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最灿烂的阳光》第16章


不用了,她轻笑着从身边摸出一个弹弓:我有这个!
牧野流冰笑了起来:这种小孩子的玩意?
她不满意地皱皱鼻子: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的最佳防身武器。体积小巧,便于携带,既能达到退敌的效果,又不至于伤人太重,而且它的弹丸可以随时供给,象石子啊,玻璃啊,甚至花生米,硬糖果,纽扣都可以来充当,又经济又实惠,不比手枪强得多嘛?
他摇摇头:我觉得不妥,如果赤名大旗真的对你行动,这把弹弓……
明晓溪把弹弓收起来,轻轻抱住他的胳膊: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很机灵的,如果有什么危险,我马上撒腿就跑,这总可以了吧。
牧野流冰把她拉到自己怀中,下巴温柔地放在她的脑袋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他的话让她的心轻轻飘了起来。她抱紧他的身子,柔柔地说:你也要保证你不再受伤,你不知道看见你受伤我心里有多难过……我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你,你也要一辈子象这样抱着我,所以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牧野流冰深深吸一口气,将她柔软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更加拥紧,一直一直拥紧,想将她永远拥进自己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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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一天一天逼近,仁德学院的学生们都逐渐紧张起来。这虽然是一间日本的贵族学府,但它为了保证教学质量对学生的成绩还是非常看重的。如果一个学生考试成绩非常糟糕,那么等待他的将是很悲惨的命运。
为了应付考试,能够给在台湾的亲人一份令他们满意的成绩单,这段时间,明晓溪减少了去看牧野流冰的次数,全神贯注地埋首在书本中。她废寝忘食地刻苦攻读,却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是作学问的料,很多问题看来看去她也看不明白。
唉!教室里的同学们已经走光了,连平时最爱跟她闲聊的小泉也早早地溜回家复习功课去了;她无精打采地收拾东西,回家吧,希望吃完饭往桌前一坐,她的灵感就能象泉涌一样,再难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明姐姐!!东寺浩雪大汗淋漓地冲进来:我总算捉到你了!
捉什么捉,我又不是小偷。明晓溪不爽地瞪着她。
咦?明姐姐你的心情不好耶!东寺浩雪诡异地一笑: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期末考试!
明晓溪似笑非笑地咧咧嘴巴:是啊,你真聪明。
啊!东寺浩雪一声兴奋的尖叫:那你感谢我吧!
明晓溪急忙捂住耳朵:感谢你什么?感谢你把我的耳膜叫破?
哎呀,东寺浩雪拉下她的手,急切地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让你科科优秀地通过考试。
……?明晓溪两眼放光。
请风间哥哥给我们补习功课呀!东寺浩雪高兴地欢呼:多美好的事情啊!
明晓溪沮丧地垂下头:你还没死心啊……
能得到风间哥哥是我一生的幸福,我当然不会放弃了啦!东寺浩雪满腔的壮志雄心。
那你一个人去就好了,为什么要叫上我这个电灯泡?
不行啦,东寺浩雪失望地说:妈妈不让我去罗嗦风间哥哥。……可是,有你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去风间哥哥的公寓,多好啊!
我不去。明晓溪拒绝她:上次听了你的提议,搞得后来那么尴尬。这次不知道你又会有什么花样。
哎呀,求求你了,明姐姐,复习功课我能有什么花样呢?东寺浩雪苦苦哀求:再说,上次风间哥哥只不过给你补习了一晚上几何,后来你考了多少分呢?
满分。
明晓溪的眼睛眨眨,有些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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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不应该信任东寺浩雪的,明晓溪沮丧地把头埋在书本里,在心中第三十二次责怪自己。
东寺浩雪根本就不是来学习的,她象一只兴奋的小鸟紧紧缠住风间澈,不停地在说话,不停地在笑,不停地在制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使得明晓溪不仅不可能得到风间澈的辅导,连想求得一块复习功课的净土都变成了奢望。
客厅茶几上一只水晶花瓶里疏落有致的百合花引起了东寺浩雪的注意。
啊!东寺浩雪赞叹地尖叫:这瓶花插得好艺术好别致啊!风间哥哥,这是你自己插的吗?
