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剑天涯》第132章


去杀邵家满门?”
“我告诉你,你别杀我。”
“好。”秋渐浓略一犹豫便一口应允。
“是……”杜战只说了一个字,突然双眼暴突,整个人停了下来,秋渐浓向他胸前抓去那一记他便没避开。秋渐浓不欲杀他,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惊喝道:“杜战!”他抬眼一看,前方十数丈外一道身影一溜烟般消失在他视野,身形之快令人叹为观止。秋渐浓见状,知道绝计追不上,只得低头去看杜战,却见他满面青紫,已然毙命。
秋渐浓甚怒,翻过杜战身体,见他背上深嵌着一枚极寻常的三棱石,显然是剧毒之物。秋渐浓将他抛在地上,回头掠到卫渡天身边,那些燕军见溃败不已,纷纷弃了弓箭拔刀抵抗,卫渡天抛开他们向圈中掠去。秋渐浓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一气杀了几人,忽想:“我杀这些人有什么用?”回头看公孙二娘等几人都相互扶持着,显是受了伤。他对那些燕军道:“滚!”剩余十余名燕军愣愣地站在当地。
秋渐浓无暇理会他们,亦向空地中掠了过去,那些燕军只呆了半晌便飞也似的奔逃而去。
公孙二娘等四人均受了箭伤,伤势虽不重,箭毒却循着血液流动而上攻心房。海逸掏出一只小瓶,倒出几颗药丸道:“一人服一颗,先离开这里再说。”
“是。”几人便相扶持着离开丛林,四周的火仍在燃烧不止,看这火势,又值深冬,怕这片枯木林要烧上一日一夜,直至烧光方会停止。到开封城内,六人先在客栈落下脚,拔了箭矢清理创口,海逸开了方子去抓药回来给他们服下。说到杜战的死,都是不无奇怪,不明白是何人杀了杜战灭口。海逸仔细研究那三棱石上的毒,说道:“这是苗疆的一种蛇毒,这种蛇专生长在毒沼之中,游动迅速,难以捕捉。”
卫渡天道:“总不成这发射暗器之人来自苗疆?”
“至少也有关系罢,这种毒蛇是非常罕见的,要想捕捉便更难了。”
“在我们听说的高手之中,可没听过有苗人。”
海逸道:“我也不知,但这人一定与此事有关。”
“会不会是……”卫渡天说了半句,看着秦觉,没再说下去。
秦觉自然明白,他心中同样存疑,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暗自祈求偷袭之人千万不要是秦简。其实他自己清楚,秦简手上已沾染太多血腥,又岂在乎多这一桩?
午饭时,六人围桌等候中,听邻桌有人道:“听说昨儿河汉帮又有人中了那古怪的掌法,痛得在家哭天号地的。”
另一人道:“现在不止江湖中人害怕,我从郑州那边来,听说连寻常百姓也有中那掌死的,我昨儿喝酒时听人说道,那店内曾有一名小二说话时不知哪里冲撞了一名客人,那客人就打了他一掌,那小二哭号七日后死了,店内人都道是撞邪了,可是听来应该是中了那古怪的掌法……”
“真是可怕……嘘,不谈不谈,小心祸从口出。”
先前说话的人压低了声道:“最近河南一带听中光中那掌法死的人都有百八十的,伤着还没死的只怕也不少于这个数。”
“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秦觉的面色十分难看,不知不觉将手中茶盏捏得粉碎,碎片嵌进指掌内。
邵天冲亦霍然变色,几乎便想拍岸而起,幸而凌叶子及时拉住了他,使个眼色。邵天冲只得将一股气憋在心中,暗想:“他杀了这么多人,可是他却是我表哥,临敌时,我能下手杀得了他么?”抬眼看时,却见秋渐浓与卫渡天都是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没听到那几句话。这顿饭他吃得十分难以下噎,脑中始终盘桓此事。
六人匆忙吃完便退了客房,返回登封。
宋琴和等人见他们回来,迎上前询问,连不平门内众弟子也十分好奇,上前倾听。待听得中途的线索又已中断,不禁都是十分失望。秋渐浓让宋琴和等人立即去郑州城内分头打探,按客栈内所得消息来看,秦简应该仍在郑州一带,至少不会超出河南范围。左一鸣等人也自告奋勇去四下打听。
秋渐浓道:“你们小心。秦简现在是个疯子,没什么理由也可能会杀人的。”众人应命去了。
邵天冲想到自己身世不明,不由愀然不乐,又想起洗心阁上那段记载:七绝摧心掌,流传自姑苏邵家。倘若这么歹毒的掌法真是他的先祖所创,而今秦简又以这掌法危害天下,那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许久,他忽然下了个决定:“若能找到秦简,觅回这掌谱,我第一件事就是毁了它,不让它再荼毒人间。”又想起邵方当年创这掌法的险恶用心,不由打个冷战。
凌叶子见他大白天地发抖,奇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邵天冲定了定神,道:“我又想起那掌法了,真不明白创这掌法的人用心为何如此狠毒,杀人也罢了,杀的还是个无辜孩子,唉!”
