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道非仙途》第62章


“如何说,本就是浮游植物,哪指望有人能够将我打捞起,那样反倒是活不成的。”我脸上的表情或许就是无奈吧,“对了,像浮萍,就是所谓的浮游植物了。”
他并没有在意我的遣词造句,“一个做好本分的属下,我会准许他有秘密的,即使那秘密于我而言早已不算秘密。”他握着我的手,顺势想要靠我的肩,我挣脱开他的手,微微侧开肩膀,“我也很累。”
为了避免冷场,我问他,“楚翎可还好?”
他不由分说,又拉上我的手,“不大好,什么事都不大好,她不大好,我不大好,你也不大好。”他那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我,“你该知道的,若是你没有来,没有带着……就会更加不好。”
我嘴角一撇,“我问一句,你扯一堆有的没的,谁知道你究竟是想着什么,就连……”我还是没有问他。
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扬了扬眉,也并没有要问我想说什么,只是拉着我的手,起身说,“累的话就回房早些歇息吧,看你没精打采的,还以为是这庄上是少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
“嗯。”我应着,也就由他带我回去休息,看着他的宽宽的背,高高的个子,心里好像生出了点安定。
“为什么?”我忽然问。
“嗯?”南宫业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偏头看我。
是的,有些事情是该明明白白问个清楚,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一个不知何处来不知何处去,身无长物、一无所长的人,为什么耀日山庄总是会成为我的避风港,而你总是能接纳在下呢?”
他似乎并不想谈这个问题,轻轻巧巧地带过了,“你想这么多作甚,好好住着就好。”
我也不难为他,“反正你想说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就好。”等到进了屋子,我转身与他道别,“我就先睡了,你要忙便去忙吧。”展颜一笑,就要关门,却听他说,“眉心那一点,衬得你人很漂亮。”听得人家赞美,觉得有些难为情,我忙合上了门,隔着门说了一声“晚安”,便不再理他了。
多少是有些开心。
米虫是一种很不错的职业,我打定主意,如果有可能,就算时隔两年,能回去还是最好的,哪怕学校不再要我了,爸妈不认得我了,至少还是可以写《宁雪奇遇记》的。
只是谁能帮我?我拉不下脸再去找他了,再不然我就结婚,在这里惨度余生好了,最好今年年前嫁出去,嗯,就嫁南宫业好了,反正他刚刚都说我漂亮了,只是楚翎……如果真的决定下来,就照着想好的事情做吧。等明天,我就去见见那个闲云道长,探听些事情,因为我总觉得他藏着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
拿着一本书,扑上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拖沓了,呵呵
晋江好难上啊,呵呵
好像这一章还没写完,呵呵
写‘以怨报德’写成‘以德报怨’了,还好发现了,呵呵
(来人啊,把傻笑的某人拖出去)
感谢筒子们,愧对筒子们啊……
隐于6月14日
好像也没新增多少啊,下一章继续!
第 56 章
遥遥从羁役,一心处两端。
掩泪汛东逝,顺流追时迁。
日没星与昂,势翳西山巅。
萧条隔又涯,惆怅念常餐。
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
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
像往常一样,闲云像是没有看见我这个人一般,径直绕过我所在的凉亭,目不斜视地就要消失。
我心里撇撇嘴:算你狠,嘴上却笑盈盈地拉住闲云的脚步,“道长且留步,宁雪有些事情参不透,望道长能指点迷津。”
果然是耳聪目明,闲云只是稍稍顿了顿,就转过身子,到底是和我说上话了,“宁姑娘客气了,贫道一介布衣,能听姑娘一席话,即使不能为姑娘分忧,也是贫道之福。”他长袍拂尘,衬得他俊瘦修长的身姿,胡须灰白整齐撩在胸前,平静无波的眼睛没有因为上了年纪而浑浊,反是透露着对世事掌控的淡淡自信,这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他,才知道他真的有一种坦荡荡的气质让人乐意相信,只是他做的事情是他所以为的坦荡荡还是真的坦荡荡,就不得而知了。
忽然间,我并不想直接探听一些事,而是真的希望求教了。
“怎么,宁姑娘喜 欢'炫。书。网'读陶渊明的诗么?”手随意翻开我放在石桌上的诗集,他随口问道。我摇摇头,“只是随便找这读读,却不大理解这内中真意,道长可以讲讲么?”
