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伐》第207章


洪过又好气笑,“我只想想拜访洪尚书……”
厨子一下打断了洪过话头:“洪尚书什么人物么会随便见你这个小子奉劝你一句,还是老老实实的说清楚自己的来历,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洪这个时候不得生出惑了,洪过现在不过是个被编管的犯官,怎么寻找起来还如此麻烦且,从这些百姓的警惕来看乎有什么其他原因。
迟疑了下,洪过还是不想说:自己的身份,不知为什么,他对自己那个身份突然的,不大喜欢,又或者因为说不清的原因想在这英州大肆张扬洪皓有个儿子在金国。
见洪过迟,那些百姓更加笃定子脸上横手一抖,抬起雪亮的菜刀笑着道:“小子,你是第三拨了任屠子今天又要开荤……”
大街上所有人都停下来围观,很多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用仇视的目光看向了洪过他们,甚至有人开始在四下里找趁手的家伙。这情势落在洪过眼中,感觉大是不好,怎么看着架势,好像要动手开打?
就在这时,刘明镜突然从外面钻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有些尴尬的差役。那个差役钻进来后,立即大声吆喝着,命令所有人立即散开,没事不要聚众闹事。
倒是有官身摆在那里,差役的话令很多人感觉畏惧,那些百姓四下里慢慢散开去,不过,他们并未走远,只是稍稍散开些,却停住了几十丈之内,三三两两的一面装作闲聊一面不断看向这边。
刘明镜走到洪过身边悄声道:“主人,我对这个人说你金国的使者,来探望老主人,逼着他出来的。”
洪过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那边的任屠子却是不干了,指着那个差役怒道:“熊头,你这混蛋,竟敢帮这些来历不明的人。”
那个差役脸色发苦,却不敢多解释,只是不住摆手:“任屠子,你给我老实点,什么来历不明,来历不明我能出来么,等下我还要领着他们去见洪尚书呢。”
“什么,你领着去见洪尚书?”任屠子脸色更厉,在差役和洪过之间看了一会,“不行,我要跟过去一起看看。”
那差役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成。”
有人带路自然很快找到地方,这里是城东一处幽静的小院,此时院门紧闭,门前的路上几乎没有人。
洪过站在门前,看着油亮的院门,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些什么才好,要拍门么?要不要进去?进去了说些什么?见了那个没有一丝感情的男人,自己究竟能不能叫出那声“爹”
就在洪过犹豫的时候,院门吱呀的被打开,一个年约三十的书生从里面走出来,似乎没有想到门外站着这么多人,书生一下愣住,左右四顾,看到了差役和任屠子,皱眉道:“马班头,任师傅,你们这是?”
到了这时,洪过再不犹豫,微微一笑,淡淡的道:“上京路书生洪过洪改之,请见洪尚书。”
那个中年书生一听,身子巨颤,脚下没有站稳,竟然是连连倒退出几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洪过,单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你,你,你,你叫,洪过?”
洪过没有说话,旁边的刘明镜将一封名帖,还有从洪过身上解下带着余温的镇山青,一并交到了那中年书生手上。
中年书生看了下名帖,再不迟,连忙转身跑进了院子。
看到这个情形,任屠子低声对姓马的差役道:“奇怪了,小洪先生一向稳重,怎么今天慌里慌张的?”
