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清穿)》第157章


这时候还是离开一些,走远一些,让自己也冷静一下,免得一时冲动,做出了会在日后后悔事情。
就算是为了哈日娜着想呢,她才刚怀孕,胤祈不想闹出来任何对她和她肚子里孩子有危险事情来。
瞧着雍正仍旧是心绪不佳模样,勉强一通干巴巴交待,吩咐明白了政务事情,胤祈也不想留在这里碍他眼,等他说完了,胤祈便告退。
雍正摆了摆手,胤祈行了礼,就转身出去了。走到殿门前时候,却忽听见后面雍正叫道:“允祈!”
胤祈回头,连忙转身。雍正盯着他看,过了片刻,抿了抿唇,道:“既是定下了,这几日你也用不着整日在外头衙门里,多在家里……也去陪陪静太嫔和皇后。这一走,不知道要几个月都见不到,她们定然也惦记着你。”
胤祈微微一笑,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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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养心殿,顺着夹道回了西五所,第三个院子就是胤祈。走进去,正瞧见里头明英正蹲在花池子旁边,指着里头月季叫小苏拉掐下来。她专心致志地盯着那花儿,那小苏拉也满头大汗,不敢拽下一片叶子来,竟是胤祈停在了旁边,两人也没有察觉。
过了一会儿,那小苏拉终于将那支花剪了下来,兴兴头头地递上去,这才瞧见了胤祈,连忙行礼,那花儿却始终牢牢地握在手里。
见那小苏拉动作,明英回头,也连忙福身,胤祈抬手叫他们都起来,笑道:“这花是掐了要往瓶子里插?怎么不去御花园或是慈宁宫前头大花园?这月季花是福晋种,你们掐了,她不心疼么?”
明英笑道:“爷,正是福晋让奴婢们过来剪下来这支,说是放在爷书房里头。福晋房里,是今儿早上送过来大花篮子,福晋叫奴婢们又插了瓶,摆了一对儿。”
胤祈点头道:“这也罢了。不过我书房里用不着这个,你还是叫放福晋屋里吧。她瞧见了心里头指定高兴。”
向前走了几步,胤祈又回头,道:“苏遥,你去寻雨红,让她过来见我。”
在卧房里,胤祈正一只手解开领口盘扣,一只手拿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雨红进来,瞧见便道:“爷,怎么也不叫他们伺候着?您自己动起手了。”
说着便走上来,拿过了茶壶,抬手替胤祈脱了衣裳。
胤祈笑道:“这不是懒得叫人了?雨红你这又过来了,还省了事。得了,现下松快了,爷问你一句话。”
雨红一边将胤祈衣裳挂起来,一边笑道:“爷想问什么?”
却没听见声音,雨红回头,胤祈正看着她静默。过了一会儿,胤祈笑了笑,道:“这话我问了,你实打实地回我。咱们相识十多年了,你在我面前,用不着避忌——爷如今要往东北去,约莫在盛京几年都难得回来,你愿意跟着去么?”
雨红一怔,却先问道:“去东北?爷好好地在京城,为什么又要去东北?如今……不是早就没有藩王外驻了?”