“说的也是,要是没有他创这掌法,也不至于害死自己的后人,算起来为这掌法而送命的人至少也有数百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重诺如铁
登封街道上行人渐稀,临街的小酒家里只剩下两人对酌,伙计不停的打哈欠。昏黄的油灯照亮人的脸容,秋渐浓与公孙二娘坐在灯下静静对视。
“找了好&书&网}久了,没有秦简的下落。”公孙二娘打破沉静。
“也许找不到是好事。”
“嗯?”公孙二娘想了一下终于明白,遇上秦简会发生什么事,那确实难以预料。
“如果我们就此袖手,回天涯岛也就罢了。”
公孙二娘道:“我也想,可这是天冲哥哥的事,想不管又觉得心里难以安生。”
“你总是爱管闲事的。生命不止,管闲事也不止。”他笑道。
公孙二娘也嗤地一笑:“我们走吧。”
二人结了账走出酒家去。掀开厚厚的布帘,便脱离了酒家内暖暖炉火的热气,夜风虽微,却也能吹得人瑟瑟颤抖。公孙二娘紧了紧衣领,向秋渐浓靠了过去。
“不平门以后怎么办呢?”她边走边随口问。
“交给韦明月。”
“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我怕根本不行。”
“那也只能由得她去。我的个性是不可能去接手这些东西的,行侠仗义也罢,争名夺利也罢,都离我太远。”
公孙二娘点了点头。
长街中,风卷着地上枯黄落叶,落叶在地面奋力地挣扎,终于还是起了身,被吹得落入阴暗角。一个看来喝醉的酒徒竖着皮裘领子,双手紧笼着,弓着肩向前走。忽然他脚下一滑,一个趄趔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他慢慢努力地爬着,却始终没爬起来。
公孙二娘想上前去扶他,却被秋渐浓一把拉住。她不解其意地看他一眼,两人远远看了一会,那酒徒依然没站起身。
“他摔倒了。”公孙二娘推开秋渐浓走上前去扶那人。
“小心——”秋渐浓的话音未落,已冲上前去,抓住公孙二娘的手臂,道:“别理他。”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那酒徒就在一瞬间陀螺般自地上旋起身来,单掌推了过来。如果公孙二娘方才上前扶他一把,那这一掌她是决计躲不开的。掌风挟着血腥味,中人欲呕。秋渐浓的手掌迎上前,眼看着双掌就要交接,千均一发之际他忽然将手掌下沉,以袖子卷向对方手掌。那只手掌去势甚急,裹进了衣袖之后向后一抽。然后就是满眼的掌影,不知是幻象还是他在刹那间发出了数十掌,那掌影虚实难辩,暗红血腥。掌影中,一只白布的掌印飘落,那是对方一掌卷入他袖中时在他袖上印出的一个洞。
秋渐浓将公孙二娘推到一边去,这一刻他已顾不得会不会将她推倒。他向后退去,掌影却如附骨之蛆向前暴长,令他再退。在没有把握之前,他决不会冒险去接那一掌。对方不停进攻,他却在不停后退闪避,看来险象环生,应付困难。
公孙二娘被一推之势推出了两丈有余,她好容易才站稳身形,向两人看去。那酒徒 的脸置于皮裘阴影内,完全看不清。他的掌法快捷到难以形容,除了漫天的掌影之外,对于他出手的路数完全看不清。
秋渐浓一直在凝神看对方的招数。他一退再退只是不想贸然出手,想要看清对方的破绽何在。然而他渐渐看出,对方的掌法快到无破绽,自然不是真正无破绽而是他根本攻不进对方的破绽去。他相信对方的身手之快决不容他从间隙而入,唯一的方法就是和对方硬拚,因为无论他从哪里进攻,对方都一定会以掌相迎。而这一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实难预料。他看清了这情势,终于决定冒险一搏。
他开始还手。袖风鼓荡得人肌肤生疼,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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