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最灿烂的阳光》第17章


东寺浩雪趴上去瞅了瞅:明姐姐,墨水真的没了呀。
风间澈递给她一面镜子,轻笑着说:放心吧,还是那个可爱的明晓溪。
明晓溪仔细照了照,嗯,她脸上只有一点微红,没有墨水的痕迹,看来刺青是不会落下了。她感激地望着风间澈:谢谢你,学长……
风间澈拍拍她的脑袋,微笑着说:以后小心一点。
东寺浩雪插嘴:就是啊,明姐姐你怎么会这么奇怪,把钢笔望自己脸上戳呢?
明晓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出俯首认罪状。
这场小小的风波后,明晓溪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也已经过去了。而且她也没有心情再看书了,索性坐到沙发里听东寺浩雪跟风间澈聊天。
东寺浩雪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风间哥哥,我听外面传说一个星期后会举办你的个人画展,是真的吗?
画展?风间澈的画展?明晓溪好奇地看着他。
风间澈轻轻一笑:那是几个朋友要联合办个画展,因为作品不够,临时让我送几幅画过去,不是我的个人展出。
是这样啊,东寺浩雪张大了嘴:可是外面却是以你的形象在作宣传,画展的票变得很抢手呢,他们是不是在利用你呀。
风间澈笑得很从容:其实他们自身的实力都很不错,只是缺一些名气,如果我的加入能提供给他们一个好好展示的机会,又有什么关系呢?
风间哥哥,你真是天下最好的人。东寺浩雪崇拜地仰望着他,然后,她想了想,两眼放光地说:那,你的作品应该都画完了吧,是放在这里么?我可以先欣赏一下吗?
明晓溪也很兴奋:啊,学长,我还从没见过你的画呢!我也很想看看啊!
咦?东寺浩雪觉得很惊奇:明姐姐你从来没看过风间哥哥的画?那真是太可惜了,风间哥哥的作品被誉为…日本的瑰宝…,是国宝级的珍品呢。
风间澈无奈地笑笑:小雪,报纸上随便的乱写几句,你也相信?
我相信!回答的却是明晓溪:不是相信报纸,而是相信无论学长做什么,都肯定是最出色的!
明姐姐说出了我的心声!东寺浩雪高兴地鼓掌。
明晓溪眨眨眼睛,渴望地凝注着风间澈:学长,我可以欣赏一下你的画吗?虽然我不一定能看得懂。
他清亮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她,终于说:好吧,让我拿一些出来。他站起身向东边的一个房间走去。
东寺浩雪惊喜的大喊:风间哥哥,那是你的画室吗?我要参观!她几步抢过风间澈的前面,冲进那个房间。
小雪!风间澈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画室里传出东寺浩雪一声声惊叹:哇!好多好多画啊!好美啊!
好奇的明晓溪也跟了过去。这间画室并不很大,但墙上挂着许多油画,地上也凌乱地堆着一些。最引人注目的是,画室中间有一个很精致的画架,画架上却蒙着一块布,使里面的东西显得很神秘。
明晓溪强迫自己把眼光从那个画架上移开,将注意力集中在墙上那些已经完成的画作上。她发现风间澈画的都是一些风景,很美丽很宁静的风景,那些风景美得不象是人世间有的,美得让人向往,美得让人憧憬,让她不由自主地开始凝思,想起自己纯净的童年,美好的心愿,生命中所有的感动和喜悦……
看着看着,她的视线又被放在地上的画作吸引了。作品中依然是风景,依然很美丽,却多了很多让人感伤的意味。风景中的忧伤很轻,轻得象一片雪花,却怎么也吹不走,冰凉地留在那里,或许可以融化,但融化后的毫无踪迹,又有一种遍寻不到无着无落的寂寞。
明晓溪有些惊慌失措地抬起头,她的眼睛刚一寻觅,就碰到了风间澈。他正凝注着她,好象已经凝注了很久,带着如画中一般的寂寞。
她的心咚地一跳,惊呼出声:学长!……
风间澈似乎小小地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微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暖,让明晓溪怀疑刚才看到的寂寞是否是她的错觉。
风间哥哥!东寺浩雪又开始赞叹起来:你的这些画我都好喜欢啊!你怎么可以画得这么漂亮呢?
风间澈轻轻一笑:不过是无聊时随手画的,没有什么意义。
但是却反映了你的心情?明晓溪盯着他:你最近不开心吗?