胤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顺着动作用杯子掩住嘴,笑道:“许是因着你家爷深受皇上重用,和别人家不一样呗。你只说,愿不愿去?不愿意,也明白告诉了我,实则我也不想叫你跟过去受罪,东北那边儿,比宫里自在些,可毕竟不如京城里繁华。”
雨红笑道:“爷,不说爷去哪里,雨红便跟到哪里,只说为了爷一句‘自在’,奴婢也乐意跟过去。只是奴婢却有些白担心了,福晋她……”
胤祈叹道:“她是要留在京城。才有了身子,难不成要让她跟着我往盛京去?这一路上颠簸她受不了,就不能够啊。且皇上意思,听着约莫也不会让她跟过去。”
雨红低头,过了片刻才又抬头笑道:“有奴婢们照应着爷起居,想必福晋也能安心。只是明英和夏容,爷……还是把她俩留在京城里吧。不然怕是福晋……”
胤祈摆手笑道:“她们俩不能不带。毕竟是皇上赐下人,这是恩泽,不带着不像话。福晋虽说不待见她两个,也明白这个道理。”
便又道:“既是说到了,你就去好生收拾起来了。这回不是去一日两日,一月两月,约莫回来,要到过年了。也不用着急,别直冲冲地就把话告诉了福晋,你缓缓地透出来给她知道,免得她一时听了着急悬心。至于其他,都等着圣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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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雍正明发了诏书,令端郡王允祈率八旗闲散旗丁还屯东北。因为此前早便有些消息传出来了,京旗回屯事儿在朝会上、在宗室里,也被议了好几回,等胤祈真正拿到诏书时,已经没有几个人吃惊了。
又好生商讨了一回,胤祈和怡亲王回禀了雍正,定下了是九月初三从京城出发。到了地方,休整安置,过了一冬,正好赶上明年春播,又不会被东北大雪堵在路上。
胤祈在八月时候和相熟内务府下属作别,又和几个兄长们好生喝了几次酒。剩下时候,就是交待内务府差事,将雍正喜好完完本本都吩咐给了石怀玉知道。
嘉郡王帮衬着他招揽了几个幕僚,胤祈对比着履历瞧了一回,也能大略猜出来其中哪一个是雍正人,哪一个又是怡亲王人,只是面上一笑,并不说什么。谢过了嘉郡王,胤祈许诺了一堆东北土产,这才告辞,出了他王府大门,回到了宫里。
院子里正在收拾着分府出去要带走东西,胤祈自己不在京城,哈日娜做弟媳妇独一个还在皇宫里住着就不像话了。
雍正这次也没说什么合不合规矩话,胤祈递了折子,他便允了。倒是那拉氏说过几次,哈日娜还怀着孩子,不如就在宫里好照应。不过胤祈是早有心出去,也趁便想把静嫔接出去住,陈说了一回,在外头反倒更能让哈日娜舒心,那拉氏也便不再挽留。
其实从雍正下旨,胤祈要去东北事情定了下来,那拉氏就时常过来关心。胤祈听说她之前就为了这事儿和雍正生气吵闹,心里头也是说不出感觉。即便是移情,能够被她这样关心爱护,不得不说也是一件幸事,只是……
这样才会让胤祈更加觉得对不起她。
不能够接受她这种“母爱”,更不能够有所回报。胤祈觉得,他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够有静嫔这一位母亲,康熙这么一位父亲了。
连续两个月都在躲避着弘昼和弘历,胤祈觉得,或许雍正确是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一直没有说罢了。不然,为什么总会觉得,雍正也在帮着胤祈避开他两个儿子?
或许是,雍正就是知道了什么,又不愿意对他们之中任何一方采取决绝行为,这才让胤祈去东北屯边——距离拉开了,感情也会变淡。
不过不管是什么,到了离京日子了,胤祈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听到弘昼问他,是不是为了逃避才去了东北,也不想看着弘历日渐坚定神情,听他所谓一句话两句话。
他只想自己冷静冷静,不要被扰乱了心神。
终究逃不开某一次,胤祈沉默许久,才对弘昼道:“你也说过日久见人心。既是你有这么一句话搁在这里,我也想瞧瞧,日久了,到底能看见什么样一颗心——不单纯是你,我也得好生思量,看清楚我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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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冬日比京城更冷几分,下了雪大雪封门,几乎出不得门,不过却更加有北风光景致,开朗疏阔气派。胤祈一边写着回京折子,一边抬头看了看窗子外边儿雪,寻思着什么时候再给静嫔去一封信,问问哈日娜肚子里孩子。
眼见只剩下十来天便要过年了,这一年应当便不回京城去了。这是才过来第一年,关外苦寒,应及时站住了脚再说,不回京城过年,也是省了事。
只是约莫孩子生下来,要许久才能得见了。胤祈也有些惦记着,算日子,应当是二月里孩子就要落地,他却不能在跟前儿。
在这盛京城郊新建端郡王府,就是京旗屯扎暂时总部了,胤祈住在这里,也权当这前头院子厅堂就是办事衙门。
屋子建得是两层墙,保温隔热,墙里头烧上火,和在京城里住着有地龙屋子也差不多,暖和得很。胤祈书房又是特别安着双层玻璃窗子,坐在里头,映着雪很亮堂,也不耽误瞧外面景致。想着也该把这里冬日情况跟静嫔仔细说了,吃住起居也都是好,免得她在京城里操心自己在这儿住得惯不惯。
搁了笔,才要叫苏遥进来,门帘掀起,走进来一个人,手里捧着托盘,盘中放着两个盅子,笑道:“王爷,厨房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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