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余光》第14章


回到顾家之后,方霆总算想起今晚来找人的正事,“沈平川这次职衔票选费了不少力气,关系都迂回到我哥这边来了。他想约我哥和你一起见个面。”
“我答应了。”顾怀余答道,“明天会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好。”方霆点点头,接过顾怀余递给他的一杯红茶,喝了一口又很好奇地问,“你觉得沈平川会给你开什么条件啊。”
房间寂静,顾怀余疲惫地朝后仰着头,并没有出声。他所坐的那半张沙发贴近窗边,镂空细花的纱帘透过月光,像在他脸上蒙了一层浮动的雪。
他出神很久,或许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小会儿才睁开眼睛望着窗外,低低说了一句,“真是拿他没办法。”
“啊?沈平川怎么了?”方霆不假思索地问。但顿了顿,他便反应过来顾怀余不是在说沈平川,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劝过你了。”
“傅立泽这种人……算了吧,阿余,石头还有捂热的那天呢,你捂了这么久了也没见人热起来啊。”
他这些话和往常一样,只换来顾怀余潦草一笑。方霆无可奈何,便闭嘴不言了。
他的眼睛里全是清晰的怜悯,顾怀余知道,好友认为他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实在愚蠢。
但许多时侯爱和愚蠢分不出太大的区别,爱让人时时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愚蠢也一样。何况尘世嚣嚣,做什么都困难重重,爱一个人,自然也没有资格成为例外。
那个车子抛锚的夜晚让顾怀余和傅立泽的关系走入了暂时性的死局,两边都没有开解的意思,好像打算彻底不再往来。
身份尴尬的许特助每天出入顾家老宅如履薄冰,两个老板一个也开罪不起,再说他还得替一个看着另外一个。
比起远在城市另一边的那个,顾怀余不会迁怒于人。对他的工作没做任何干扰调整,甚至还颇为配合,送上来的文件依旧照签不误。
几天后的下午,许特助拿着几份文件走进书房时,听见顾怀余正在和方霆通话。
“真的假的?沈平珊看上你了?”方霆刚从自家大哥处听说了消息,对联络器那头大声嚷嚷,险些失手打碎了方家老爷子最中意的一只瓷器古玩。
顾怀余接过许特助递过来的文件,签完之后纠正了一下他的措辞,“应该是沈平川的意思。”
方霆被他含糊不清的说法绕得晕头转向,却并不肯轻易相信顾怀余会被人威逼利诱就改变心意,狐疑道,“别管是谁的意思,总之你真的打算娶那个女人了?”
顾怀余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并没有明说答应与否。
方霆想了想,说道,“沈平川想拉拢你我不奇怪,但是……”
这也未免太蹊跷了。
他想再多问几句,可顾怀余还有几个会议要出席,没有同他多谈,只说晚上在军部某大臣的晚宴上见面再说。
方霆好奇得要命,早早便到了会场。他来时顾怀余正在和晚宴的主人客套,半晌才找了个托辞抽身。
“要酒吗?”
顾怀余让人倒了两杯威士忌,和人一起走到露台边谈话,“你从你大哥那儿听来的?”
方霆点点头,“沈平珊之前不是跟那个姓傅的……咳,走得挺近的么,她见过你几次啊就痴心不改了?”
顾怀余被他的说法给逗笑了,摇着头边笑边喝了一口酒。
“别笑了,说说,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对吧?”
但顾怀余只是噙着笑转头扫了一眼室内,提醒他道,“你大哥在找你。”
方霆回头看去,有点不太耐烦地哼了一声,对顾怀余说,“你在这儿等等我。”
顾怀余点点头,一只胳膊半支在露台侧边沁凉的大理石扶手上,吞了半杯酒下去。今夜气温适宜,他靠在那儿喝完一整杯酒,才转身要朝宴会厅走去。
但他刚扭过头,便看见露台高大的玻璃门附近站了一个人。
那人走过来,居高临下地把他推进露台角落。顾怀余刚要说什么,傅立泽一手压着他,强硬地把他扣在了布满碧绿藤蔓的青灰色石壁上。
顾怀余瞥见里侧的露台门口站了几个傅立泽身边的人,和和气气地问他,“阿泽,你干什么?”
傅立泽手上的力道不减,掐着他的脸阴恻恻地笑,“小余,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顾怀余的手按了按他的手腕,让傅立泽察觉到他很放松。他不和男人装糊涂,开门见山道,“因为沈平珊的事?”
