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冢妃》第52章


公子哥,可经不起你那折腾。”
刘彻嘴嘟得更高,“一个凡云傲够朕对付的了,这会子又多了个窦游。”刘彻想说又不敢说,只得合着嘴含含糊糊的念着,孤岚只听得他在对面嗡嗡呜呜的吐词不清,便皱了眉问,“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朕说好歹是中秋,怎么不见你拿月饼出来招呼朕?”
孤岚笑,“宫里头的家宴刚刚结束,你难道还没吃够?我那些月饼是留着明日晚上给伙计们吃的,你别想打主意。”
“切,看不出你这么小气。”
孤岚笑而不语,刘彻却又在对面说道,“不过不管你怎样,朕都喜//。欢你。”
孤岚大惊,他今夜来此送耳坠莫非不是单纯的一起过中秋,收敛了笑容望着对面的刘彻,担心他讲出什么不该讲的话来。
“前两日馆陶府的董偃送了朕一座离宫,在长安城外,朕想你喜//。欢清静,住在哪里或许会更好。”
孤岚皱眉,他这话的意思是想把她当自己的女人藏起来?“什么离宫,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小院里过我的日子,一个人的日子。”
“你别这么犟呀,阿娇这两天一直嚷着要朕将那长门宫赏给她,朕都没舍得,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了?”
“既是董偃送的,皇后又喜//。欢,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拉近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这样一来,馆陶公主对你这女婿就更是满意了,有了她的全力支持,你与太皇太后间的较量,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董偃与馆陶公主之间的事人尽皆知,陈阿娇更是以母亲此举为耻,对那董偃恨之入骨,孤岚在天下客见过那董偃几次,也有过交谈,知那董偃虽以男色侍人,但心眼却并不坏,至少目前是的,孤岚清楚,凡是家境稍微好一点的人,谁愿意去做这等行当,女子卖入青楼尚且寻死觅活,他一大男人若不是被逼无奈怎么可能屈就一长他几十岁的女人?
刘彻听了这话把脸一板,“朕一堂堂帝王凭什么要巴结她,她以为助朕夺了太子之位就可以在朕面前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朕偏不待见她。”
孤岚无奈,他这臭脾气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说得多了也不想再在他面前啰嗦,垂了视线盯着地面不语,刘彻又道,“你若不喜//。欢那长门宫,朕另外给你建一座府邸就是,好歹也是天下客的大掌柜,怎么能一直住在这么个破宅子里。”
“不必,我看我这宅子挺好的,皇上要是嫌它小了破了,不来就是,快三更了,皇上请回吧。”孤岚已知他意,面上忍不住冷了起来,一直以来她都在暗示他不要对自己产生歪念,可是他还是忽视了她的忠告,孤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刘彻很是沮丧,“朕没有嫌弃这里的意思,朕只是……只是……朕走了。”只是什么怕是他也不敢说出口,蹲了身揭开石桌下的盖子,一个跃身便跳了下去。
“董仲舒你可还记得,他是个人才。”孤岚冲着那下面喊了一声,说到底她还是关心他的,下面却没有回音,孤岚叹了声气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年,当初答应平阳公主在长安城里呆上十年时就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不曾想会这么的快,不过半年的时间,一切都渐渐的失去了控制,每个人都似乎脱离了自己原有的轨道,交叉着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中秋既望对月饮
花与人虽都不好,月却照圆,十六的月亮比起十五丝毫不逊色。
戌时刚到,院子里已嘈杂声一片,食肆里的伙计们基本都到齐,性格张扬的依孤岚的意思将家属也带了来,本分老实一点的就放了便宜不捡独自一人来了,不过不管怎样,他们都是天下客的好伙计,孤岚的身边人。今夜的厨房也得闲了,大伙儿在外面捡了些大石头堆在院里当临时炉灶,家里的那几个仆人也得以吃回闲饭,食肆来的厨子们各显身手,忙的不可开交,不懂做菜的便都围在了地上喝着早已准备好的酒水,满盘满盘的月饼放在那里,合着好酒一起下肚,倒也是别有一番味道。
孤岚在炉灶边瞧瞧又跑去和众伙计们撞几下酒盅,大伙儿高兴,平日里都是混熟了的,也没什么拘礼不拘礼的,孤岚面上笑着,却似有几分牵强之意,喝了几盅酒后便悄无声息的坐到那边的石桌旁去了。
