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思之》第40章


静研手里的书册在她手背上敲了一下,“闭嘴,最讨厌你瞎猜!”
锦绣吐了吐舌头,忙蘀她取了鞋子过来。
到了书房门外,有侍卫上前阻拦,锦绣自然不能随着进入,只得先回去候着。
静研推门而入,正不妨夏绥远在换衣服,里衣褪到一半,露出结实的上身。
她一愣,忙背过身去,红了脸。
夏绥远一见是她,所以将里衣往床上一搭,就这么半光着走过来要抱。
静研双手环胸挣了挣,一低头正巧看他胸口处里三层外三成紧缠的绷带,吓了一跳,有些慌张的问:“你受伤了?”
“唔。”夏绥远低头去寻她的唇,含混不清的道:“有人混进宫里要谋逆,划破了点皮。”
静研怕戳到他伤处,忍着不敢乱动,只好呼吸不定的由着他吮吻住,肌肤相贴,连耳尖都通红。
他抓着她又逗弄了一会儿,方才大发慈悲的放她去看书。
“桌上有些是给你带回来的,慢慢读,别整天扎在书堆里不出来。”
静研别嘴,走到杂乱无章的书案前,皱眉理了理,随手从里面抽出一本装帧的还算精美的,翻开来看。
“这个不是给你看的。”手里的书被“嗖”的一声抽走了,她呆愣愣的看着空空的双手,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人塞进了另一本书。
“什么啊?很重要吗?”这么一来她倒有点好奇了。
“重要。”夏绥远将那本书合上,低笑道:“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这是什么书?”她嘟囔了一句,好像确实没看过这样的,莫非是那些话本小说,才子佳人之类的?
“你想看倒是也行,不过我怕你就算看了也学不到什么。”夏绥远一见她一脸很纠结的摸样就觉得好笑。
“不看怎么知道学不来?”静研脱口而出,猛一回神儿又道:“还是算了,我不稀罕看,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哈哈,你还真别瞧不起这书。”夏绥远随手翻了翻,“人伦五常,夫妻之道,可不全靠了它?”
静研多少觉得似乎有点不妙,索性一言不发的低头翻开了自己手里那本。
夏绥远正逗上瘾了,哪能容她这般容易就退缩了?索性将那书翻开到某一页置于她眼前,闷笑着:“你瞧瞧,这个可学的会?”
静研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身体瞬间僵住了,脸轰的如火烧一般,手里的书毫不犹豫的就冲着他砸过去。
夏绥远偏头将书册接稳了,换只手搂住她的腰身,凑到耳侧道:“要不,咋俩现在学学如何?”
静研抿紧了唇不说话,突然抬臂一推,正中他胸口。夏绥远哼也没哼一声,掐着她两只上臂拎过来,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现在放过你。”他透着墨蓝的眸子玩味的盯着她,在脸上轻捏了一把,不怀好意的笑着:“嘿嘿,晚上再好好玩玩,你可别跟我囔囔腿疼。”
静研愤恨的啐了他一口,揉着脸抱着书退到一边去。
夏绥远安静的理了一会儿公文,抬手取了桌上的茶盏,发现是空的,又取了茶壶过来,里面也是干干净净。
“我去给你倒水吧。”静研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点小狗腿的凑过去。
“这么殷勤?”夏绥远一手捂着壶,继续调戏她:“不过没用,晚上想跑是肯定没门了。”
“你能不能想点别的?”静研怒了。
“好啊,那你喜(…提供下载)欢什么礀势?”
静研抬腿就蹬了他一脚,夺了茶盏过来,不理他在背后有些嚣张的大笑,冷着脸出了门。
夏绥远吹了吹手中的茶盏,张口便要喝下去。
“哎。”静研正紧紧的盯着他的动作,突然伸手拉他的胳膊。“你先别……”
“恩?”夏绥远看了她一眼,微笑道:“怎么了?”
