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不舍》第54章


那个叫良公公的并不理会李嬷嬷,指了我说:“怎么回事?还用上了杖刑了?”
李嬷嬷笑了说:“这是新进来的梅妃,我想着她也干不了重活,便叫她干些打扫房间院子的轻便活,谁知她不止不安生呆着,还把我的一对镯子偷走了,刚刚在她屋里搜了出来,这众目睽睽的,就是我想饶了她也是不行,依照这望尘宫的规矩,我断了杖刑五十,正要打呢。”
良公公唔了一声,在上首坐了,说:“是该这样,虽说这是冷宫,这一大帮子人不定点规矩还是不行的,李嬷嬷懂得这些,我也就放心了。”
我万没想到转了半天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嬷嬷同韵嫔也自愣了,反应过来良公公并不是来救我的,李嬷嬷忙说:“得良公公提拔我才有今天的出息,是万万不敢懈怠了的。”随即喝道:“行刑!”
我见良公公自喝了茶不再看我,心知无望,突然听到碧若凄厉的叫道:“公公,主子是冤枉的,李嬷嬷同韵嫔串通好了冤枉主子的。”
我正要叫住碧若,却见良公公放下茶杯走到碧若跟前,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就知道李嬷嬷冤枉了她?”
我一听这话,分明就是就着台阶下坡,脸色虽说还是不好,但语气却是鼓励碧若开口说话。
果然碧若接口说:“主子断不会偷李嬷嬷的东西的,今天主子跟奴婢说出嬷嬷屋门口的时候还让嬷嬷检查过有没有丢东西,嬷嬷自说没有丢的,这会又来污蔑主子,明摆了是要置主子于死地。”
良公公故作沉吟,踱到李嬷嬷跟前,李嬷嬷已经吓的一脸惨白,强自定了神没动,良公公甚是和颜悦色,说:“李嬷嬷,这丫头说你污蔑了梅妃,这没凭没据的我也是不会相信的,只是这要传了出去外人还道我包庇自己人,白白坏了你的名声,你看,是不是让我看看那对镯子啊?”
李嬷嬷此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哆嗦着掏出了镯子递给良公公,良公公接过,仔细的看了半响,终于说:“李嬷嬷,你丢的是什么镯子啊?”
李嬷嬷一愣,终于还是诺诺的说:“我丢的是一对翠玉紫金镯,就是公公手里这对。”
良公公笑道:“嬷嬷弄错了,弄错了,幸而我来了一趟,要不这就冤枉了梅妃了。嬷嬷,你忘了?你那对翠玉紫金镯前些日子送给我了不是?我还记得那紫金有一点缺口,嬷嬷还说是带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怎么就是这对了?嬷嬷若是真这么喜欢这镯子,回头我给你送回去。”
李嬷嬷睁大了眼睛惶恐的看着良公公,良公公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睛里却犀利的透出了冷清的光芒,直把李嬷嬷吓了满头大汗,嘴里唯唯诺诺的说:“啊,是,我记错了,我……”
良公公还是笑了说:“还不快把梅妃松开。”
韵嫔突然说:“良公公,此事不能就你一句话就带过了吧?要知道这望尘宫也是皇宫,上面还有主子看着呢,你就不怕主子问起来派你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我心里暗暗吃惊,韵嫔此时还是这么强硬,似是背后有人撑腰,才不怕了李嬷嬷同良公公,否则怎会此时这么冲撞良公公?
