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267章


“范……”那年轻人不明几位的来意,本不想告诉乐以珍,可是看了看门口的几位侍卫,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范顺平……不是本地人……他卖我们这宅子,地契官印都有,我们可看得真真的……”
乐以珍觉得自己脑后被人重重地击了一槌,打得她眼冒金星。凤州这些产业的契据,平时都锁在校谠菏榉康囊桓霭倒窭铮嘶吃毒浴⑺突陈唬挥械谒母鋈酥勒庑┒鳌;陈皇歉鲋移停隙坏客抵髯拥挠$艉推蹙萋舴孔樱庋蠢矗夥孔犹ㄊ腔吃毒月舻舻摹?br />
怪不得她问不出烟资的由来,原来是他卖了这里的房子凑的钱!乐以珍心里升出一股怨气,可是那卖房子的人已死,她有气也无处撒。
她闷闷地站在台阶是,舍不得挪动脚步离开。那年轻人见她不再问话,赶紧关了院门。“嘭”的一声院门闭合的声音,吓了乐以珍一跳。
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满怀着希望奔这里来了,宅子却被卖掉了!朱琏广见乐以珍一副要哭的样子,心里也揪着疼起来。
他凑近她身前,也顾不得忌讳了,轻轻地揽了一下她的肩:“不就是处宅子吗?没关系的,我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来,如果你喜欢住这里,明儿我让人在城里再寻一处好宅院买下来。”
乐以珍没有说话,转身下了台阶,默默地爬上了马车,朱琏广赶紧吩咐随从:“先找家好一点的客栈,今晚先这么歇着……”
“先别找客栈,我想先见一见在这里管事的詹先生,我们老爷以前在这里有几处宅子,还有几家生意,既然这主宅都卖了,我不知道其他的几处宅子还能不能留着,先问过詹先生吧,哪怕剩一处呢,我也有个落脚的地方……”她语气低沉,声音里充满了伤感。
于是一行人又在乐以珍的指引下,往詹先生的家里了。大约走了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位于城南一条深巷子尽头的詹先生家,这次乐以珍没有劳动别人,自己也下了马车,上前敲了门。
很快就有人出来应门了,开门的正是詹先生,他见了乐以珍,稍稍吃了一惊:“姨……太太……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哦……快,快进屋里坐。”
乐以珍也没有多余的客气,迈步进了院子,朱琏广跟在她身后,也走了进去。詹先生引他们来到正厅,詹娘子进来上茶,悄悄地退了出去。
“这位是……”乐以珍身边陪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这主詹先生很纳闷。
“我是你们太太娘家的亲戚,詹先生好。”朱琏广随口编了一个身份。
“哦……”詹先生本想礼貌地打一声招呼,可是朱琏广连个姓氏都没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干脆做罢,转头去看乐以珍,“太太怎么自己来了凤州?老爷在家可好?今儿找我有事吗?”
“我刚刚去了主宅,才知道那里已经卖了,我来找你,就是想问一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乐以珍没心思客套,直接问道。
“太太不知道?”詹先生惊得跳了起来,“不是老爷让人来卖的吗?范先生拿着契据、老爷的印玺和老爷的委托书,说安平那边生意越来越忙,老爷和太太都没功夫过来往了,这边长久没人来照料,也不是那么回事,不如趁现在行情好,就把宅子和生意转了手吧……”
“全转了手?”乐以珍的心直坠深渊,又寒又怕,声音也尖锐了起来,“全卖了?一处宅子也没留下?那酒楼呢?药铺呢?洋货行呢?”
“全……全卖了呀……”詹先生被乐以珍吃人一般的表情吓住,说话也结巴起来,“老爷没跟太太说吗?这可真是……我岂不多嘴了?”
乐以珍见詹先生缩了脖子,赶紧放缓了神色:“詹先生有所不知,老爷已经不在了。前一阵子老爷生了病,有时候神智不是太清楚,我又出远门办事,这边的宅子和生意……这事大有蹊跷,你详细跟我说说。”
“老爷不在了?”詹先生顿时警惕起来,“那范先生来的时候,该带来的一样不落,他说他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受老爷的委托来处理这边的私产,我可是一样一样查验过了,契据、老爷的大印、还有老爷的签名,我全认真看过了呀,没错……要是契据有问题,官府那边也交割不了不是?难道真是我上当了?”