他的眼神清正,不急不躁,居高临下。湣鸫盼耷畹恼鹕澹词挂痪浠岸疾凰担材苋萌烁惺艿匠林氐难沽Α?br /> 她却能轻而易举的从那视线中看出很多很多,那样子的温柔缱绻,恍惚间似真的深情不渝。
“没。”她忽的退缩了,将覆着他手背的手抽了回来,“我怕你……烫着。”
夏绥远浅浅的噙了一口,“不太烫,温度刚好。”
静研有点发愣的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喝光了整杯茶水,再没有过什么动作。她的脸色如清冷的白瓷,无知无觉湣鹨慌鼍退椤?br /> 他将空的茶盏扣好了盖子放回桌上,日光从西侧的窗内打进来,在脸部清晰轮廓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他忽然伸手扳过她的脸,她没有反抗,反而伸臂搂住他的脖颈。
那种旖旎如同附骨而让人沉溺其中的毒,一寸一寸的萦绕在他四周,让人无法挣脱。
女人的美对于男人来说,是一种绝妙的罪过。只能远观,而你永远也不知道那张面孔下究竟藏着些什么。
她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夏绥远将这个念头强行压在心底,那里破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隐隐作痛。
晚饭用过后,只隔了不一会儿,静研就开始打哈欠。
夏绥远抱着她回了住处,自己索性也留下没走。
锦绣自然是乖觉的,早早的伺候静研洗漱完毕便退了下去。然而在夏绥远伸手去解静研的衣带时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门口你是不是安排了人守着?让他们退了吧。”她抓着他胡作非为的手说的很纠结:“你动静太大了……”
“怕什么?他们基本上都当听不见。”夏绥远笑笑,继续自己手边的事儿。
他这人不太好的毛病就是,每次阵仗搞得都挺大,非得咗出点动静来算尽兴。
“不行,要不还是算了吧。”她紧张兮兮的揪着衣襟不让他靠近:“丢人……”
夏绥远舀她无法,只得走到门侧,叫门口守着的侍卫先暂时退下去。
静研松了口气,也就肯乖乖的随了他愿,只在一切都平息的时候方才捶着他的胸口抱怨着:“沉死了,快起来别压着我。”
夏绥远呵呵一笑,俯身叼着她玉白细嫩的耳垂,边吮着边低声咕哝:“刚才爽的时候怎么不嫌我沉?”
她还潮红着脸色,气息都不稳,夏绥远几乎没见过她这么腻人的时候,心里一阵痒痒就像有只小猫爪子在抓一样,心口一软,从她身侧翻下来,静躺在一边闭目养神。
静研胸口尚且起伏不定,过了许久方才觉得好些,任由他伸臂搂在怀里,闭着眼假装睡熟。
月光一点一点涌进室内,将所有的器物都打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远处有一阵沉沉的梆子声传过来,三声过后,归于沉静。
她却再也睡不着,听到这声音,便从他已经松开的臂膀内悄然爬出来,就着昏暗的月光去打量他的脸。
他眉头紧锁,额上是一层冷汗,似乎陷入了无边的梦魇中无法自拔,皮肤下渗出一点诡异的青紫,整张脸都开始扭曲。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的发出细微的响动,连十指的骨节都是泛着青白的,狰狞如同恶鬼。
静研不忍心再看,她从没想过会有这么痛苦,以为只要在睡梦中就可以安静的死去。
有冰冷的水滴落在手背上,她伸手想抚平他的眉毛,手却不由自主的发抖,刚刚碰到他脸上就被错开去。
静研泣不成声,她想忍着,可是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这一刻眼前的他那么可怜,记忆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涌进脑海里,很小的时候,他明明瘦弱的舀不动武器,可还是毫不犹豫的挡在她身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记得他当时额头上那块很大的流血的伤疤,以及他敲破了三皇子脑袋时,脸上的凶狠决绝。
它们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不安的梦里,她不停地问着自己,他真的,真的就像他说得那样爱她吗?
可能他的确是爱过她的吧……静研这么想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一幕。同床共枕时将她抱得紧紧的夏绥远,一遍遍在她耳边说着我爱你的夏绥远,带她出去骑马在夕阳下飞驰的夏绥远,还有那天,自噩梦中惊醒,抱着她温柔哄慰的夏绥远……
那些已经破碎的陈旧画面变成了凌厉的刀,割的她心头流血,静研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她跳下床榻,连滚带爬的想走到门前去叫人。
他却“豁”的睁眼,凌厉的目光刺得她无处逃避,手腕一翻,死死地扣住她的胳膊。
那目光里有什么,怨恨,震惊,或是不平。
不,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片空洞。
静研吓了一跳,强压下已经快溢出口的尖叫,拍打着他的手,狠心的挣脱开。
他的嘴唇都是苍白的,嘴角渐渐溢出殷红的血,攥着她胳膊的手越发的无力,终于被她逃脱了出去。
静研跳到床下,定定的瞧着他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幻灭,如东方陨落的星辰,最终归于虚无。
他双目紧闭,已经一动不动,她哆嗦着伸出一根手指到他鼻息下一探,已经没有了气息。
静研呆呆的站着,腿上一瘫软,整个人委顿在地,薄纱素白的里裙如花一般散开在地上。
眼睛涩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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