傅立泽捏着他的下巴,轻挑着眉不说话。顾怀余眼睛转了转,对他道,“你不是说,我也会结婚吗。”
他呼吸间有一点淡淡的威士忌气味,话又讲得软,傅立泽手上的力道便不自觉减了两分。他盯着顾怀余,冷笑道,“顾上校动作倒是快,什么时候跟沈小姐私定终身的?”
他的手顺着顾怀余的腰摸下去,碰到那团不知何时已经半硬的东西,像是也被点燃了身上的火。
傅立泽的笑容更加嘲讽了一点,贴在顾怀余耳边低低道,“小余,那女人知道你在我床上这么骚吗?”
作者有话说:一句化用:“何况尘世嚣嚣,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是困难重重。”(王小波《寻找无双》)
第十四章 
他顺着顾怀余下颌的线条亲吻,像是在逼着人承认之前在床上有过的放荡不堪。顾怀余没有挣扎,后脑抵着冷硬的石墙,和男人认真讨论道,“她会在意我跟谁上床吗?”
傅立泽顿了顿,眯起眼睛盯着他。
见他停下动作,顾怀余按着他的手腕,继续道,“阿泽,你在意?”
露台安静片刻,傅立泽放松了对人的钳制,矢口否认道,“顾上校多虑了。”
“哦。”顾怀余垂下头,沉默不多时,继续一字一顿地说,“就算她要嫁给我,也不会妨碍你跟沈平川或是顾家的合作。”
傅立泽一口气卡在半空,不上不下,发作也不是,不发作更不是。他站了半晌,嗤笑道,“顾上校替我想得这么周全?”
他驾轻就熟地去脱顾怀余的衣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不会影响合作关系?我看不一定吧。”
“阿泽!”顾怀余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一边躲闪一边压低声音说道。
傅立泽充耳不闻,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压着顾怀余手腕上。他吃准顾怀余犹豫的空档,毫不留情地伸腿跨到他两腿之间,几乎用全身的重量压住他,低声道,“不如顾上校给点诚意看看?”
他一手扣紧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利索地把抽下来的皮带系了上去,咬着人的耳垂道,“小余,你要是想不起来自己有多骚,我帮你想。”
顾怀余强装已久的镇定有些绷不住了。他四下看了一眼,这是在别人家里,一墙之隔就是正进行到高潮的宴会,“有什么事我们回去……”
男人堵住他的嘴唇,一把将人的手反剪到身后,轻松道,“既然顾上校觉得不影响合作,那就好好表示表示吧。”
傅立泽撕扯两下,勉强给人留了件衬衫。他解开自己西装裤的拉链,似真似假地提醒道,“顾上校不是一向很放得开么?”
顾怀余拼命挣扎几下,无奈他的手被勒得很紧,连推拒的可能都没有。他身上的人似乎有些失控,对他的话一概不理,板着脸胡乱地吻他,扩张都没做几下便直接强硬地闯了进去。
离他们最近的是露台茶桌上一盏微弱的灯,只能照出两人模模糊糊的轮廓,无法看清动作。傅立泽像是打算把这几天积累的肝火都发泄在今晚这场荒唐的性爱里,刻意不去堵他的唇。
两人厮混这么久,顾怀余在床上总是绝对顺从的,傅立泽怎么过分的折腾他,他都会忍着羞耻配合。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像现在这样,在室外被男人剥得只剩一件衣服,像个放荡的MB一样被他操干。
就好像他真的跟所有和傅立泽春风一度的玩物一样,没任何区别。
“傅立泽……”
头一次听见顾怀余这么疏离地叫他,男人稍稍一停,随即顶弄得更加用力起来,“要不要再叫大点儿声,让里面的人都过来听听。”
顾怀余果然被他几回猛烈的抽插逼得再说不出别的话,声音变成了悦耳的哭腔,强忍着发出一声闷哼。
但他越是不出声,身下操弄的动作就越是激烈。直到他腿都快要站不住了,傅立泽才草草射在他身体里,抽出了半软的性器。
脊背在石墙上摩擦得都有些发疼,顾怀余腿脚发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傅立泽捞了一把他的腰,贴着他平复急促的喘息。
过了好一会儿,顾怀余抿着唇,强撑着动了一下几乎快要被绑得发麻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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