“这事跟詹先生没关系,先生不必害怕……是我们在安平那边出纰漏,你只告诉我,那位范先生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老爷的这份私产……一共卖了多少银子?”乐以珍安抚了詹先生,开始冷静地提问。
“范先生……叫范顺平,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矮胖……小眼睛……皮肤黑黑的,他说他一直跟在老太太身边,我只当他是安平人氏,老爷在凤州这份产业,太太心里是有数的,一处大宅子,五处小宅子、酒楼、药铺、洋货行,我和那位范先生忙活了一个月,才都转了手……大宅子卖了五千两银子,五处小宅子共卖了一万两,酒楼兑了五万两,药铺两万,洋货行兑了十万两银子……一共是在十八万五千两银子,折成银票,被范先生带走了……”
“这么多?”不光是乐以珍,就连一直坐在那里不吱声的朱琏广,都被这个数目吓住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查明前因
乐以珍从詹先生家里出来后,整个人处于是一种茫然若失的状态。
虽然这两天她连受打击,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一星希望的,凤州这个安静美丽的小城,有着她穿越以来最温馨的记忆,还有一份数目可观的私产,自打她沉湖后醒来,她一直在心里打算着,她的余生就是带着两个孩子在凤州度过了。
可是眼下,宅子和生意统统被卖掉了!她现在回想起来,怀远驹戒毒那段时间,她偶有提起来凤州,他总是一脸的犹豫为难,竟是因为这个!乐以珍揣摩着,怀远驹也许并不想卖掉有的产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猫腻,而这件猫腻一定与郭元凤有关,甚至有可能与郑士功有关。
但其中细节,她就没办法去想像了,也许等朱琏广的人追到凤州来,能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吧。
而摆在眼前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她未来的生计。安平回不去了,凤州这里又一无所有了,等两个孩子接了来,她恐怕要寻一处适合安身的地方,靠自己的努力养活一双儿女了。
虽然有前一阵子掌管生意的经验,她并不惧怕抛头露面讨生活。可是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她的生活从高峰直坠入低谷,内心的落差一时之间还是难以适应的。
一心投奔一个宁和的家,结果发现自己已经房无一间、身无分文。
乐以珍郁郁不欢,由着朱琏广安排,当晚住进了一家客栈。
晚饭的时候,朱琏广向店家要了几样清淡的粥菜,本来打算陪着乐以珍用餐,结果乐以珍留下一碗粥和一碟炒青笋,将朱琏广拒至门外,关上了门。
她回身坐到桌边上,愣愣地瞅着那清粥炒笋,直到粥稠菜冷,她也没有动一下筷子。她满心装着沉沉的心事,却没有一件是清晰明了的,不由得她不沉闷愁烦。
就这样呆愣愣地坐到深夜,突然她这间客房的门被敲响了。经这一遭变故之后,她的神经变和异常敏感,“叩叩”两声敲门声,惊和得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谁?”
“是我,有事情跟你说。”朱琏广的声音轻轻从门外传来,让乐珍心劲儿一缓,舒出口气来。
她活动了一下坐麻木的腿脚,走过去开了门,朱琏广一身凉气走了进来,往桌上一瞧,粥菜完好冰凉地摆在那里,一盏灯烛都快燃尽了。
他叹了一口气,回身到门外,吩咐随从往楼下要一份热饭菜、一壶热茶、一桶热水。
等东西到齐了,他先是往盆里舀了一些热水,拉着乐以珍过去洗了洗手脸,又将她带回桌边,将筷子塞进她的手里:“我的人从安平过来,有消息要告诉你,你吃了这碗饭,我就跟你说,否则咱们就等到明天再谈。”
乐以珍被他将了一军,勉强端起饭碗来,就着面前一碟什锦素炒,飞快地将一碗饭扒进嘴巴里,也不细嚼,粗粗地咽了下去,噎得她自己都红了脸。
朱琏广摇头叹笑,让随从收了碗筷出去,他起身关好了门,回来坐在了乐以珍的对面。乐以珍喝了几口茶,感觉哽在胸口的饭菜顺下去了,便抬头看着朱随广,急切地部首:“什么消息?孩子怎么没接来?”
乐以珍提孩子,朱琏广就滞了一下,随即他脸上挂着轻缓的笑意,对她说道:“孩子在怀府里,好好的,有人照炫》顾着呢,还是再书》等几天,等这件事网》凤波渐渐地平息了,再想办法接出来比较稳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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