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第98章


都要去。
近了,越来越近了,子沐却忽得慢了下来,最后在他五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他们相互望着彼此,仿佛要看到彼此的心里。争斗了二十多年的兄弟,到这一刻,终于可以结束了?
略有些苍白的脸上忽得扬起淡淡的轻笑,狭长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嘲讽,“太子布下天罗地网,还动用了苍默的神迹军,真是太高估哥哥了!只是,我怕你既便如此还是拦不下我,那岂不是颜面无光?”子尧将长枪点地悠扬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天地,让子沐面色微变。
“那是当然,三哥神功盖世,这世间留得住你的又有几人?只是这次林相国带了父皇的旨意前来,难道三哥还是要一意孤行?”子沐同样以千里传音的内功心法把淡淡的声音送了出去,不闻起伏的声调却让人觉得自信满满。
轩扬的浓眉微微拧起,子尧明显被这样的意外扰乱了心神。他还不亦与父皇正面冲突,难道说父皇也受了子沐的鼓惑而认定自己勾结倭人与蒙族,想要夺得大位?一种无以伦比的耻辱感让他热血上涌,眼里涌动着血红的戾气:“子沐,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就算再如何不济,我也不会与异族勾结。何况,还是害我母妃的异族人!”
“那好,交出兵权,与林相国回帝都!”子沐优雅一笑,轻缓说道。
一股烦躁猛得窜起,子尧不由握紧了手中长枪。仿佛在不断压抑着疯狂滋生的怒火,他长长呼出口浊气回望了眼身后。不远处的千亦微微额首,他与子尧早有约定,若是有什么意外,他便会亲带五百精锐悄然从后方绕行。拓拔寒与水月,都不可能在阿骨朵的大军下支持太久……
“你今日是不放我过去了?”清浅的语气划过空气,子尧微眯着眼淡淡道:“太子可知如今阿骨朵与月氐激战正在对峙,你不去帮忙,反而将苍墨主力用来对付我?你就不怕父皇知道?”
“你怎知本太子没有派兵?三哥不用浪费时间,相国大人就在此处,他可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呢?难道你真得要违抗圣意?”细细把玩着手中马绳,子沐心底冷笑:我怎会傻到让你去做好人,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很惨!
“既如此,……”子尧面色一沉,长枪缓缓提起,身后大军宛若收到命令,一时间战马微嘶,金属交错。金色的枪尖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兄弟相残的惨剧就要上演。
“三殿下不可胡来!”远处林文博气喘吁吁骑马奔来,人在远处就开始大声喊道:“皇上对三殿下寄予厚望,殿下不可伤了皇上的心啊。还是与臣回帝都复命为上,与月氐的事就交于太子吧!三殿下若是听不进臣的忠言,臣就只有请出圣旨,到那时,殿下就只有死路一条。”
只觉心中郁积的悲愤无法宣泄,子尧不由得喉头一甜,生生吞下浓重的血腥味,他狠狠盯着林文博,目眦欲裂:“你说父皇要杀我?好,好,好,杀吧,让他来杀吧!反正他已经杀了母妃,再杀了我这个儿子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想要夺我性命,现在却还不能。”他回转身,那发中耀眼的银白平添了几许悲凉,他高高举起长枪冷然喝道:“众将士听令:从现在开始,你们将不再听命于本帅!我与你们再无瓜葛,我要做的事也于你们无关!”绝然冷傲的话让所有黑甲战士涌起一种酸楚和悲伤,他们与子尧感情真挚,又如何不明白这是在维护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涌动着一股难以言语的悲凉,他们帮不了他。
眼前的这个男子是他的兄弟,却也是想要他性命之人。子尧怒到极点反而笑了,大丈夫俯仰不愧于天地,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住他,如果这些人敢挡在他的面前,那么——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在他胸口的衣襟里贴身放着月魂草,只要将这草送到他唯一觉得愧欠的女子手里,他便再无遗憾。
月玲珑 金戈铁马(八)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阿骨朵不知在等待着什么?大黑河边密密麻麻晃动的人影就宛若生根般的停滞不前。女神峰下战垒上负责守卫的月氐战士全都面色沉静,目光炯炯的望着极远处那有如黑色鬼魅般的蒙族大军,只要稍有异动,他们就会全力抗击。
忽然间,众多战马嘶叫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大黑河离女神峰不足十里,大军一动,便有如巨蟒初醒,带起漫天的灰尘,轰隆的地声,黑压压的往女神峰移了过来。
