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诺》第95章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我一人能听到“六嫂从来都没怀疑过六哥吗?元世黎根本就没有死在牢中,他被抓后,我每日都会化妆偷偷潜入察看。奇//。怪的是,正月十八的晚上,那里突然没了人。第二天,我光明正大地带人进去,里面却多了一个死去的囚犯,不过,那并不是元家的公子。”
“什么?世黎没死?”我惊讶中带着欣喜,询问眼前的俊脸。
宇文优笑意不减“是没按照六哥的说法死去,如果我的眼睛没有问题的话。至于他究竟死没死,我也不知道,这还得六嫂去查查。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什么事?”我死死的盯着他,想要知道真相。
“六嫂虽然不能与我欢爱,但亲我一下还是可以的吧?”宇文优媚媚的笑了笑,凑过嘴唇,闭上眼睛。“六嫂肯赐吻,我就告诉你。”
“你真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了吗?”我推开他,他也不恼,只是看着我的背影发笑。
我此时矛盾的厉害,世黎没死,正月十四那天,宸王不是说,他毒发身亡了吗?为什么宇文优在之后的三天还能看到他,王爷莫非在骗我?宇文优说的有趣的事是什么,十八那晚,牢里没人又是怎么一回事?世黎被偷偷转移了?我虽说查,可我没有皇家的势力,又没有可信的人,怎么查?要是二爷在就好了。
我沉住气,走向宇文优,试探道“你在十五到十七的晚上都见过他,是真是假?”
宇文优闭上眼,不语。我看着他含笑的嘴角,就知道他的诡计,可是我又能问谁?喘了口气,踮脚靠近他的唇,轻轻一吻,刚要缩回。宇文优突然睁开眼睛,把我抱紧,欲攫住我要逃走的唇。我眉头一皱,握手成拳,狠狠朝他脸上揍去。
他却忽然放开我,躲过了成为熊猫眼的危机,随后把自己的嘴唇舔了舔,暧昧的说“六嫂果然还是喜//。欢我的,哈哈。”
我偏过头,不看他,气恼的问“现在便宜你占了,豆腐你吃了,可以说了吧。”宇文优还想逗我,我却不乐意了。
他知趣地挑挑眉,答道“不错,那几日我的确见过他。只是他满身是伤,体无完肤,但尚且活着。十八日下午,我还曾见他把食物和水泼在狱吏身上。当晚,他却消失了,牢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我等了好几个时辰,都不见人进来。天牢是六哥的势力范围,我原想第二日把宸王的欺君之罪坐实,不料牢里多出别的人来。死去的囚徒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证实他是谁,思考再三,我还是没告状。为了六嫂,我也没告诉四哥。至于那件有趣的事,六嫂去元世黎的坟头一探便知。”
当晚,我偕同景煜去了世黎的墓地。那里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坟上的新草长得比以前茂盛外。有趣的事,坟头一探?
“景侍卫,我们把墓地挖开。”我暗下命令。
“什么?属下没听错吧,王妃要掘开墓地?”景煜吃惊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夜空中玉轮的光亮,照明了整个元家祖坟,反倒令人心神安定。“你若是怕,我自己来。”我不管他的行动,将手上的火把插到边上的石雕口中,动手扒开坟上的土。可惜我力气不够,挖得大汗淋漓也只见一个小洞。
“还是让属下来吧。”景煜最终妥协了我的荒谬决定。
等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挖开墓地,抬出棺材,才发现它很轻。我和景煜在火光中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我闭上眼,推开了棺材盖。
“王妃你看。”景煜的叫声略带惊喜。我睁开眼,借着景煜手上的火把,看清了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个衣冠冢。
夜色让我分辨不出里面有些什么颜色的衣物,但能明显察觉,里面少了一样东西——二爷给我的那件蓝色披风。我记得我给世黎穿在身上了,世黎很看重我送他的东西,不可能随便丢掉,即使死了,也会随身。为何这衣冠冢里没有这件披风?
“世黎他没死。”我说出这个结论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宇文优观察了那么多天,能一眼看出破绽,应该也跟这件披风有关。
宸王为什么要说谎,他究竟把世黎弄到哪去了,会不会执行了火刑?但如果真是这样,立衣冠冢干什么,他该有他的骨灰才对啊?若不是,世黎这些年又去了哪里?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又能去哪,怎么也不给家里送个信?
