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塞传烽录》第114章


有疏失,任何一处穴道,都有被他刺中的可能。
白驼山主即恐防有失,赶忙双掌齐发,以浑厚的掌力,化作一面无形的盾牌。忽听得“哎哟、哎哟”两声尖叫。原来是两名和他们距离较近的弟子,也不知是给白驼山主的掌力所震,还是被孟华的无形剑气所伤,就在这一刹那间,不约而同的负伤倒地,幸而还不是伤得太重,赶忙在地上打滚,滚出六七丈外,方始脱离有可能受到波及的范围。
孟华疾攻数招,抢回先手。陡地剑法一变,剑尖上好像悬了沉重的铅块一般,缓缓的在画圈圈,大圈圈、小圈圈,斜圈圈、正圈圈。圈里套圈,每一个圈圈都是罩着白驼山主的身形,白驼山主的面色也越发沉重了。
原来孟华已是用上了“重拙大”的三字剑诀,来施展天山派镇山之宝的大须弥剑式,举重若轻,以拙胜巧,大而化之,这是剑术的最高境界。孟华内力贯注剑尖,别看他只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一指,一股无形的劲力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饶是白驼山主功力深湛,也感到压力的沉重。
白驼山主暗暗吃惊,这才知道孟华手上即使没有冰魄寒光剑自己也是胜他不得。他只好抱着不求有功,先求无过的打算,攻守兼施,全神应付,步步为营,但求不至于在众弟子之前失了面子于愿已足。
孟华剑圈渐渐扩大,宇文博的脚步也在不住后退。但虽然如此,他仍是未露败象。他把寒冰掌与火焰刀这两大奇功发挥得淋璃尽致,左掌一起,寒飚卷地,右掌一起,热浪逼人。他的门下弟子,莫说插不上手,在距离五丈之内,亦已立足不稳。
白驼山主的弟子插不进手,便来围捕快活张,快活张使出绝顶轻功和他们戏耍,在人丛中穿来插去,忽地捏一下这一个人的面庞,忽地址一下那个的耳朵,其中施展神偷妙手,把许多人口袋里的值钱东西掏出来,随地乱抛,他本来大有机会可以逃跑的,他却偏偏不逃。
快活张正在得意,忽觉劲风飒然!一个人从他背后袭到,大声喝道:“小贼,你别目中无人,叫你识得我的厉害!”
快活张心头一凛,“想不到白驼山上还有如此高手!”百忙中身形一闪,只听得“乓乓”两声,两名白驼山弟子被那人的掌力波及,倒在地上。快活张虽然闪得快,背脊给掌风拂过,也有点火辣辣的感觉。
原来此人乃是白驼山上的第二把手,副山主司马铁。他是白驼山主的师弟,寒冰掌没练成,火焰刀则已练成功了一半。
快活张的轻功天下第一,偷东西的本事也是天下第一;但真实的武功则还不能挤人一流高手之列,若然单打独斗,比起司马铁来,他还是略有不如的。不过他仗着超妙的轻功,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司马铁紧紧逼着他,同时向白驼山弟子喝道:“不许慌乱,布阵困敌!”转眼之间,白驼山的弟子已是每七个人一组,布成了二十八个‘七星阵’,七星阵可以合七人之力为一,快活张要闯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快活张给他逼得紧,忽地跃入孟华与白驼山主交手的***。司马铁收势不及,不觉也踏进了那个***。
虽然和这两大高手的距离还在三丈开外,但那寒热交侵的掌力和那股无形剑气已是人所难受。
快活张仗着闪电般的身法,如蜻蜓点水,所受的压力自是不如司马铁所受之大。司马铁饶是功力已差不多可及师兄的一半,一踏进这个***还是立感呼吸不舒。
孟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司马铁一踏进***,他左手立即反手一掌,右手的长剑仍然毫不放松的向白驼山主刺过去。
孟华这一反手一掌,用的不到三成功力,司马铁已是难以禁受,登时给震得接连退了七八步,幸而尚未至于摔倒,但胸口如受巨石所压,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翻转起来,他亦已是吓得大惊失色了
快活张不敢在***久留,跟着也退出来,但他不肯逃走,仍然用这个办法,一给逼得紧时就飞身跃入***暂避一时。
不知不觉白驼山主与孟华已经斗了三百多招,兀是未分胜负。忽地又有一个白驼山的弟子匆匆跑来。
这名弟子见师父正在和强敌恶斗,情知来得不合时宜,但兹事体大,还是不能不向师父禀告。
