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情敌儿子的娃后带球跑》第140章


难道已经……
姜初亭的脸惨白之极,他冲过去,直接跪在了地面,将林知软软的身体给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林知,林知!”
怀中之人还有气在,姜初亭要把他抱起来,颤声道:“别睡,求你别睡,我带你看大夫。”
林知却抬手扯住了他的衣袖,挣开眼睛道:“已经、已经没用了……我活不了了。”
姜初亭满面泪痕,心都碎了。
林知泪珠从眼眶滑落,气若游丝道:“初亭……我不甘心……我……想在最后……求一个答案……”
林知问他:“如果,如果我爹还在……你……你会选谁……告、告诉我……”
姜初亭气息战栗着,几乎是毫不犹疑,红着眼睛坚定道:“我选你!”
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陆照静静地看着他们这边,整个人仿佛一座没有丝毫生气的石雕。
林知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姜初亭痛不欲生,哑声道:“我选你,我只要你,所以你不要有事,也别说话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元大夫。”
姜初亭再次想抱起他,林知却极力抗拒,用手去推他,说道:“不行,不能救我,我必须……”
原本应该没有多余力气的他,却就这样将姜初亭的手给一把推开了。
林知还没能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脑子里一道惊雷轰然炸响,他身体猛地一颤,双手抱住了头,用力闭了闭眼,复又猛地睁开。
就像是沉睡多时被唤醒了一般,眸中突然浮现一抹清明。
他表情呆了呆,然后,试探一般,缓缓地从姜初亭怀里坐起来了。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林知……?”情况陡生转变,姜初亭长睫上还沾着泪珠,也开始察觉了不对劲。
林知的脖子有伤口,也流了很多血,看着吓人,但根本不致命。
方才他是因为看到信还有林知身上那么多血倒在了地上一时间乱了方寸,又加上林知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才没及时发现这个破绽。
姜初亭头脑立马冷静了许多,眼睛瞟到了他身侧掉落的一把削砍成的匕首模样的小竹剑,拾起来看。
除了边缘稍微锋利了那么一点,和卖给小孩子们玩儿的玩具没什么差别。上面还沾了血迹,林知的伤口好像就是这个划伤的。
林知看到这玩意,失声惊道:“这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他明明是用一把匕首自尽了!可是现在,现在怎么……
林知整个人都懵了,姜初亭长呼一口气,撕下自己的一截布料柔软的衣袖,给林知擦拭包扎伤口。
林知因为失血,头还是有点晕,云山雾罩了好一会儿,猛地抬眸看姜初亭:“初亭,你……能下床了?”
姜初亭被他问得莫名:“我一直都好好的,为何你这样问?”
林知不知是惊讶更多还是惊喜更多,不敢置信瞪大眼睛抓着他:“你没生病??”
可是他明明自己亲口说的,而且还吐血了,元大夫也说了那种话,他才……等等,不对,真的是初亭说的吗?还是……林知拧紧了眉头,突然陷入了一片混乱。
“我不是告诉过你,只是有点内热之症罢了。”林知的信他方才都没来及看完后半部分,所以姜初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想了想,他回过头去看陆照那边。
陆照坐在轮椅上背对着他们,松开捂住嘴的帕子,紧紧握在手心,指缝透出一抹嫣红。元瑕注视着他,目光满是担忧和心疼。
元桑看看陆照,又看看姜初亭他们,连连唉声叹气,憋不住了,高声对林知道:“姜公子没生病,你以为他生病,都是我们骗你的!”
蓬莱岛上确实没神仙,但身为尊主却还是会有一些非同寻常的能力。
比如造梦,为他人编造梦境。
从林知躺在床上看到陆照那一刻起,到他靠在床架边醒来写信,林知以为过了好几天,其实只是半个晚上而已。
姜初亭承认自己病了又吐血,是陆照给他造的梦,让他完全分辨不清梦境和现实。
造梦没有完全被解除,他把小竹剑当成了想象中的匕首自尽了,因为下手重,对自己马上就要死去深信不疑,所以表现出来的就像是真的要死了一样。
而姜初亭之所以这些天流鼻血,是因为陆照时常给他喝的那种茶,喝了非常补身体,但喝多了就容易内热上火。至于元大夫,还有白大夫就更不用说了,听从陆照的意思,配合了一下而已。
姜初亭的身体根本无碍,林知被彻头彻尾地骗了。
弄清一切真相之后,林知又喜又怒,喜的是姜初亭身体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怒的是自己这样被戏耍!
