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拉米苏的物语》第17章

“让我来。”向教授说
“不好；病人大出血”
“实行第二套方案！”
Anny开始感到吃力了；眼睛没有劲睁开。慢慢地越来越头晕。
“教授；输血者感到不适应了。”
Anny强迫自己不能睡着；她要望着夏季；守着夏季；她怕自己醒来夏季就不见了。
一小时后。
在医护人员的努力下终于又一次化险为夷。
向教授跟助手说；“病人的眼角膜已坏死。拿刚才取下的眼角膜来。”
“是。”
整整六个小时过去了；安小朵在外面开始觉得胃里难受；于是让小圣扶她去厕所；刚到门口；安小朵就吐了。小圣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悄悄地问安小朵。
那个多久没来了？
大概两个月吧
不会是孩子？小圣有点不敢相信的说。
孩子？我们的孩子？安小朵也十分的惊讶的摸着肚子。
一定是！小圣笑得合不拢嘴。
安小朵也笑了笑然后随即黯淡下来；夏季还在手术当中。而且；如果他知道程格美的死讯哎；我们不要告诉他吧。
是么？先别管这么多；我们先等夏季平安出来再说
安小朵坐在走廊上；看着那盏一直亮着的灯；心里在想；这是掌管人的生死灯啊；每天都有人随着这盏灯的熄灭而改变命运。幸运的就活了下来；命不好的就去了那个神秘的世界。似乎这么多的生命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它们。就像有什么事我们明明知道会发生却不能阻止。
灯终于灭了；安小朵赶紧冲了上去；向教授走出来；笑了笑说；手术十分成功。
夏季和Anny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安小朵握着他们的手一起走进病房。
怎么还没有醒？安小朵问。
哦；夏季是打了；药效还没有过呢。至于她么；是输血过多还有加上劳累；所以睡着了。向教授解释说。
他们什么时候可以醒？
大概需要好几个钟头；你们可以先回酒店休息；等他们醒来我给你们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要在这里等着他们醒来。安小朵说。
对了；教授；你能不能帮她看一下；她是不是有身孕了？小圣突然笑嘻嘻地拽着教授的衣袖
恭喜恭喜啊；她的确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向教授笑着说。
真的？我要当爸爸了！小圣兴奋的抱着安小朵说。
安小朵也开心的摸着还是平坦的小腹；我们有孩子了；激动的说。
可是我们怎么跟夏季说呢？
我送你回酒店吧。现在你有身孕了要好些休息。小圣说。
可是
走吧；教授说了；等他们醒来就会通知我们。
好吧
格美的惆怅。
感觉有你的约束；
在此刻这个冰冷的下午；
衡量我们之间的脚步；
想象它其实是距离的幸福。
泪水它十分清楚；
你给我的每一封情书；
是她不想要的祝福。
想像其实你也对我也很在乎。
不是雨滴却偏偏要坠下；
泄露了这一场虚幻的假象；
朝你奔去的方向；
却从来不知道爱也会受伤。
当一切都将归于尘土；
想象你和别人的幸福温度；
其实爱上你我从来都不痛苦。
就算我没有了你也觉得满足。
第五节。再见我的爱。
两个月后。
“好冷！”Anny走出卧室看见窗外的树上都开始结冰了。夏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靠在落地窗；眼睛无神的望着远方。
Anny拿了件外套然后轻轻地盖在他身上。夏季面无表情地突然来了一句；“格美在那个世界会不会感觉冷？”说完后眼泪就流下来了。
“她一想到你就会有温暖；所以不要哭了。你的眼睛刚刚好；不能太劳累。”Anny赶紧抱着夏季说。
夏季从怀里掏出那封程格美写给他的信；再一次的看起来。
夏季：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永远的离开你了。
请不要悲伤也不要感到内疚；这一切都是我自己自愿的；能够遇见你；真的很幸运。拥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虽然你从来都没有认真的跟我说声；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很好的男人。只是我们错过了相遇的时间；错过了你爱上我的时光；让你把所有的爱清都给了安小朵；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怪你。只是；很遗憾；不能陪你走下去了。
一想到以后看不到你了；我就会忍不住的伤心起来。我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你说；可是我怕我说出来；就舍不得离开你了；所以还是把话放在心底吧。
夏季；我把我的眼睛给了你；但愿这双眼睛以后带你看到的只有光明。
夏季；你知道么？我在想；这么短的时间爱上你；一定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能够和你一起欢喜和哭泣；是我的荣幸。
夏季；你一定要多笑一点；因为你笑起来的时候；比太阳的光热还要耀眼。
夏季夏季我能说；你是我一个人的夏季么？