他又是一笑,笑意有些复杂:作品里带出的感觉,跟画者的情绪有关,也跟看画人的情绪有关。
东寺浩雪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们: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有谁不开心吗?为什么不来找我玩呢?
明晓溪没好气地说:找你玩就会开心吗?
那当然了!东寺浩雪拍着胸脯说:我可以陪你们聊天,逛街,吃饭,还会讲故事,做游戏,跳舞,唱歌。对了,我还有一个拿手绝技,就是讲笑话,包你笑得肚子痛直不起腰。不信我现在就讲一个给你们听,以前有一个……
接下来的时间变成了东寺浩雪的笑话专场,明晓溪懊悔刚才为什么要说什么开心、不开心的话,使得自己被一大堆劣质的笑话淹没起来,还得挤出笑容,痛苦地捧腹大笑。
第七章
牧野大宅的露台上,还是象往常一样的宁静。明晓溪的注意力却始终无法完全集中起来,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课本,透过露台的玻璃门,又一次打量正在客厅中讨论着什么的那一些人。
她能感觉到在这段日子牧野流冰当家后,牧野组上下人众的情绪已经从牧野英雄刚去世时的沮丧惊慌,又逐渐变得高涨兴奋了起来。他们进出这里的脚步越来越轻快,发出的笑声越来越高昂,凝注牧野流冰的神态越来越敬畏。虽然她从来不询问牧野组的情况,牧野流冰也从不会向她提起,但她依然可以察觉到牧野组在与日兴社的对峙中应该是取得了优势。
尤其今天,她认得来到牧野大宅客厅里的十几个人都是牧野组重要头目,他们一个个认真专注地围坐在牧野流冰身旁,听着他低声对他们吩咐些什么。明晓溪敏感地觉得他们此刻在商量的事情一定是至关重要的,因为他们的表情即严肃又兴奋,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很野性的霸气。
她的眼波又停留在牧野流冰身上。
牧野流冰……
他好象已不是她初认识他时,那个浑身有些冰冷的美少年了。少年这个词,已经对他越来越不合适。虽然他还不到十九岁,但他眉宇间的凝重和全身散发出的萧杀之气,会让所有见到他的人不敢逼视。他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已不再象水晶一样清澈,却变得象冰雪一样寒厉;他的面容虽然还是俊美得无以伦比,但那种美却更多地带上了一些残酷的线条。
他的这些改变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明晓溪怀疑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地观察过他了。时间在流逝,事情在一件一件地发生,而她对他的认识还停留在以前,至于现在的牧野流冰在做些什么,在想些什么,她又了解多少呢?
就象现在,牧野流冰正在对他的手下们命令和交代着什么,他的表情有些阴狠,眼神有些残酷。明晓溪听不到他究竟在说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他正说些什么,直觉告诉她,他所说的事情必然带着浓浓的血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着课本冥思的明晓溪感到有一只凉凉的手落在她的肩头。
她抬起头对有些倦容的牧野流冰微笑着:你来了。
牧野流冰坐到她身边的竹椅上,伸长了双腿。他看着她,眼神很柔和:你在干什么?
明晓溪把书拿给他看,苦笑道:我在复习功课啊。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想考个好成绩让爸爸妈妈开心。
快期末考试了吗?牧野流冰顺手翻了翻她的课本:我把这件事都忘掉了。
她瞅着他,忽然轻轻地说:冰……
……?他抬起头望着她,等她说下去。
明晓溪轻轻咬着嘴唇:你什么时候回到学校继续学习呢?你已经很久没有去上课了。
牧野流冰皱皱眉头,他犹豫了一下,声音很低:我没有时间。
我知道!她急切地反应:我知道你现在事情很多,你没有时间去学校,也不方便去学校。可是,可是……将来呢?你有什么打算吗?
他又有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他眼底深处有些东西让她害怕。
说呀!明晓溪紧张地催促他。
他的眼神忽然显得很怪异:如果……我再也不去上课了呢?
不可以!!她大吼一声,面色一下子苍白起来。
她直勾勾地瞪着牧野流冰,咬牙道:你不可以就这样终止学业!
他默然半晌,皱眉低声说:为什么。
为什么?哈,你居然问为什么?明晓溪失笑:难道你要象赤名杏一样变得象个白痴?!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只是靠祖上留下的产业混吃混喝,象个寄生虫?如果离开这里,如果重新开始,你要靠什么养活自己,要靠什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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