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妓女生涯》第30章


没等我转身开口,她喊了一声…妹——第二个字还没出口,她已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泪水潸然而下。
我一看她神态反常,忙拉她在床上坐下,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哽咽得更厉害了,只憋出几个字:…晚玉……她……她不行啦!…
天哪!这能是真的?昨天晚上,我还见她欢蹦乱跳地端盘子哩!
昨天晚上,大约九点左右,从南头大门外走进一个一米八九的大个子,他身穿黑皮夹克上衣,黑呢子裤子,头戴一顶新疆帽,用丝线绣着各种花朵。他的面孔猛一看像是美国人,白里透红、蓝眼珠、大鼻梁,满脸络腮胡子。进街不久,就在接客的姑娘中选上晚玉,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九红姐邀我去看晚玉,我向高步华请了假,就一同来到南面晚玉家。
只见晚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绿缎子被窝里,先前红扑扑的一张小圆脸,如今像纸一样煞白怕人,一宿的时间,鼓膨膨的小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我和九红难得请假串门看看姐妹,见老鸨吃饭去了,屋里没人,便轻轻呼唤着晚玉:…妹妹,你到底怎么了?这会没有别人,赶紧对我们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一定要替妹妹尽力!…
晚玉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叹了一声说:…哎,说来实在丢人。昨天晚上,我接了这个新疆客,他是个走南闯北的百万富商,他看上了我,和老鸨背后一交涉,要出两千元银洋券给我梳头睡两宿。你们知道,我们妓女梳头全由老鸨做主,而且说定了当天就梳,我是人家掌中之物,什么时候开宰全由人家…
我虽然已经卖了一年的青倌盘子了,但对那些男女房事却一窃不通,而这个新疆人五大三粗,是个著名的老油子。你们知道,中州照相馆的门前,有好多摆小摊的、挎篮子的,他们除了卖些日常小吃外,还暗地里卖…野药…,那老油子买了好多…金枪不倒药…,专门要为难与我…
晚上睡觉前,我妈妈突然给我送来十方白手绢儿,我不懂这是干什么的,她就教我怎样在屁股下垫手绢,行一次房再换一块,人家花这么多钱,要验一验是不是有处女血…
当我们脱衣睡觉时,我吓得差点喊出声来,从他的胸脯一直到大腿根里,有一溜长长的黑毛,那两条粗大的腿,也长满黑毛,活像一头黑熊…他吃了那种野药,行房一连几个小时,像恶狼一样凶猛。我实在忍受不了,便假说小便,求饶跑到厕所。昨天晚上,北风挺猛,我蹲在厕所的茅坑里不愿出来,只觉阴部凉飕飕的,受了风寒,小肚子一阵阵疼痛,蹲了好久,没办法,只得又返回屋里。我肚子疼痛难忍,便跪在床下,给这老油子说好话:…我在厕所里受了风,肚子疼得厉害,哥哥,今晚你就饶了我吧!——新疆客一听,大发雷霆道:…我花两千块钱,买的是痛快,一宿来上十次,还合一百块钱一回哩,我心疼你,谁心疼我那钱哩!…我们妓女卖的是身,哪敢和嫖客耍拧啊,没奈何,只好让他继续蹂躏,当我第二次忍不住去厕所时,已经不是尿水,而是哗哗尿血了…
老鸨听说了,也慌了手脚,就让我大碗大碗地喝醋。你们知道,妓院有个偏方,妓女接客时,正赶来了月经,就要喝醋,使经期推迟几天。她以为我赶上了经期,哪里知道我这是血崩受风啊!…
两个好姐姐呀,难得你们请假来看我,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行了。到了阴间,我要跟阎王爷说,我情愿来生做头猪狗,也再不当这最下贱的妓女了…
晚玉向我们低声哭诉着,真是字字血、声声泪啊,不知不觉,我们三个都哭成了泪人。
这时,忽然听见两家老鸨的喊声,我们不敢再耽搁了,只好安慰了她几句,忙跑回家去接客。
这天晚上,我们忙忙碌碌地接着客人,心里却一直惦念着:那个新疆客预付了梳头钱今晚还要宿在晚玉妹那里,她能不能闯过这一关呢?