等我们把世黎的假墓地恢复原样,天已大亮。景煜自然也明白,此事不宜外传。于是,我和他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返回孚王府。虽然还不确定世黎是否活着,但知道他并未死在天牢,心里还是稍微好受了一些。只要有活下去的希望,我就会相信,哪怕只有一点。
又在孚王府耽搁了几日,冯清水总算好转。我找人给他做了一个轮椅,日日带他出去晒太阳。大劫过后的他,更显超凡脱俗,一副勘破红尘,青灯古佛的模样。宇文优则整天腻着我,要不是景煜盯得紧,估计他又会玩什么新花样难为人。
这天,景煜由宸王府回来,说小王子久不见我,十分想念。我听罢,才记起可爱的皎儿。这些日子我一直不在,虽说景煜骗他我去治病了,但总这么瞒着,纵使皎儿再听话,也会思念母亲。
此刻我和冯清水正在府中晒太阳,他原本盘膝养神,听了景煜的话,闭目劝我“王妃还是回去吧,冯某身子大好,如今也该回蕙荃庄了,多谢王妃多日来的照顾。”
我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冯公子行走不便,当日为了我的行动,险些丧命,按理,我照顾公子是应该的。何况孚王府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依照孚王与宸王的关系,很有可能对公子不利。我若在此,孚王爷便不敢如何。”
冯清水点点头,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我起身站稳,叫府上的丫头去喊宇文优,自己回房间整(。。)理了一下。景煜去了冯清水的房间,拿上拐杖,同我一起跟宇文优告了别,离开孚王府。尽管宇文优腻歪的舍不得我走,但最终寡不敌众,忍痛割爱。
我们先推着轮椅,送冯清水回到自己的店铺,才返回宸王府。临走时,冯清水说自己占卜星象,我近日会有大劫,万事小心为妙。我只是听了听,并未多在意。回到碎萍榭,小皎儿乐的跟什么似的,缠着我不停地说话。几日不见,他长了点个子,眉目间也越来越像宸王了。说起宸王,也不知他在外训练军队的成果如何。虽然心里并不喜//。欢他,但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挂念。
这几日,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慕雪处理的,她的手段很高明,连我都不得不佩服。那么庞大的王府,她是怎么管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是在没有任何人协助的情况下。我回府后,那些琐事又被交回我手中。杂乱繁琐的东西总是令人头疼,我索性将大部分的事物交给慕雪,留下一小部分算是机密的自己处理。
手拿着账本,细心演算,竟无端想起二爷,他是不是也跟慕雪一样强大?颜府上百号人物和遍布南朝的产业,经他一手,井然有序。先前我倒无从体会此等事务的琐碎,如今看了王府的杂事,也明白过来,二爷确实是个难得的奇才。即便是宸王,估计也没有如此能力。
“鸾儿,在想什么?我回来了,连杯水都不倒么?”思索间,宸王已至身后。
我放下毛笔,起身对他行礼“王爷稍等,妾这就给您奉茶。”抬头,宸王的桃花眼依然绽放异彩,只是神态多了老练和沧桑。由此可见,这次的练兵令他长了见识。我端来茶水递给他,宸王接过,很自然地在桌前坐下,温和成熟的气质并未改变。一时间,我盯着他看了半晌都未察觉。直到他忽然忍不住低笑,我才恍然,自己已看他许久。
腰上多了一只手,背后覆上温暖“鸾儿,见到我能令你失神至此,不知我是不是该高兴?”
我想起宇文优的警告,用手掰开他的手臂,隐去往日的谄媚,从容应答“王爷出行多日,想必也累了,好生歇息吧。妾还有些账目未看完。”我移步回到书桌旁,执笔继续未完成的演算。
宸王并没有再扰乱我的思维,只是远远的倚靠在榻上,那束研究和深情的目光始终停在我这边。身后冒出一个并不熟稔的声音“王爷,国师有事找您,正在前厅候着。”
“哦,知道了,本王这就去。”窸窣的衣料拖地声和啪嗒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刚看完几页账目,沉重有力的皮靴声夹杂着暴怒向我靠近,手上的毛笔被人狠狠抽走,手臂传来撕扯的疼痛。
宸王让我面对他,口中的火气似要燃尽整座水榭“你在我练兵期间去哪了,跟谁在一起?要说实话!”
我见挪不动他扯我胳膊的手,只好妥协地耷拉脑袋,语气满不在乎“王爷莫非吃了火药,今儿对我怎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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