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平线余光》第15章


过了好一会儿,顾怀余抿着唇,强撑着动了一下几乎快要被绑得发麻的胳膊,似是想要推开他。
傅立泽瞥他一眼,从善如流地给他解开了束缚。
他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只是西装裤略有皱痕。顾怀余的衣服却被他撕扯得太过暧昧,穿与不穿都是麻烦。傅立泽毫无愧意,随便替他拢了拢,碰到他红肿发烫的手腕才皱眉开口道,“肿了?”
他刚才只顾着压制人,绑的时候力度没留心拿捏。
顾怀余把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低着头不说话,慢慢地扣着衬衫的扣子。
明明今晚是来找人兴师问罪,这会儿怒气散完了,傅立泽却反而落到下风。他重新握住顾怀余的手腕,开口道,“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顾怀余刚要开口拒绝,露台的玻璃门附近却传来一阵吵嚷的声音。
方霆回来找人,被傅立泽的助理阻拦半天,一气之下便去把自家大哥和沈平川搬过来了。守在门口的人左右为难,又不敢硬挡,听见傅立泽发话才如释重负地让开路。
顾怀余还能勉强站直,但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实在欲盖弥彰。方霆睁大眼睛,来回打量几下便转头狠狠瞪着站在一旁的傅立泽。
沈平川一见这架势,很快也明白过来两人刚刚在露台上干了什么勾当,表情立马变得有些高深莫测,“你们……”
“单独聊了几句。老沈,你找我?”傅立泽截断他的话头,面不改色地编瞎话。
不要脸,方霆心想,上回骂他老王八蛋都算客气了。
“没有,但顾上校这是……”
“他不舒服。”傅立泽微笑着侧头看了看顾怀余,半抱着人,威胁似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堂而皇之道,“没什么事我就先送他回去了。”
他说罢,圈着人施施然往外走。方霆气得跳脚,想冲上去却被他大哥给拦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立泽带人上了车扬长而去。
人多的时侯感觉不明显,一到车上顾怀余便觉得身上多处都有些发疼。他和傅立泽拉开距离,朝另一边的角落里缩了缩,埋着头昏昏欲睡。
傅立泽没再继续过来折腾他,一路无话,车开到别墅才不由分说地把人拖到楼上的卧室清理了一番。
顾怀余身上有几处擦伤,需要简单处理。傅立泽找了医药箱出来,收拾完后,半蹲在大床边缘,捏了捏那张脸,放软语调道,“生气了?”
他见到顾怀余做出这副冷淡样子就心烦得要命,即便是摆脸色也不行,“怎么?被沈平川撞破了担心娶不了沈大小姐?”
“我跟她没见过几次。”顾怀余嗓子微哑,沉默良久,低声回答道,“沈平川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傅立泽并不意外。从他听到许特助传过来的消息的时候,就已经猜到可能是沈平川又在空口许诺拉拢人。
但要是顾怀余点点头,空口许诺也不是不可能变成真的。
傅立泽不肯承认他也有试探顾怀余态度的一天,佯装不知地与他对视几秒,上床躺到另一侧,避重就轻地说,“睡吧。”
喝过酒又吹很久的风,胃部有些痉挛,顾怀余整个人不得不蜷缩着,在床上拱成一小团。他没真的闭上眼睛,默默几秒,闷声道,“况且我又没送过定情信物给她。”
他说完,挣扎着爬起来,问道,“车在楼下吗?”
傅立泽靠在鹅绒枕上,脸色不快地抓住他的手,“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儿。”
“回家。”顾怀余说。
他站在床边,没穿衣服,大腿上还有刚刚被掐出来的青青紫紫的痕迹。顾怀余是容易留疤的体质,这些痕迹消退得很慢。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在一起,之前留下的几处过重的痕迹却依然清晰可见。
傅立泽很享受在他身上留下这些印记的感觉,全然不觉这意味着他不情愿把顾怀余拱手让人。
“别闹了。”傅立泽把他压回床上,手顺着他的胸口摸下去,在刚刚下手过重的地方轻轻抚摸着,隐晦地服了个软,“不喜欢下次就不在外面做了。”
顾怀余的鼻尖和他的鼻尖碰在一起,却没像往常一样乖顺地闭上眼睛迎合他的亲吻。他抵着傅立泽的肩,不为所动地继续问,“你真的把那匹弗里斯送她了吗?”