第二天上午,我们忽然听到南边传来哭声,晚玉死了——血流如注地惨死在床上了!唐老鸨没舍得花钱买口棺材,让死者的灵魂有个安身之处,而是把她扔在房后的山沟里,喂了老鹰。
父女通奸
转眼之间,又到了夏天。夏天天热,嫖客们不像过年那么多了。但常言说:有麝自来香,强如大风扬。我们这些红姑娘,客人总是连绵不断。
农历六月十六这天深夜,我陪着一个姓金的客人睡觉。因为天热,所以大开着窗户。在妓院街,开窗招待客人,几乎家家如此,谁也不避讳谁,因为开的是店,卖的是面,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半夜里,喧闹声停止了,偶尔能听到打更的脚步声,这时,我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劈劈啪啪…的藤鞭声。随着鞭声,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
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是邻家的石弟弟,她平时接客不多,一定是又在遭受男鸨儿的惩罚吧。
弟弟的男鸨儿,名叫石美生。他有三十多岁,留着分头,抹着桂花油。大圆脸上,嫩得就像去了帮的白菜心。他双眼皮、大眼睛,张嘴一笑,露出二鬼把门的一对金牙。冬天,他总是穿着明净透亮的黑缎子皮袄;夏天,穿一件笔挺的西装裤子,在一百多个老鸨中,他是有名的美男子了。
他仗着披了一张好人皮,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特别是嫖女人,只要他看上眼的,就难逃他的手心,他守着妓院嫖妓女,那简直是家常便饭。他的妻子长得不咋样,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胡作非为。
石美生的姑娘石弟弟,老家是湖南人,个子不高。小鸭蛋脸盘,白白胖胖的,张嘴一笑满嘴小芝麻牙。她爱唱湖南戏和民歌小调,可是,宝鸡人听不懂,妓院常用的扬州话和苏州话她又学不会,所以她身边的嫖客就比一般妓女少了。
哭声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和同情心,我向客人编了个瞎话:…金先生,失陪了,我到厕所去一下!…
经客人允许后,我来到石家门前,屋里亮着电灯,我从外面看清了里头一切:
石美生阴沉着脸,正破口大骂:…我从湖南把你办来,花了一千多元,看你长得不错,怎么你就拉不住客哩!快把衣服给我脱光,我要看看,毛病到底在哪里!…
弟弟一听,羞臊地低下了头。
石美生不耐烦了,抬手就给了她两个耳光。他怒气不息,又从椅子上拿起一根藤条,在弟弟身上抽打起来。
在蒸笼般的屋子里,弟弟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下身只穿一件紫红色的三角裤衩,那又白又嫩的大腿,怎经得住这藤条的抽打啊!
几藤条下去,弟弟又哇的一声哭开了,两条腿就像长虫吃了烟袋油,哆哆嗦嗦地蹲下了。
石美生举着藤条,进一步紧逼道:…你脱不脱?…
弟弟像一个被驯服的绵羊,再也不敢耽误时间,她直起腰,迅速地脱去了睡衣和三角裤衩。她这一光身子,在电灯下一照,浑身白得似同大理石雕,我自愧自己的身子没有弟弟这样洁白无瑕。
石美生一双眼淫邪地看着。突然,他扔掉手里的藤条,也迅速地脱下西装。
弟弟一见老鸨起了淫心,…扑通…一声跪下来央求道:…爸爸,千万不要这样,要叫妈妈知道了………
石美生哪管这些,他像一条饿狼,把弟弟抱起来,扔在床上……
我忙扭身跑回屋,一面跑,一面回想起在成都听说的仙棠的下场,今天我亲眼看见了这件肮脏的事儿,弟弟将来又会落个什么结果呢?
没过多久,这件新闻就在妓女街上传开了,很快传到石美生的妻子鲁秀珍耳朵里。鲁秀珍三十多岁,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她身材矮小,小黑脸像个没发起的馒头,小眼睛周围有一遭红圈儿。
弟弟接客的房间在东边,而她住在南边的房间。她听说丈夫和弟弟好,可又没办法劝阻,只有在屋里暗暗生闷气。
这天半宿,石美生很晚才回屋,他重重地敲门,当进屋见妻子眼睛红肿时,便狠狠打了妻子两个耳光,骂道:…我还没死哩,你就给我哭丧。你知道我和弟弟好,就值得这样吃醋!…鲁秀珍被他骂得狗血喷头,低声反驳了几句。
石美生早就憋着劲找岔儿,他一把揪住鲁的头发,狠狠一拽,便把鲁秀珍拽倒在地。他骑在妻子身上,往死里一顿猛揍。
打这以后,两口子算拉破脸了,石美生几乎天天都要打得妻子又哭又叫。先前,老鸨们还去劝架,后来,人们的耳朵听皮了,舌头磨硬了,也就没人管了。
石美生见别人不管了,妻子被他打怕了,更加为所欲为,淫横成性。为了给妻子送气,他趁晚上弟弟屋里没有客人时,就故意把妻子叫到弟弟屋里,亮着电灯,命令弟弟脱光衣服,当着妻子的面干那见不得人的事儿。
渐渐地,鲁秀珍由怯懦变得刚强起来,由鸡肠小肚变得宽怀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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