姜初亭按了按他的手,示意他冷静,走近了些,问陆照:“陆兄,你为何要这样做?”
陆照闷咳两声,低声道:“来岛之前,我问过你,你难道不怕我把你关在岛上永远不放出去吗?你说我不会这样做。那我告诉你,如果,他今天没有为你舍命,过几天离岛的就只会有他一个人。”
姜初亭心头一震:“你……”
林知听到现在,差不多全都弄明白了,原来从上岛第一天做噩梦开始,他就已经掉进了陆照的圈套里面。先是加重他的心头的阴影,乱他心神。再后来造梦,让他自以为亲耳听到初亭承认,又亲眼看到初亭吐血,以为他真的活不了多久了,心急心痛之下几乎不加辨认就相信了这一切,最终做出了选择。
陆照这样是在检验自己对初亭的真心,可林知还是克制不住的愤怒,瞪着他的背影狠狠道:“我爱初亭愿意为初亭舍命那是我的事!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考验我?!”
他是什么人?陆照表情是一种痛苦到极致之后的麻木和恍惚。
他没接林知的话,只微微侧过脸来,对姜初亭道:“从今天开始,到你们离开,不用再来陪我了。”
眼神示意元瑕,元瑕推着轮椅,带着他离开,元桑回头看看姜初亭他们,也快步跟上。
“陪他?什么陪他?”林知抓住姜初亭的手,追问:“你果然是答应他条件了是不是?”
姜初亭收回视线,和他四目相对,面色微沉。
林知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要生气了,不敢再开口。
下一刻,却被他张开的双臂紧紧拥住了,充满了安定人心的温暖与包容。
林知鼻子登时一酸,回抱住他。幸好他没事,幸好那些都只是梦。
“初亭,我,我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姜初亭眼眶泛红,低声道:“能再见,以后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相见。”
从眼睛看不到之后,姜初亭就已经对他很好了,可林知心里根本就没底,怕他这样只是源于本性的善良,和对他的怜爱。
可此时,林知终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直横隔两人之间的那层东西碎裂了,消失了。
太过于惊喜,林知都有点不敢相信了,他轻轻把姜初亭推开了些,双目凝视他的脸,喃喃道:“我这还是在做梦吗?初亭,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姜初亭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嘴唇,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清晰地道:“我说,我们余生一起度过。”
当他看到林知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真的肝胆俱裂,什么前尘过往都不在乎了,他只求这个人一定还活着。
“好,好!我们余生一起度过!说定了,不许反悔!”林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也顾不上伤口还疼着,激动地扑上去吻住他。
姜初亭回应他,两人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
五天之后,经元大夫检查,林知的眼睛完全恢复了。再休整一日,他们便打算离岛。
离开的前一晚,姜初亭找到了这几天一直避而不见的陆照。
隔了一层淡色纱帘,映照出他坐着轮椅的侧影,仿佛冬夜雪天的一轮清月,孤寂而清冷。
“陆兄。”姜初亭不由朝前一步,陆照阻止他,温声道:“是来告别的吧,就站在外面说吧。”
姜初亭只得止步,冲着他拱手一礼,真心实意道:“这次真的多谢你。”
“不必言谢了。”陆照低低道:“你……不怪我多事就好。”
“我没有怪你。”经过这件事,他也对林知彻底打开了心结,姜初亭接着道:“陆兄,林知的眼睛已经恢复,明天一早,我们打算离开了。”
陆照沉默须臾,才语气平静地道:“元桑和元瑕会安排好船和船夫,我就不亲自送你们了,一路保重。”
“陆兄以后也要多保重身体。”
“嗯,我会的。”
良久的静默,好像都无话可说了,但姜初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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