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狂花》第48章


人的死活?而先和任飘伶在计较酬劳呢?这种事除了藏花做得出来,还有谁做得出。当背后那一剑刺出时,白天羽的心就已凉了,也可以说就已死了。因为他知道过一剑带来的,只有死亡。也唯有死亡,才能解开这一剑。这一剑无疑已是死亡的一剑了。这一剑虽然刺得很轻、很慢,但总有刺入肌肉的一刻。白天羽己感觉到这冰冷的一剑,从他的后背刺入他的心脏。他也听到剑刺入肌肉时所发出的声音。剑本无情。它是否能感觉到人的恐惧。剑已无情。它是否能听到人们内心的呐喊?
第六章尼姑庵里的和尚 
一剑纵然有情,它也无法感受到人们的恐惧,它也无法听见人内心的深处的呐喊。就正如花朵若能语,人们也无法听见它的呻吟和哀嚎。那一剑已然从白天羽的背上刺入。鲜血已如花般绽放,如春雨般落下。这时已是黄昏了。春阳羞柔的躲向西方的山头。夕阳的余阵在藏花的脸上闪动,就如庙宇的灯火在佛像面上跃动一般。藏花看看旁边的落日,再看看树林外的无心度,她忽然露出疑惑之色,不禁喃喃地说:“奇怪?”任飘伶听见声音,回过头望着她:“什么奇怪?”“现在是不是已到黄昏了?”“是的。”“黄昏是不是人们厨房该开始忙碌的时候?”藏花问的好奇怪。“应该是这样。”任飘伶突然笑了出来:“你是不是肚子饿了?不然怎么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庙里有素食,尼姑庵这个时候也该是开晚缮的时间。”藏花望着无心庞屋顶上的烟囱:“为什么不见她们的烟囱冒烟呢?”“说不定她们今天吃干食呢!”“干你的头。”声音一出口,藏花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句女孩子该说的话,所以她也不由的噗嗤笑了出来。等笑声稍为小些时,她才又开口。“就算她们今天吃干食,现在也该是她们念晚课的时候,为什么庵内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呢?”藏花说。“说不定今天是她们的公休日。”藏花猛然回头,用一种很生气的眼光盯着他:“你的脑袋里除了这些莫名其妙的名词外,还装了些什么?”“还装了一些如何才会把你气死的点子。”任飘伶笑着说。“你——”藏花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任取伶却一直在笑,而且居然笑得很开心。“你生气的样子实在好看板了,你生气起来,才有点像女人。”任飘伶继续笑了一会儿才停住,但他的眼中仍有笑意,嘴角的那抹笑痕还没有退尽。“你说的这些事,我早已注意到了。”“注意到了为什么不说?”藏花仍板着脸:“非要等我提起来了你才好损我。”“我们这一次的行动,吉凶未知,我只想让我们的心情轻松一些。”任飘伶说:“没想到你经不起开玩笑。”“谁说我开不起玩笑,我只是不想被骗而已。”藏花虽然仍想板着脸,但眼底却已有了笑意。自古以来,庙或是庵为什么要盖在荒僻的地方呢?因为它们盖得越远,越荒僻,就越有神秘感。有神秘感?——神秘感通常也就是最能引起人们好奇的崇拜的原因。不错,人们也通常都会对一些他们不能了解的事感到畏惧。因为有了畏惧,就不能不拜。“而且人们通常也总喜欢到一些比较远的地方去烧香。”藏花说:“因为这样子才能显出他们的虔诚。”“你差不多全说对了,”任飘伶笑着说:“只差一点。”“哪一点?”“烧香的人走了很远的路之后,一定会很饿,很饿的时候吃东西时,总觉得滋味特别地好些。”“所以人们才会总觉得庙里的素菜特别好吃?”藏花说。“你总算明白了。”任飘伶说:“素斋往往也正是吸引人们到庙里去的最大原因之一吧。”有很多人到庙里去烧香时的心情,就和到郊外去踏青一样,所以聪明的和尚尼姑,都一定要将庙或庵盖在很远的地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和尚庙尼姑庵通常都是下午烧香的人比较多?”任飘伶说。“为什么?”“因为人们从早上出发,到了庙的时候都已是过了中午。”任飘传说:“等烧完香,祈完神,就已快吃晚饭了,所以庙或庵通常在这个时候生意最好的时刻。”“我现在也觉得你的话很有道理了。”藏花说:“但那些和尚尼姑听见了你将他们比喻成作生意,一定会气死。”“他们气不死的。”“为什么?”“酒色财气,四大皆空。”任飘伶说:“这句话你难近也不知道?”“不错,不错,既然气也是空,不气也是空,和尚尼姑当然是气不死的。”“会气死的就不是真和尚真尼姑了。”“所以气死他们也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进去气死她们了?”