战垒上立马响起嘹亮的号角,水月掀起大帐步了出来,她默默扫了眼天空中荡起的尘沙握紧了小手。她身后站立着孙离、苏尔萨、托答儿、还有,装扮成她贴身侍从的夜星。所有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等待的太久,久则有变!他们早就等不下去了。
“各位将军按计划行事吧!”清浅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失措,艳红的披肩分外夺目撩人。众人领命离去,只有夜星紧紧贴在她的身后,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一举一动。他对水月越来越佩服,她所布置的阵法让他瞪目结舌,她所说的计谋他更是闻所未闻。抬起精亮的大眼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眸中的异样不言而语。
“夜星,他会来吗?”长长的乌发随着她扬起的脸而摆动,转身的瞬间带起淡淡的幽香,“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阿骨朵有什么阴谋,若是没有后缓,怕是支持不了太久。拓拔寒那边已有两日没有消息,我怕,怕出意外?”轻蹙的眉尖,紧抿的粉唇,她此时又变得如孩子般无助,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爱怜。
夜星强忍住想要把她拥到怀中安慰的冲动,扯开一丝调皮的笑容:“不怕!打不过就跑,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的。”见她仍是满面愁容,正了脸色道:“三皇子一定会来的,你放心吧!”
轻轻叹了口气,她收拾好心情往箭楼走去。
站在高处可以看的很远,直到她踏上箭楼的刹那,心中就如巨浪翻涌。天!怎么会有这么多?深遂的眸子淡泊平静,可心却不静,从没有想过真正的战场会是这样的震憾人心,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蒙族大军如乌云弊日,明晃晃的马刀既使没有阳光的反射也映射出一片阴冷的幽光。这一刻,怕是连天空中的雄鹰也不敢从此飞过,她不知阿骨朵到底有多少兵马,只知道自己所立的地方对于对手来说就如小小的蚂蚁,二十万的蒙族精税啊!
眼角余光扫过身旁的月氐战士,虽然强自镇定,可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恐惧。水月知道,敌强我弱更不能胆怯,否则,还未动手,自己便败了。
思及此处她定定心神,眼中异彩流动,淡色蜜唇轻柔启阖:“古丽,拿琴来!”一曲萧杀冷冽的《广陵曲》随风飘飞在整个女神峰,曲中蕴含着壮士出征时的豪情壮志,有着热血男儿为家为国的坚定执着,琴曲一响,所有的月氐战士无不热血沸腾,无形杀气直冲云霄,让越来越近的阿骨朵停下了脚步。
走在蒙族大军最前方的正是阿骨朵,他大概四十岁的样子,灰白的兽皮毡帽下是一张风霜满布的铜色大脸。浓密的胡须几乎挡住了嘴唇,鷹鷲般的褐色眼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那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小的一个战垒而犹豫不决。确切的说,是审视着那堡垒之上那艳丽夺目的绝色身影,迟迟不敢上前。
天下间竟有如此尤物般的奇女子?他本以为可以顺手捏死的小小堡垒,却会有让人心悸的杀意!功聚目力,他瞪视着那个传闻中的月氐太子妃。好色的本性让他露出近乎贪婪的目光,粗糙大手抚弄着嘴角,他似乎忘了,正是这个女人,让他连吃两场败仗。
身后缓缓走进一骑,这人浑身都笼罩在深黑的斗蓬里看不清面目,精亮的眸子里似有暗流隐动,冰冷的气息让人心寒。“这个女人不是你的,还是不要乱打主意为好。”
“哦?”阿骨朵阴狠一笑,抚弄着那把弯月长刀,怪声道:“黑衣,我们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你那主子的狗,这个女人,老子要定了!”他冷哼着,丝毫没将黑衣人放在眼里。
也不见黑衣人有何动作,带着黑手套的右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墨绿的小刀,随着刀的出现,一股浓烈的腥臊味便扑鼻而来,连跨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的踏着马蹄。
阿骨朵面色一变,狠声道:“黑衣,你疯了不成?把你那玩意儿收回去!”
黑衣把玩着小刀,冷声道:“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若是还想吞并月氐,就要按我家主子说的来办!断涯谷那边,拓拔寒怕是还在顽抗吧?你不是很有把握吗?为何现在还没拿住他!”
“你慌什么,等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的野狼军有绝对的把握吗?”说完不由眯缝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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