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皇吏鸣翠柳74》第62章


,已经适应这种生活节奏,从杭州出发之后,倒也没有再出现之前的不适。如此,她精神见好了,每日都能出车骑马两个时辰。
五天之后,队伍进入了江东郡。柳苒发现,欧阳景等人的行事明显更谨慎起来。而且,第二日一早,又有十个护卫模样的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柳苒暗暗心惊,想了一下,豁然明白过来:江东郡,大概在泰王一党的治下。因为要防范泰王党,司徒凡也正经起来,几天也没有再来骚扰柳苒,柳苒倒落了个清静。
一行人在江东郡地面行进了五天之后,乘船过了明江,进入了江西地界。柳苒发现,欧阳景等人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第二日一早,她发现队伍中又加入了十个新的护卫。柳苒明白:昨夜,欧阳景他们肯定得到了新的情报——有人要动手。于是,她也(。。org)起自己的东西来:披帛,软鞭,石头,金创药。
袭击发生在傍晚,尽管欧阳景等人做了准备,可是,当两倍于他们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那片野林之时,众人心里还是一凛:泰王党一下派出这么多人,这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柳苒听见动静,正打算跳车而出,却听见司徒凡低声道:“三弟,敌人手里有弓箭,你别出来!一会马车会比较颠,你抓好扶手、坐稳了!”
柳苒只得耐住性子坐下,果然,她马上就听到了羽箭破空而来的声音,而后、“噗、噗”的射入车壁上,其中两支,还穿过车窗射入了车里。柳苒赶紧一缩,靠了车后壁坐着,想想不妥,又赶紧离了车后壁,紧握车两边的把手、跪在车上,哪边车壁都不靠。
车果然很颠,但跑得很快。车外喊杀声此起彼伏、刀剑声叮叮当当,战况异常激烈。来的都是杀手,柳苒知道自己的那点三脚猫功夫,缩在车里不敢擅动。可是,两辆马车太显眼了,柳苒听到司徒凡的喊声:“往车这边来,护住车,护住车!”
她更不敢动了:杀手知道薛振义在马车里,但是如今两辆车,他们并不知道薛振义是坐的哪一辆,欧阳景一方却是清楚的。如此,自己不出去,她的这辆车还能帮忙迷惑敌人、分散敌人的注意力。
柳苒听见自己一方的人马都朝马车围了过来,而后,黑衣人也围了过来。她听见了刀剑戳入皮肉的声音、临死之人的高声惨叫。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是身子还是禁不住抖了起来。拉车的马是军马、知道躲避箭羽,依然没有倒下、拉着马车飞奔。赶车的人技术高超,左拐右拐的,大约两刻钟之后,后面的追兵渐渐少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柳苒的手开始酸疼、膝盖开始麻木的时候,马车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柳苒侧耳细听,车外没有刀剑之声,也没有马蹄声,不由诧异不已。她担心马车已经落入敌手,便悄悄握了鞭子在手,静静等候。一刻钟之后,车外还是没有动静,柳苒稍稍松了口气,正要揭开车帘、探看一番,却听得“咕咚”一声响,似有人倒在了地上,她赶紧又缩了回去。柳苒又等了半刻,直到听见车外刚才发出倒地声的地方有呻吟之音传来,这才放下心来,揭开车帘、跳了出去。
车外,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人,再没有其他人马。柳苒马上知道了倒在地上之人的身份——车夫!她一步上前,扶起那人一看:竟然是连城!
连城的后背上中了两箭,血流不止;他倒下去之时,额角碰在了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上、也正冒着鲜血。连城因着箭伤、流血过多,已经处于迷糊状态,嘴里却正喃喃地说着什么。
柳苒也顾不上细听,抽出他腰间的匕首,先是割下自己中衣的下摆,给他擦拭额角的伤口、撒上金创药,而后包扎了起来。然后,她把他面朝下放平,割开他背上的衣服之后,看着他背上的两支箭,犯难了:不拔,不好上药,有可能发炎;拔了,有可能血流不止,自己不是医生,只有金创药。
柳苒看了一下四周,这是一处平地,马车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前面十丈外是一条小溪流,附近并不像有人家的样子。这辆车除了自己,只有连城一人,看来欧阳景他们护着另一辆车,已经与自己这一辆兵分两路、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脱险?如果脱险,等到他们找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柳苒闭着眼睛想了半刻,叹了一口气:眼看天就要黑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先料理了连城再说吧。
柳苒仔细查看了连城背上羽箭射入的方向,然后握住箭尾、摆好姿势,奋力一提,把第一支箭拔了出来。箭上有倒钩,钩出好大一块皮肉、鲜血也汩汩的冒了出来,迷糊中的连城痛得大喊了一声。柳苒胆战心惊,却也还记得一把团起一片中衣布片、按了上去。
柳苒使劲按着伤口,一刻钟之后,伤口的血流这才渐渐止了,这时她已经两手鲜血、满头大汗。柳苒坐倒在地上,平息了一下呼吸,而后走到溪流处、洗净了布片和双手。她来回擦拭了几遍连城背上刚才拔箭的伤口之后,这才撒上了金创药,然后割了布条缚住。有了拔第一支箭的经验,拔第二支的时候,柳苒便镇定了许多,两刻钟也就全部收拾完毕了。
连城在拔箭过程中痛呼两声之后,彻底昏了过去。柳苒忙完了他的箭伤,又去检察他额角的伤口,一看之下,吓了一大跳:他的脸居然肿了起来,变得坑坑洼洼的,而且,鬓角四周都渗出了血水!