这几日赫连枸身子一直不好,厨子们菜肴都搞好了菱香才扶着赫连枸慢慢的来到院子里,这赫连枸今日倒是兴致盎然,几盅酒下肚,竟然为大伙吹起了埙,好似根本不曾生过病一样,一边的小易时不时的往菱香的酒盅里扔月饼沫子,菱香绷着嘴,将酒盅里的酒全倒到了小易那里,小易却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将那酒一口喝下,惹得菱香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公孙敖更是借着赫连枸的埙声拔剑起舞,一时间叫好声不绝。孤岚坐在石桌旁,笑望着这群人,或者说是红尘客,对于他们,幸福如此简单,一碗好肉,一场盛宴,甚至一句打情骂俏即可。不知不觉孤岚又想起凡云傲,你真的撑不住了吗?可命是实的,我终究是虚浮的,你若是能有柳七一半的理性就不该这么的感情用事,就该忘记我,或者像他一样,杀了我。孤岚抿了口酒,嘴角的苦笑沾着酒水,连佳酿似乎都染上了一层涩味。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仆人忙起身去开门,原是东方朔来了,大伙儿一见直起哄,孤岚也从石凳上站起迎出一步,东方朔冲众人作揖行礼后便往孤岚走去,笑道,“这么大的盛宴,姑娘竟然没通知我,难不成出了天下客姑娘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孤岚笑,转身又坐到石凳上,东方朔微提着袍子也坐至对面,孤岚道,“把你当自己人才没通知你,你别跟我说伙计们没告诉你今夜有宴,我就是想看看,我没出声,你还会不会往我这破宅子来。”
东方朔笑,“哪能不来,我是天天都想着回来走走,奈何事情太多抽不出身,你还说我,上次在丞相府连句话都没留就直接去探视人家六公子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色轻友了?”
孤岚笑着横了他一眼,“少胡说,我不过是不想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
“哦?那看样子我得识趣点马上走人了!”
孤岚笑,“你若也惹了一身的铜臭味回来,那还真没必要进我这院子,省得我浪费个扫帚把你轰出去。”
东方朔的表情却忽然淡定了下来,不再言语,只望着孤岚的眉头仔细的瞧,虽没有灯光,但在月光下,她那眉心的黑色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你看什么呢?我脸又不是镜子。”
东方朔肃容,“不是镜子却仍旧能从上面看到些东西。”东方朔望着孤岚的眼睛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孤岚便也凝了神,“什么东西?”
“印堂极黑,你说呢?”东方朔曾经跟她讲过面相之事,孤岚不难猜出他的话中之意。
“躲不过的,是不是?”孤岚笑着抿了口酒,“近日右眼皮一直乱跳,看来是应了你这话了。”
“你也无需担心,该来的总要来,该走的也都要走。”东方朔说着往那觥筹交错处望了眼,孤岚也跟着看了过去,赫连枸正与众人畅饮颜欢。
“不过这接下来的路,似乎不好走啊!”东方朔盯着孤岚的眼睛,焦虑之色渐起,“大风大浪仿佛就要来袭,日子怕是难以平静了!”
孤岚只低头苦笑不做声,既然该来的躲不过,担心又有何意义?
“先生,大伙儿叫您过去喝酒呢。”菱香端着盘月饼过来,东方朔笑着颔首,便起身去与众人叙旧,菱香坐下,递给孤岚一个月饼,弱弱的问道,“孤岚姐姐,你的手……怎么样了?”
孤岚以为她要讲什么,原是这事,浅笑道,“不碍事,擦了点蒜油已经大好了。”
菱香垂着眸子点头,面似有难色,“那就好。”
“你怎么了?方才看你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子像犯了事似的,把头抬起来。”
菱香依言将头抬起,嘴上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话,“我之前……做过一些……”
话到此处孤岚便知她要讲什么了,心里满是欣慰,好歹是回头了,既然如此有些话便不必说出口,“月饼吗?我就说今年这月饼怎么这么好吃,原来你早就练过手的,等下回跟皇上说一声,没准能让你做个皇家月饼特供商。”孤岚玩笑着打断她的话,而菱香想必也是知道孤岚的用意的,抿着嘴轻轻的点着头,眼里却似有泪光,也是,那么多的过错,那么不可原谅的动机孤岚都不予追究,孤岚的这份宽容,怕不是感动二字可以平衡的。
“你觉得小易怎么样?”孤岚见她这番,忙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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