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轩辕》第99章


为何现在还没拿住他!”
“你慌什么,等这么久不就是想让我的野狼军有绝对的把握吗?”说完不由眯缝起小眼打量着黑衣,献媚阴笑道:“说起来还是你家主子的功劳,算准了这丫头会为了轩辕子尧而在半道截我,所以让你来助我。拓拔寒这人虽说有勇有谋,可却偏偏为了个女人将自己陷入绝地中,拓拔颜老儿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知道落入我的手中,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最好让月氐与轩辕断交,我便立刻发兵吞掉月氐!”
阿骨朵得意洋洋的样子让黑衣冷哼出声,当头就是一瓢冷水:“不要得意的太早,这女子不可小觑,小小女神峰说不定就是你大军的墓地!走吧,派出的探子可查到四周有无异样?”
阿骨朵非常鄙夷黑衣的小心,轻轻扯了扯马缰,他昂首往前走去。他阿骨朵在草原大大小小经历了无数战斗,又有哪次不是深思熟虑过的?只是这个女子嘛……步子不由得又慢了下来,他仿佛又想起了宁城下让人胆寒的雄雄大火,终是在靠近战垒不足两百米的地方又停了下来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那个箭楼上的绝色女子,双眸如水,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上面插着一朵粉白的兰花,滑落胸前的发被风带起宛若就要飞起的仙子。杀伐之气中却有如此动人情景,漫天的杀机中她居然如此镇定,阿骨朵心中更加怀疑,不敢冒近!
只见水月琴音突变,原本激昂的琴音变得忧扬和缓起来,仿佛将两军之间的萧殺冷洌缓和了些,她浅抬深眸,朱唇轻启,就听得如脆谷黄莺般动人的噪音悠悠响起:“将军终于来了,到是等你多时了!”话音刚落,就听整个大地开始轰鸣,从山谷两侧扬起阵阵黄沙,以女神峰为首成半圆之式竖起无数战旗,宛若张开巨口,要将阿骨朵吞入腹中。
阿骨朵面上微变,就听身旁黑衣冷声道:“将军也是常年征战之人,难道就被这区区一句话吓倒了?要知道,我们的人要比她多上好多倍,何况,我们还有杀手锏!”
“你便是拓拔寒的女人吧!”阿骨朵大手一挥便止住了大军的燥动,打雷样的大嗓门阴狠说道:“你莫要在这儿扰我军心,区区一万兵马,也敢让人来叫阵?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布阵之要诀在于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攻则摧枯拉朽,守则固若金汤。兵家战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将军又怎知我没有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将军前来了呢?”水月嫣然一笑,璀璨若星空的眸子往阿骨朵面上一扫,竟让阿骨朵浑身没来由的颤了颤。
长裙盖住了她不受控制乱抖的双腿,细密的汗珠顺着优美小巧的锁骨悄无声息的滑落。这样的实力差距叫她如何破敌?子尧若是不能及时赶到,自己如何向拓拔寒交待?她会害了他!狠狠咬紧银牙,她望着阿骨朵仍是淡泊如清风。
黑衣漆黑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赞赏之色,波光流转间在阿骨朵耳边轻声道:“不要再等了,多等则有变,她不过虚张声势罢了!难道你真要等到轩辕子尧来了么?”
“好!”阿骨朵扬起弯月刀,猛得向前挥去,整个大军顿时开始极快的移动起来,黑压压的大军宛若伸出了长长的两只手臂缓缓将战垒包在其中。骑兵过后,便是多太达百架的强弩车,水月目光微凛,双手猛得按住琴弦,对身后的夜星点了点头。
月玲珑 金戈铁马(九)
随着阿骨朵弯刀所指,凶残勇猛的蒙族骑兵就如潮水般压了过来,那战马刚提起速度,就见前方五十米的泥土中猛得升起一面面铜色的盾牌,在昏黄的阳光折射下反映出一片刺目的金光,最前方的战马被金光一晃,顿时人立而起,身后的马匹收势不住,一时间就有数百匹战马翻身倒下。而正在此时,又见泥土中突兀的显现出一排排明晃晃的尖刀,凄厉的惨叫与马匹的悲嘶声不绝与耳,还未见月氐动用一兵一卒,阿骨朵就损失了几百人马。
水月面色有些发白,血淋淋的场面如此鲜活的在她面前上演,使她竟忍不住干呕起来,紧抿淡色的粉唇,她一脸淡莫的望着血腥残忍的画面,她强迫自己端正自如,因为自己已成为一面旗帜,是月氐战士为之战斗的精神。
身旁的夜星实在忍不住,踏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夜星,快挥那面红色的旗!”水盈盈的眸子缓缓轻阖,冷凉苍白的小手上满是汗珠。
夜星飞快的拿起案几上的红旗用力舞动起来,不足片刻,战垒前端便伸出数个垛口,粗壮的弩机破空而出,天空中宛若多出一片极快的黑云往蒙族大军压去,一支箭羽至少贯穿两人以上,刹那间便瓦解了阿骨朵第一波强攻。
那阿骨朵也不愧为蒙族名将,最初的震憾过去,长刀突变,就见前方的骑兵有序退下,从后面飞快的涌上由几百盾牌手组成的盾阵,战车紧随其后,那上面安置的连弩机不断发出‘铮铮’声,立时将月氐的攻势压了下去。
“停,用黑泥,上火箭!”水月的话语很轻,却让身边所有人立即行动起来,弩机上瞬间燃烧着火箭,投掷机扔出大桶大桶的黑泥,终是让阿骨朵变了脸色:“又是这泥!”他几乎咆哮着大叫出声,血红的眸中闪烁着凶光,对着身侧的黑衣怒吼起来:“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不是说要亲自去抓了那女人么?还要让我损失多少人马?”