不过一匹马而已,傅立泽那天懒得去陪沈平珊消磨时间,便大方送出去了。只是传得风风雨雨,弄得真像给她的什么定情信物似的。
卧室里的两人僵持了一小会儿,傅立泽低头语气不善地说,“什么定情信物。”
“那匹马又不是我买的。”
作者有话说:完整版见废文 / 微博(微博一天删),ao3过阵子再搬。 渣渣泽:我买的就是定情信物了懂吗老婆,立刻给你安排上。
第十五章 
既然傅立泽这么说,顾怀余没再多纠缠那匹马的事,安安分分地躺回去,在他身边睡着了。
他第二天还有军部的事要去处理,一早便急匆匆走了。傅立泽很晚起床,下楼发现佣人已经摆好了餐点,说是顾先生走前吩咐的。
他吃了两口,端起一杯咖啡悠闲地喝到见底,才想起来问候一句顾怀余早晨吃过没有。
厨娘尽职尽责地答说顾先生赶着出门,没来得及。
傅立泽未置一词,点点头就让她下去了。今天行程不忙,他上楼开完一个简单的视频会议就算清闲了。
时间还早,傅立泽在书房翻了几页书,被一堆人约他出去的邀请烦得坐不住,站起来走了两圈,最后还是晃下楼让司机开车去顾家。
开到别墅附近时,傅立泽注意到庭院里停了几辆车,除了顾怀余常用的两部和军部的车之外,他隐隐约约觉得有辆黑色的普通商务车看起来很眼熟。
但这种车遍地都是,眼熟也算不得稀奇。
管家迎过来,见他微微皱眉站在那儿不动,便试探地叫了一声,“傅先生?上校在里面等您。”
顾怀余也刚回来没多久。傅立泽进门,绕了半圈,在厨房找到正在忙活的人。看起来动作熟稔,正在切两颗水波蛋。
他已经换过衣服,穿得很家常,腰被围裙勒得细,握着料理刀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傅立泽靠在料理台边,拿起一颗樱桃吞下去,用沾着汁水的指腹摸了摸人的侧颈,和他简单接了一个樱桃甜味的吻,说道,“这么有心情。”
“你吃吗?”顾怀余问他。
傅立泽望了一眼已经煎好的两块牛排,心照不宣地说,“味道怎么样?不好吃就还是算了吧。”
但味道是过关的,甚至还能称得上不错。傅立泽很给面子地吃完一份顾怀余做好的牛排和吐司,漫不经心道,“之前都不知道你还会做饭。”
“好吃吗?”顾怀余岔开话题道。
“嗯。”傅立泽肯定了一下。
吃过饭天色才暗下去,两人去室外散步。路上原本在聊近些天要见的一些合作商和筹备已久的两个开发案,但走回来时就不知怎么绕到了顾怀余身上。
“怎么还住这间,改天让人收拾换一间吧。”傅立泽斜靠在他卧室的沙发上,对正准备去浴室的人说。
这间卧室在楼下,采光不太好,主人又布置得简单,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家,更像一个普通的睡房。
顾怀余不置可否,回答道,“习惯了。”
他这么说,傅立泽没再勉强,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圈。
他在顾家客居多年的生活,与顾怀余像两条平行前进的直线,离得很近,又隔得很远。这间卧室他记不清来过没有,但即便是上一次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也没有留心。
硬要去想,他也不是全然不知一些和顾怀余有关的细节。他的目光落到那个藏在床边不远的保险箱,忽然想到顾怀余宝贝得不得了的那条项链。
当时受伤了都还要他去修好的那条银质项链。
等人从浴室出来,沾着水汽坐在他身边,傅立泽勾了两下他打湿地发尾,随口问道,“那条项链怎么不戴了?”
顾怀余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回答说,“怕断掉。”
这个理由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微妙的可爱,傅立泽因此笑了一下,他轻轻用小指勾着顾怀余的头发,让他不得不靠近自己,继续问道,“那条项链很特殊吗?”
顾怀余盯着他,似乎在辨别他是真的想知道还是只是在找个无聊消遣的话题。
傅立泽对他这种眼神很敏锐,便不肯只是不轻不重地调情了,转而把手伸进浴袍里抚摸着,语气也改成逼问,“是什么人送给你的?”
他满意地听见顾怀余难耐地低喘了一声,可也就止于此,没有更多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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