请你快乐的幸福的好好的活下去；还有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的。格美。
Anny帮夏季擦干脸上的眼泪；然后想起夏季出院的时候；安小朵哭着告诉夏季；格美的死讯还有关于这双眼睛的秘密；夏季当场整个人都傻掉了。一直到安小朵和薛圣说有了孩子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真是悲喜交加啊；夏季都不知道是笑还是哭了。
后来；夏季跟安小朵说；恭喜啊；我要当叔叔了。
安小朵扑在他怀里；半天也没有吭声；可能是太感动了吧。
在北京待了大半月；安小朵要回巴黎了；夏季将他们送到机场；然后笑了笑跟小圣说；小心照顾啊！这可是我们重点保护对象！安小朵看了看夏季；没有说什么；跟夏季拥抱了一下；就上了飞机。
夏季；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我选择沉默；但愿你慢慢好起来；将这些不开心的事全都忘记。好好的生活；然后再好好的爱一场。
安小朵。
从回忆里清醒过来；Anny发现自己也泪流满面了。她悄悄地在睡着的夏季身上盖好毯子；然后披了件大棉袄出了门。走在街上；看见一群群年轻的孩子在市中心穿梭着；她停下来；坐在路旁；想了很久；然后拿起手机给夏季留了条语音信息；接着去了机场；临时买了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飞机起飞。
Anny坐在靠窗户的座位上；有点想吐；于是她挥手跟空姐说；自己头晕的厉害。漂亮的空姐赶紧扶她去洗手间；然后吐完出来坐回位子的时候；旁边的大婶笑了笑说；是有孩子了吧？
您是怎么知道的？
看你一直嚼着酸梅；就知道了呗。
Anny没有吱声。一个人靠着背垫；闭上眼睛。泪水就唰的流下来。
她想起一个多月前；夏季喝醉酒的那个晚上；黑暗中强劲有力的手；还有夏季身上特有的香水味；混合着Anny的呼吸声一起纠缠着
北京。
夏季睡醒来；发现家里没有人；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打给Anny；里面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夏季有点心烦地挂掉电话；忽然发现有条语音信息；于是他打开一听；是Anny的语音留言。
夏季；我走了；不要来找我；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去什么地方。以后没有我；你自己一个人也要学会坚强；学会忍耐。时间过得真快；我们从认识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从没有你到遇见你；我似乎拥有两个不同的世界。现在我一抬起头就会想起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的眼泪还有那么多的悲伤；我就好心痛。所以；我要离开你；因为这样和你在一起；我无法呼吸。你会忘记我么？忘记我为你做过的事；跟你说过的话么？也许我会像一阵清风吹拂过海面；只是泛起几圈涟漪；瞬间就回归平静了。好了；以后遇见好的女孩子；一定不要错过了；你要忘记从前重新开始。那么；再见了我我好爱好爱的你！
听完；眼泪再也无法控制了；吧嗒吧嗒地落在地板上。捂着嘴的手因为太激动而微微发白起来。夏季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可是灵魂没有眼泪没有痛苦的；所以全部的悲伤自己都看不见。
夏季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照片；上面的Anny笑得很甜。
为什么；你们都要离开我呢？夏季走出房子；下了楼；直奔到大街上；拼了命的找寻Anny的身影。
Anny；你在哪？在哪啊？
Anny夏季在人群里穿梭；突然听见市中心的人们围在一起互相说；圣诞快乐！
原来今天是圣诞节啊；可是我却在这天弄丢了你！Anny我真的好想见你；我已经没有了小朵没有了格美可是我不想没有你；求你；快回来吧！。
夏季。
美国。
Anny跟一位白人坐在露天广场聊天。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她眯着眼睛；眼泪流出来了；Brian赶紧拿出纸巾替给女伴；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噢；是沙子进了眼睛。Anny用纸巾擦了擦眼泪说。
要不要我帮你吹吹
不用；现在已经没事了
其实刚刚起风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现在在北京的夏季；想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
Brian是一位很有名的律师；在美国算是有身份的人了；最难得的是他爱我；也爱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觉得嫁给他一定很幸福；不会让我为他伤心掉眼泪。至于关于夏季；我会把他埋在心里；永远尘封下去；没有再见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