他不敢靠近斗场,远远的就扬声说道:“禀师父,有外人闯入地道,地道我们进不去,大师兄虽然在里面,但恐怕、恐怕,……”
他口中的大师兄即是宇文雷,白驼山主是早已知道宇文雷受了伤的,用不着这名弟子说下去,他已经知道他是恐怕什么了。
地道的机关只有他和侄儿会开,按说外人绝难知晓这个秘密的。但此际又焉有余暇向徒弟查问,他只能查问:“敌人来了多少,是些什么人物?”那徒弟答道:“敌人只有一个,是个不知来历的少年。”
只一个少年就能闯进他的极为秘密的地道,更是令他吃惊了。
高手搏斗,那容稍有分神,孟华陡地使出追风剑式,只听得嗤嗤声响,白驼山主的衣裳开了三道裂缝,要不是他及时回掌防身,恐怕已伤在孟华剑下。他正在担忧久战下去终会输给孟华,这个不利的消息时他来说倒也不是全无好处了。因为他可以抓着这个借口,摆脱孟华,这样就不至于在徒弟面前失了面子了。
不但可以保住面子,甚至还可以化不利面为有利。他心思转得极快,那青年闯入地道,当然是为了救冷冰儿,即使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也必定是和孟华有关系的人。只要他抓着了这个人,就多了一个可以威胁孟华的人质。
思念及此,心意立决。白驼山主转身就跑。
孟华喝道:“往哪里跑?白驼山主反手一扬,指甲缝中弹出一道黑烟,这是他留为防身之用的五毒散,药散藏在指甲缝中,弹出便即化为惆雾。
孟华功力深湛,立即以劈空掌力荡开烟雾,吸进一点毒烟,对他亦无大碍,但这片刻的阻延,白驼山主已经逃出去了。
“同马师弟,你用阵法困住敌人。我捉住了那个胆大包天的小贼马上回来!”宇文博交代这了两句场面的话,一溜烟跑了。
虽然是场面的话,倒也不是全无实质的效果。他对付不听话弟子,手段一向极为毒辣,众弟子怕受他的惩罚,唯有拼力阻拦孟华。二十八个七星包围得铁桶一般,可也不是立即就能冲破的。
白驼山主想得到的,孟华自也想到了。
那个闯进地道的少年是谁?白驼山主想到的是:这个纵然不是天山派的弟子也必定是和孟冷二人大有关系的人。
孟华则更进一步,心目中认定了一个人。
“这个胆大包天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炎弟无疑!”他心里想道。
杨炎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脾气,这点,孟华早已“领教”过了。
为了冷冰儿,杨炎曾经做出惊世骇俗的事,不管“礼法”,不畏人言,甚至不惜与本门长老为敌,不怕被当作“叛徒”!
除了他,还有谁甘愿为冷冰儿冒这样大的危险!孟华既然认定了这个人是他的弟弟,心情的焦急自是可想而知,白驼山主的武功他已深知,杨炎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
杨炎怎的会知道进入地道的秘密,孟华不知;地道中有没有别的机关,孟华也不知。但根据常理推测。杨炎即使懂得开启进入地道的机关,地道里别的秘密机关他决不可能全都知晓。
孟华脑海中出现了一幅虚构的图景,杨炎被困在地道,终于被擒,此际正在受着白驼山主的酷刑。
必须以快刀斩乱麻的办法冲破重围,才来得及救他的弟弟。二十八个“七星阵”如潮水般卷来,急切间孟华又焉得能破阵。
他目光一瞥,看见快活张已被卷入一个七星阵中,司马铁正在向他扑攻,逼得那么紧,叫快活张无法腾出来应付别的敌人。只能仗着小巧腾挪的身法在阵中东闪西躲,但***亦是越来越收紧了。
孟华蓦地一场大喝,飞身闯阵,一个鸳鸯连环腿把两名白驼山弟子踢比阵去。说时迟,那时快,第二个七星阵已是卷上来困住快活张,司马铁则转过身来对付孟华。
“休得猖狂,待我……”他以为孟华经过一场恶斗,自己最不济也可应付十招八招,只要缠住孟华片刻,第一个的七星阵便将合围。那知说到“猖狂”二字,只见白光一闪,司马铁心头一凉,说到一个“我”字,已然倒下地了。原来他已是被孟华以一招“胡茄十八拍”在他身上穿了几个透明的窟隆,不过说了六个字便已气绝!
副山主一招被杀,白驼山众弟子不禁都是大吃一惊。按照阵法,第一圈的七个七星阵本来是应该逐步推进,收紧***的,第一个七星阵已给孟华打乱,第二个七星阵是在包围快活张,司马铁一死,他们慌不迭的立即退下,快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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