良公公冷笑了说:“你又是谁?什么时候这望尘宫里由得你来指使了?难不成我还撒谎了?别忘了自己在哪?就算主子派我个不是,此时这望尘宫还是由我管着,就由不得你来指手画脚的。”
韵嫔一口气被憋了回去,脸色青得发紫,却不敢再说什么,愤恨的往外走。良公公走到我面前,笑了说:“梅妃受惊了,嬷嬷老了记不住事,你就多担待点,奴才看你体弱着,外头正要我抄录经文呢,以后你就到我那替我抄写经文吧。”
我吃惊的望着他,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好谢了。
第二日我就被领到了这望尘宫里唯一的书房,在良公公住处的左边,也不甚大,只是摆设甚是简陋,说是书房,却是除了些纸张笔墨,连本书都是少见,唯一醒目的就是当中的那张书桌,似极了月香院里书房里的那张,就连摆设,也是一样的。
我定了定神,良公公已经带了经书走了过来,说:“上面吩咐将这个抄了出来,字迹大些,清楚些就好。”
我伸手接过,手心却突然多了一个东西,抬头见良公公还是那样的神色,心里突突作响,紧紧抓了拿东西,脸色如常的说:“我知道了,辛苦良公公了。”
良公公很满意的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是不同于旁人的,去吧,不用着急。”说着缓缓走了出去。
待他们都走了,书房里一片寂静,我右手拿起毛笔,左手却摊开了手心里的那张字条,“左边梅瓶,右转,晚上可来。”
我迅速的将字条撕碎,又自撕了笔下的那张纸,丢在一旁,强自按耐住乱跳的心脏,深深吸了口气。是谁?宁王?子臻?不可能的。那又是谁?父亲?哥哥?怎么可能,这可是要杀头的。
一日的忐忑不安,终于到了晚上。冷宫里的晚上甚是清净,屋里点灯的也是很少的,因为油都是很贵的,一般都入夜就睡了,舍不得点灯,我嘱咐了碧若如烟,自己摸出了房门,日间已经将路线记好,很快就摸到了书房里,也不敢点灯,漆黑的摸到了左边的书架,凭感觉找到那支梅瓶,轻轻的右转,只听轻微的吱嘎声音响起,随后又陷入沉寂。
我闭上眼睛,伸手向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摸去,一个摸空,明明是堵墙的地方现在却空出了一块,我定了定乱跳的心脏,摸到两边的墙壁,向前走去,只感觉蜿蜒了好长的距离,终于眼前现出了一点灯光,疾走几步,却猛然碰到一块门板,我呀的叫了一声,门吱嘎开了,一室灯光扑来,原来刚刚的灯光只是门板上的一个小圆洞。
良公公笑了说:“梅妃果然有胆量,进来吧。”
我狼狈的站起来,冲冲的说:“良公公这般将我诱来总要有原因吧。”
良公公陪了笑说:“梅妃娘娘恕罪,若不是这么着,恐怕躲不了那些个有心的人。”
我一愣,平了语气说:“这冷宫里,难道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良公公说:“昨日之事,你道是平常的争风吃醋么?”
我终于明白过来,昨日之事,恐怕不是这冷宫里的人做的出来的,韵嫔背后,许是皇后,许是太后,只是我都已经到了冷宫里,难道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么?
良公公将我让到了座位上,说:“这几个月来,您居然能忍过这么些苦头,可见你并不是愚笨之人,这其中道理,何须奴才来点拨。”
我抬起头看他,心里却凉开了,“原来这几个月来是你在背后指使的,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今天么?考验我?”
良公公冷笑了说:“梅妃娘娘抬举了,你的事何须我插手,这冷宫里死的人又岂是我们能数的清的?奴才只是冷眼看着罢了,否则梅妃娘娘此时还能在这里指责奴才么?”
我心里是知道的,若不是他,此时我指不定已经在奈何桥上喝汤了,但是那句感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听良公公又说:“如今为了救娘娘,奴才已经得罪上面那位了,这望尘宫首领太监过几日就得换人,这事,拖不得了。”
我冷笑了说:“说吧,既然你肯花这么大价钱保我,难不成就是为了找我到这里闹闹嗑?”
良公公起身,笑了说:“今日请您前来,是想让您见个人。”
我一惊,见个人?难道这冷宫里,还藏着人不成?良公公却自打开了左边的门,示意我进去。
我缓缓起了身,似里面有某种魔力一般,吸引着我进去,这毫无装饰的屋子,此时却透出了淡淡幽香,让我觉得此时并不是走在这破旧的地板上,而是精雕细琢的粉闺秀阁,我放轻了脚步,生怕踩碎了这一地的颜色。
门里一团暗色,当中却坐了一袭白衣,黑发垂披了肩上,就连脸色,也隐在了白色面纱之后,我在她跟前站定,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似她从来就是这样坐着,已经成了亘古的一座雕像。
“你来了,比我相像中,早了许多。能得良公公如此信任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声音翠落的滴在了我的心里,霎时击碎了我的防备,剩下的,只是对她的崇拜与敬仰。
良公公躬身道:“上面已经动手了,这才迫不得已,娘娘,奴才看她也是娘娘一般的性子,定能帮娘娘的。”
娘娘?这冷宫里还有娘娘么?是谁?不可能的。
只见她轻微的点点头,素白的面纱轻荡了,却是说不出来的神韵,让人遐想这面纱后的绝色。“你很好,坐吧。”
我努力把自己的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收敛了神色,坐到左边的椅子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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