藏花问。“可以,当然可以。”二偏僻的树林,树林的尽头就是无心庵。藏花和任飘伶已走出树林,这时忽然从远方飘来一朵乌云,将那抹未尽的日色掩住了,乌云里隐隐有雷声如滚鼓。藏花抬头看了看天色:“好像马上就有一场暴雨来临了。”“下雨天,杀人天。”任飘伶说:“在这种天气里,杀人确是一件很愉快的事。”“谁要杀人?”“杀人的人。”无心庵的大门在风中摇晃着,不时的“砰砰”作响,庵内的院子里仿佛有一团团,一片片,一丝丝黑色的云雾被风卷起,漫天飞舞。说那是云雾,又不像云雾,说不像,却又像云雾,在这种阴冥的天色里,看来真有点说不出的诡秘恐怖。藏花当然早已看见了院子里的情形。“那是什么?”任飘伶也在疑惑,但脚步却没有停,他走人院子,捞了一把漫天飞舞的黑云。藏花当然也跟进来了:“这究竟是什么?”任飘伶没有回答,只将手里的东西仍给了她。这东西软软的,仿佛是柔丝,又不是,藏花看清之后,不禁失声叫出:“头发!”“是头发。”“哪里来的这么多头发?”满院子的头发在风中飞飘,看来的确有股说不出的恐怖之感。任飘伶看着满院子的头发,忽然笑了:“说不定无心庵忽然变成了剃头铺了。”只要在这庙里,你无论看到多少和尚都不会觉得奇怪,更不会吓一跳。但如果在尼姑庵呢?三这里是无心庵,是武林三大出名尼姑庵之一。现在尼姑庵里却没有尼姑,一个尼姑他没有。尼姑庵里没有尼姑,那有什么呢?无心庵里有和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和尚有几十个,每个人都眼观鼻,鼻观心,双手合什,盘膝坐在地上,坐在无心庵的大殿上。一眼看去,除了一颗颗光头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每个头都剃得很光,光得发亮。藏花忽然明白院子里那些头发是哪里来的了,但她却还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忽然都剃光了头来做和尚?无心庵里的那些尼姑都到哪里去了?大殿里很静,虽然二三十个人,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也没有念经声。和尚虽然是神尚,却不会念经。——是不是他们还设有学会念经。藏花慢慢的走过去,一个个的看,忽然在一个和尚面前停了下来,她瞪大了跟睛看着那个和尚。这个和尚还是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的盘膝坐着,非但头剃得精光,但脸上也是光溜溜的。藏花看见他时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活鬼似的,她再看仔细一点,然后才用很不相信的声音说:“吴总镇头。”这个和尚赫然是正行镖局的总镇头吴正行。任飘伶也在看着吴正行,这个和尚居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藏花盯着吴正行,上上下下的看了很久,才拍了拍他的肩。“你是不是病了?”吴正行这才抬起了眼睛,看着藏花:“施主在跟谁说话?”“跟你。”藏花说:“吴正行。”“阿弥陀佛”吴正行合什道:“吴正行已经死了,施主怎能跟他说话。”“你不是吴正行?”“贫道无光。”任飘伶忽然开口:“吴正行怎么会忽然死了?”“该死的就死。”吴正行说。“不该死的呢?”“不该死的迟早也会死。”吴正行一直端端正五的盘膝而坐,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现在看见他的人,谁也不会相信他就是正行镖局的总镖头。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修为严谨的高僧。藏花看着他,突然眼珠子一转,轻声说:“吴总镖头既已死了,他的老婆呢?”“他有老婆?”任飘伶说。“不但有,而且才新婚不久。”藏花一笑:“你想他的新婚夫人会到什么地方去了?”一个新婚的人往往是最疼爱老婆的,又怎么舍得离开老婆呢?又怎么会忽然剃光头发来做和尚呢?吴正行虽然还在勉强控制着自己,但额头己隐隐约约有汗沁出来。任飘伶也笑了:“他的人既已死了,老婆自然就改嫁了。”“改嫁了?”藏花说:“这么快?”“该改嫁的,迟早总要改嫁的。”任飘伶说。“嫁给谁呢?”“也许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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