“嘘,闭嘴,你没听到那个年轻人说自己叫什么名字么。”马差役连忙制止了任屠子继续说下去。
仅仅是后世三两分时间,院子里一阵躁动的声响,就见那所谓的小洪先生,扶着一个面容颇有威严的老人走出来,这老人动作有些慌乱,脚步竟是带着些许踉跄,手里拄着一根拐杖都不能走的稳当,即便如此,还是不断向前赶路,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急切几分仓皇,更多的还有愧疚。
看着眼前的老人,渐渐与记忆中那个人影重合在一起,洪过这时第一个感觉竟然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愤恨,恼怒,还有些许的快意。
待到老人走到面前,那小洪先生虽然没有出声,却是用眼神不断的示意,让洪过上前见礼。老人站在几步之外,望着面前的洪过,眼中竟是淌下两行浊泪。
“天啊,是洪尚书。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洪尚书迎接出门外?”任屠子和马班头一起惊讶的道。不仅是他们,连其他的英州百姓也一起发出了这样的问。
谁知,洪过没有挪动一丝一毫,就这样望着老人,用一种近乎无情的冰冷口气道:
“其实,我并不想来。”
第一第一百四十四章 洪门四杰
其实,我本不想来。

此言一出,有如水面投下枚炸弹,人群里哄得一声叫嚷开了,围观的百姓一起怒视着洪过,看看这个无礼的混蛋到底是个什么长相,洪尚书何等身份,都迎接到门口了,他竟是口出狂言,若是洪过不能给他们一个解释,怕是等下能否走出这条小巷都是个问题。
虞允文也没有想到,洪过见到自己父亲后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猛地扭头看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解和不满。翟云和翟莹他们略微知道些,可是,洪皓在他们心中是何等地位,这时也不由得错愕的看着洪过,不明白一向让他们敬重的“洪大哥”,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那刘明镜在认识洪过以前,连洪皓是哪个都不知道,这时看着周围的人怒视自己主人,昂首站在洪过身侧,想用他瘦弱的身躯护住主人。
这些人之中,惟有林钟知道原委,更明白这些年洪家母子究竟是如何过来的,内中艰辛与苦涩,不是周围这些人所能体会的。看着洪过冷漠的站在那里,他咬着嘴唇,脑袋一低,冲出几步,扑嗵跪在了洪皓面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洪大伯,你还认得我么?”
洪皓眼中只有洪过了,哪里会注意到旁边的人,这时才低头用浑浊的双眼看看,盯了有一会,才用不大敢确定的口气,颤巍巍的道:“你,你林老弟家的大小子?林老弟他可还好?你娘的腰腿痛还犯么?”
林钟努力的点头,“嗯,洪大伯,我就是林钟啊,我爹和我娘,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不知道你回来我们大宋以后,过的怎么样,现在见到你,我爹和我娘也就会放心了。”
自己的儿子不来说话,反昔日邻居家的子侄跑上来认亲皓惟有暂时放下心头那迫切的念头,拉着林钟的手去询问昔日的老邻居,还有庄子上的情形。
“庄子,庄子大好,洪大哥,还有洪家婶子,差点死掉,”终于接上了话茬,林钟立即将洪过为了拒绝当官投河自尽,然后又被恶奴欺凌家妇人几乎病死的事情,明明白白的说了一遭,说到惊险处,周围的人群里不时发出低低的惊呼声,说到凄惨的地方,竟有很多人跟着落下眼泪。
直到这个时候,虞允文才真正了解一个真实的洪过前在上京他听到的是洪过如何如何跋扈,看到的是洪过如何刚硬的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与他交往的洪过更是时而洒脱时而市侩,惟有此时,他才真正听到了洪过那份忠义背后的挣扎,那足以让人心酸落泪的过往。不仅仅是虞允文,同行的所有人,这时无不为之落泪。
这番讲述。将个洪皓听得老泪纵横虽然忍住了没有失声痛哭出来。可是那衰老地身体。竟是好似无力承载那份沉甸甸地压力。若非那个小洪先生扶住几乎就要跌倒了。
这个时候。小洪先生一噙着泪水。一边对洪过低声吼道:“你在看什么。还不过来扶着我们地父亲。”
虽然早就暗自猜测出洪过身世先生这句话一出口。在场地所有人终于真个确定了洪过地身份。那任屠子和马班头脸上不大好意思地转身。对着围着地百姓吆喝道:“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地尚书地儿子认亲。让人家好好聚聚们围在这里作甚?”
死死咬着下唇。洪过地身子却没有动只是盯着地面并不出声。
挣扎地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地洪皓力地站直身子。伸手好想要去拥抱洪过一样。口中颤声道:“过儿。为父对不住你们母子啊……”
洪过再也忍不住心中地悸动。那股从心底深处发散出来地思慕之情。瞬间冲垮了他地心头防线。双膝一软。扑嗵跪在地上。对着洪皓一个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地道:“爹。我那可怜地娘啊……”
看到这个情形,在场所有人无不为之落泪。
终于,当父子将心头的哀痛与悔恨发泄出去后,众人进了那座小院,院落不大,房舍更是只有一间,进门就是客厅,左右两厢分别是两间卧室,一下子涌进来六七个人,将整间客厅挤得满满的,幸好此时已经是四月末,广东气候渐渐热起来,在院子里也能坐下不少人。
经过洪皓介绍,大家才知道,那个人们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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