪水,氤湿了一大片。
林知忽然听到星儿在外蹦蹦跳跳的声音,他打开门走出去,星儿一脸开怀笑容扑到他怀里,软声唤道:“爹爹!爹爹!”
林知亲了亲他软乎乎的脸蛋,哑声道:“这么早就醒了?”
“起来出去玩。”星儿伸手揉他的脸,撒娇:“一起出去玩儿,爹爹。”
孩子到底还是年纪小,天真无邪,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哀愁。
林知依依不舍地将他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把手里的信给他,叮嘱道:“星儿先收着,等明天了再交给你爹。”
星儿虽然迷惑为什么他自己不给,但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林知满心哀痛:“星儿,爹爹爱你。”
“我也爱你,爹爹。”星儿歪头:“爹爹,你怎么了?”
“我没事。”林知笑着落泪,松开他的小手,摸摸他的脑袋:“就在这里玩,别乱跑,爹爹……要出去一下。”
星儿乖乖地道:“好,那你快点回来喔。”
林知一步三回头,星儿跑到屋门口站着,黑溜溜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
直到视线模糊,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林知才收回视线,脚下加快了步伐。
仿佛身处一片混沌不清的世界,林知看不到,也听不到任何不相关的人和声音了,他只一心往前走,直奔神树旁的那座白色围墙的屋子,扑通跪下。
林知大声道:“白前辈,晚辈前来求您救治一个人!”
如同噩梦里的一般,他在屋子前跪地,声泪俱下的求人。
“想要我救人,就得守我的规矩,否则,一切免谈。”屋子里传出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浑厚,且中气十足。
林知忙道:“晚辈都知道。”
接着他把姜初亭的病情还有现在所在的地方都一一禀明。
“放心,没有我治不好的病。”一把匕首凌空飞出来,插/在了他的面前,白大夫道:“拿着这个,到那边去。”
林知毫不犹豫拔起匕首,却没有立马行动,而是朝着里面扬声道:“前辈,我想让你救的人,是你们尊主的朋友,我已经留下信说明了情况,我守了您的规矩,您可千万不能言而无信!”
白大夫冷哼道:“如果不肯信我,你去多打听打听再来。还是说事到临头你退缩了?”
“晚辈绝不退缩,只要您能治好他。”
白大夫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爱的人。”
白大夫呵了一声道:“年纪轻轻,倒是有点担当。你去吧,我保他身体无恙”
“多谢。”林知站起身,迈步朝着神树靠近。
他深吸一口气,拿着匕首横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在心中和姜初亭还有星儿做了最后的告别之后,闭上了眼。
……
“星儿,星儿?”姜初亭昨晚被元大夫找过去帮着整理医书,回来太迟,没想到一觉睡到了现在,孩子都不在身边了。
简单洗漱过后,他下楼来寻,正在花园里蹲着自己玩儿的星儿回过头来:“爹,我在这儿。”
见他独自一人,姜初亭不由奇怪,朝屋里看了看,问:“怎么你一个人?你爹爹呢?”
星儿道:“他出去了。”
“眼睛都还没完全好,他出去干什么?”而且按照林知的性子,他就算真出去有事,看到孩子一个人呆着,也会把孩子抱上楼交给他才会放心离开。
星儿站起身来朝着他跑去,原本塞在怀里的那封信掉下来。
星儿蹲下身去捡,姜初亭几步走到他面前,拿过来发现信封上写着“初亭亲启”,是林知的字迹。
“你爹爹让你给我的?”
星儿把明天再给信的交代抛诸脑后了,扬起小脸看他,用力地点头:“嗯!”
林知有什么话不当面说,为何要写信?姜初亭不解地将信封给拆开,原本还没有想太多的他,眼睛迅速扫了眼开头的内容,脸色就陡然变了。
什么叫等你醒来时我已经把生命献祭给了神树?什么叫希望你带着孩子好好活下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
正好魏加伸着懒腰走出来,心急如焚的姜初亭把星儿塞到他怀里,交代一句:“看好。”然后几乎是眨眼睛就已经飞掠出门了。
魏加一手揽着星儿,一手揉了揉眼睛,打着呵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初亭施展轻功,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路奔向神树那边。
他真的是懵了,不知道林知为什么突然要献祭,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赶到时,陆照竟然也在,他坐在轮椅上,神情毫无波澜地望着某个方向。而元瑕和元桑静默无声地站在他身后。
神树下,倒着一抹紫色的身影,脖颈衣襟处全是血。
难道已经……
姜初亭的脸惨白之极,他冲过去,直接跪在了地面,将林知软软的身体给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林知,林知!”
怀中之人还有气在,姜初亭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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