风间澈一笑:只是随便把花放进去而已。
哇!她赞叹的声音更大了:只是随意就可以做出这么好的作品,我见过插花界泰斗柳生大师的得意之作,都没有你这束百合来得有生气有意境呢。
明晓溪侧头看了看她大力称赞的那瓶百合,嗯,是很漂亮,但是插花真有那么大的学问吗?她就不太懂了。
咦?风间哥哥你这里没有钢琴呀!东寺浩雪又有一个发现。
风间澈点头:没有。
太可惜了。她的小脸皱起来:我原来以为今天晚上可以听一首你专门为我弹奏的曲子呢。你为什么不在这里也放架钢琴呢?
小雪,风间澈轻笑着说: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跟风间哥哥说话啊!东寺浩雪毫不犹豫: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象这样好好地没人打扰地跟你交流过了。最近我想见你一面都好难哦,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嘛……
风间澈失笑:你不是来补习功课的?
不是!东寺浩雪大力摇头:那只是骗我妈妈来你这里的借口而已!
明晓溪瘫倒在桌子上,哈,她还真诚实。
风间澈看看用双手捂住耳朵,想要排尽一切噪音的明晓溪:晓溪,你是来复习功课的,对吗?
不对!不对!东寺浩雪冲到无精打采的她身后,伸出魔掌偷偷掐住她腰上的肉,拼命挤出笑容:明姐姐也不是来学习的,她是来这里散心的。
唉呀,这小丫头掐得她好痛!明晓溪扭过头狠狠白了她一眼。东寺浩雪赶忙松开双手,小心翼翼地谄媚地笑着说:明姐姐……
明晓溪长叹口气,对凝注她的风间澈说:学长,你不用理我了,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烟雾弹而已。
风间澈笑得比富士山上的雪还要清秀。他的笑把东寺浩雪的呼吸都夺走了,她两眼迷蒙地望着他,喃喃道:风间哥哥……
小雪,他对她说:我给你几本画报,你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一个小时,我帮晓溪看一下功课,好不好?
一个小时啊……她很犹豫。
风间澈再次微笑: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学着能静下来。
东寺浩雪又被他的笑容迷惑了:那,一个小时后……
由你做主,怎么样?风间澈承诺她。
风间澈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很干净的清香,轻轻地飘进明晓溪的心脾,让她觉得自己忽然聪明了起来。只要是他的声音耐心地为她讲解过的东西,似乎一下子都变得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理解。明晓溪如饥似渴地把她所有不明白的东西都拿出来询问,而经过他的点拨,她感到原来那些晦涩难懂的地方,都可以很轻松地掌握了。
明晓溪全神贯注地看着风间澈在纸上给她演算的习题,哦,应该是这样啊,她惊喜地抬起头:学长……
可能是她的动作太猛,在抬头的一瞬间,她和风间澈的距离只有一寸,她的嘴唇险些擦上他的面颊。不过,也许已经碰触到了一些,因为她的嘴唇忽然有种温温的感觉,因为他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情。
明晓溪知道自己应当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应当不去多想什么,但她的思绪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一次,那一次的混乱,那一次的尴尬,和那一次的……
风间澈慢慢转过头,发现她用一种很迷离的眼神在凝视他,他轻声咳嗽:咳,晓溪,你听懂了吗?
明晓溪猛地一惊,她的手神经质地一挥——
啊!她手中握着的钢笔狠狠扎到了自己脸上,痛得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晓溪!风间澈紧张地看着她。
明姐姐,怎么了?东寺浩雪听到声音不对,也马上跑过来:天哪,你脸上怎么一大块墨水呢?
风间澈用他干净的手帕轻轻为明晓溪擦掉脸上的墨水,然后观察一下,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晓溪,钢笔尖好象刺破了你的皮肤。
那怎么办?明姐姐会不会破相?!东寺浩雪很着急:我见人家刺青都是用东西把墨水刺到皮肤里面去,那明姐姐将来会不会脸上也多一块刺青出来?那多难看啊?
不会吧,明晓溪害怕地用手去摸她脸上的伤口,她不过是有些胡思乱想,报应也不用来得这么快吧。
风间澈急忙捉住她的手:不要乱动,我给你处理一下。
他从房间拿出一个医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把很小很小的小刀,用酒精消过毒后,非常小心地用它幼细的尖轻轻挑进明晓溪的伤口。他安慰地说:别怕,不会痛的,不要动,马上就好。
明晓溪真的一点也没觉得痛,只感到有些凉凉的,然后就听见风间澈微笑着告诉她:好了,没事了。
东寺浩雪趴上去瞅了瞅:明姐姐,墨水真的没了呀。
风间澈递给她一面镜子,轻笑着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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