他将袍子一拉,顺势坐下,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流畅的惬意,若我到了这个年岁,有这般风姿,倒是称心如意了,我甚至不经意间又崇拜了他几分,一个人若曾经做过让你憎恶的事,还能让你彻底改观,这个人绝不会是凡人的。
“慷慨思南归,路遐无由缘。关梁难亏替,绝音寄斯篇。所谓各花各人眼,各香各人闻,寄景伤情,倚诗落泪,总是情怀不同。贫道大言,或是姑娘念及旅途之疲惫,思及难得回乡之眷眷,又自抒情怀,以为洒脱,终是郁结。”他认真打量了我一番,“不知贫道是否说对一二?”
我心里再次惊叹,我自认从来就不是一个外露心情之人,藏着藏着连自己都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这看似无心,说出来的话却是直击七寸!自己能够读出他人欲说之语的本事,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不如干脆一些,反而没有被人探出隐私的尴尬。
我咯咯笑着,“道长文绉绉的,是欺负姑娘我读书不多,还是见识不够,倒不如饮茶畅谈一番,也算是我能得觅知心之人,虽然老些,不过胜在卓然心境,不知道长卖不卖这面子?”
他眯了眼,“无酒茶也好,姑娘为人,本是心性颇高之人,何必屈着自己折首弯腰,贫道老了,却又不老,全是因着自在逍遥,凡事皆忘,若姑娘忘不了前尘事,说出来也能快活一些。”
哎,这人。知他见多识广,于是我便将自己离奇穿越的事情说了出来,只是下意识隐去玉敛尘做的所有事情,外添一些感慨,“总是遇到种种不如意,才知道原先所得多么不知足,偏偏想要跳脱出去,却也舍不得现下光景,唯今万全,便是能得道长指点,与道长一般,遨游世间。”
闲云拂尘滑过杯中清茶,也转开我对他脸上的注意力,耳边他话语声依旧传了来,“还说贫道说话文绉绉,姑娘似乎更加隐晦,不过姑娘言下之意,贫道明白却是惭愧,辜负了姑娘殷殷之心。”
第一次说话如此费心费神,达到这种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反正来日方长,而且闲云并没有直接拒绝,于是我笑了,“宁某造次了。”将茶水满上,才又开始兴致盎然地说起陶渊明的诗。
几次三番,我会等你良言赐教的。
这么一来二往,趁着闲云每日为楚翎做法,空闲时间什么都聊的两个人,真像是没了隔阂。
每日他来,总是对我这茶挑出些毛病,我也是随他,倒了茶水,再重新泡过。这是一项细致的工作,又费时间,只是因着我喜 欢'炫。书。网',倒是做的高兴,嘴上却说,“挑吧挑吧,今儿个大红袍,昨儿个碧螺春,挑三拣四的你就不能夸夸我?”
闲云依然不动声色,划着太极,“这茶水不好,可是浪费了这上等的好茶叶;这时机不好,可是浪费了这上等的好资质啊。”听着这话语又像有了松动的意思,我一高兴,再接再厉又泡上了一壶茶水,狗腿地问,“再品品看这一壶怎么样。”
他自己满上,“嗯,没酒香。”去你的,别喝了你。
楚翎这情况看来并没有因为闲云的努力而出现转机,闲云虽然不说,似乎脸上也有些过不去了,有时候会看着茶水又转向我,神思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我于他眼前挥挥手,“这茶叶可是都散了,道长发什么呆呢。”他回神来,“宁儿,你说这世间,真有公平二字么?”熟了以后,他就一直这么叫我,这种称呼我从来没听过,虽然开始是觉得怪怪的,听着他满怀真诚这么一遍一遍的喊着,亲切而又热络,我也就由着他了,毕竟唤宁雪太生疏,现在可是攀交情的时候。哦,又扯远了。
这话有些突兀,我直接就问,“道长怎么突然这么问?”他身子微微前倾,似乎想与我争论,“古人有云,‘天公平而无私,故美恶莫不覆;地公平而无私,故大小莫不载。
’这话,实在是可笑啊。所谓公平,恐怕只能自己求来的自己衡量的,才算公平。莫不然,等着人家将王侯将相相送,等着天地判断善恶曲直,等到人老了发白了,怕也是等不到结果的。你瞧瞧那佛家所说六世轮回总会苦尽甘来,偏生西方之地班禅活佛总是灵童转世,生来就注定立于教众之上,那万物灵长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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