柳苒赶紧用洗干净的布片去给他擦拭,谁知,一拭之下,连城的脸皮竟皱了起来。柳苒大骇,抖着手指去摸那皱皮,一摸之下,觉得有异。她缩回手想了一会,复伸出手,沿着他的鬓角一路抹过去,果然,手指经过的地方,脸皮都皱了起来,而且不断有血水渗了出来。柳苒用布片小心地吸干血水,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皱皮的一角,缓缓揭开。
一刻钟之后,柳苒手里拎了一张薄薄的软皮面具。
☆、真容
刚才;柳苒包扎之前,连城额头的血流顺着发际的缝隙渗入了面具里;泡胀了软皮,暴露了他的秘密。柳苒愣愣地看着那张被血污了的脸;觉得似曾相识;正呆愣间;连城打了一个喷嚏——他现下仰躺;面具下的一些血水流进了他的鼻子、刺激了他。
柳苒被喷嚏惊醒,情急之下;赶紧用手中脏污的布片给他稍稍擦了擦;而后站起来,一手拎面具、一手拎布片走到小溪边,蹲下来把面具和布片都洗干净了。然后走回来;把面具晾在车辕上,接着便用干净的布片重新擦拭连城的面孔。柳苒在溪水间往返了两个来回之后,连城的脸终于被擦干净了。
看着这张昏迷中依然似笑非笑的脸,柳苒再一次愣住,这张脸,去年她曾经见过,而且印象深刻:他是花如故——花如月的哥哥,平江侯的儿子,固城大长公主的孙子。
固城大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以及暖阳、冰月等两位长公主的亲姑姑,素来与暖阳公主交好。因而,花如故与司徒凡、欧阳景玩在一起,并不奇'。。org:'怪;奇'。。org:'怪的是,花如故居然易容。柳苒怔怔想了一刻,有些明白,又很不明白,索性不想。
此时夕阳已经落到山后头,天马上就要黑了。后面的小树林不至于藏了猛兽,就是有兔子、狐狸,也不会造成威胁,柳苒稍稍放了心。可是深秋天凉,连城受了重伤,这样躺在地上实在不是办法。柳苒犹豫一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弯腰蹲下,把连城扶了起来,然后半抱着他,一步一步挪到马车旁边,又费了好大的劲,这才把他弄到了马车上。挪动过程中,柳苒不小心碰了连城的伤口,尽管他在昏迷中,也禁不住呻吟了几声,柳苒听得一阵心悸。
好在马车上设备齐全,柳苒把连城安顿好之后,点亮了壁角挂着的小灯笼。她提了灯笼一照,发现一番折腾之后,连城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只得又帮他料理了一番。连城安静下来之后,柳苒这才觉得浑身似散了架般,酸疼、疲累,她靠着车壁,歇了一刻之后,打开马车上缩锁着的抽屉,寻了些糕点出来,就了凉水吃了。吃过之后,她又靠着车壁歇了两刻,这才开始思考回京问题。
天黑,路不熟,她也不会赶车,今晚若欧阳景他们不寻来,她与连城大概只有待在这里不动了。想通了这一层,柳苒定下心来,又开始翻抽屉。她记得,今早出发之前,司徒凡曾盛了两大葫芦的烈酒,塞进了她的马车里,美名其曰:万一路遇歹徒,她可喝了壮胆。实际上,是他自己馋,然而酒放在他自己的车上,他担心连城和欧阳景偷喝;放在柳苒的车上,连城和欧阳景的脸皮都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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