黑色的斗蓬遮住了黑衣的脸,没人知道他在想起什么,只是阿骨朵话还未说完,他便提气飞身而起,身后披风挥舞起一道劲风,生生撕开扑面而来的火箭,直往水月所在的箭楼飘去。
夜星早就发觉这股强大的杀意,他将水月往身后一扯,便也跳将起来,在空中抽出烈焰剑,炙热的阳刚之气随着长剑翻腾起一片红云,与那越来越近的黑气浑为一体。天空中仿佛有闷雷炸响,夜星全力一击落回箭楼,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出好几步,脸色发青。而黑衣则票飘落回马背上,眼里满意惊骇之色,喃喃道:“她身旁怎会有玉宵宫的人守护?玄机神功中的炙阳剑法,难道说玉宵宫在身后帮着三皇子?不行,我要将这消息尽快通知主子,他的行动要提前才好。”
水月担心的扶着摇摇欲坠的夜星,美目中满是关切之色,急急说道:“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伤了?阿骨朵人多势重,虽然我们抵的住他一时,却也支持不了太长时间。我已叫孙离准备,等入夜后从女神峰突围出去!”
夜星胸口涌动的血气还未停止,他不断调息着内息,好半天才开口说道:“这人真是厉害,从身手来年不像是蒙族人,你说的对,久战下去必会吃亏,我们等不了轩辕子尧了。”
见她脸上黯然之色一闪而过,刚想出声安慰,就听得托答儿雄厚急燥的嗓音响起,“太子妃,太子妃,大事不好了!”
水月豁然站起,就见托答儿浓眉紧锁,这个铁塔样的汉子连手都在颤抖。“不要急,托答儿!”淡定的眼神止住了他就要冲口而出的话语,水月知道,无论这消息怎样不好,都不宜此时高声喧扬,若是乱了军心,则败的更快。她尽量浅淡的笑着,轻声道:“不可高声,若乱了军心,我军危矣!”
“是安木,安木他、、、”还未说完,托答儿钢铁般坚毅的脸上竟溢出痛苦之色,强忍的泪水兀自在眼眶里打着转。水月心中忽得一痛,强烈的不安让她没来由的害怕起来,有些激动的握住他按剑的粗糙大手,她缓缓道:“安木在哪儿?”
将指挥的重任暂交给苏尔萨,水月风一样下了箭楼,脑子里全是嗡鸣之声,安木,安木不是与拓拔寒在一起吗?他们不是在断涯谷设伏吗?那里应该很安全才对?她尽量梳理着散乱的心绪,仿佛只有这样才会压下那就要跳出脑海的糟糕想法。
安木浑身欲血半躺在软榻上,空寂的眸子里全是悲凄之色,半边脸庞的血迹早已凝固,整个脸再看不见本色,只突显出眼里的青白。他的左肩胛处有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雪白的骨头支出皮肉,凌乱的发丝无力的贴在头皮上,被血凝结成块。
“安木”?水月半跪在他的身旁,不知要将自己的手放在何处,她眼前的情像仿佛有些模糊,她只能拉住了他的手,低低唤他:“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拓拔寒呢?他……”
安木的眼睛动了动,最终停留在那张艳丽的脸上,他认真的看她,直到眼里渐渐蓄满泪水,他忽然直起身子,‘扑通’一声跌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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