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辛》第11章


他挫败又赧然地说:“我怕您饿了,所以唔——”
这回是孙青贺没让他把话说完。
回应他的是一记绵密的深吻。
孙青贺把手伸进叶辛的毛衣里,四处点火,叶辛一慌,阻止他的手,喘息道:“待会儿要上班。”
游动的手还在继续,嘴里吸吮着叶辛的舌瓣,交换口中的津液,喜滋甘甜。
“嗯……别。”叶辛半拒着, 一边不舍得用力推开他,一边又担心留下痕迹被同事看见。
孙青贺放开他,把他从沙发外抱进来坐在腿上,眼神火热又像要涌出浪潮,把人生生吞进血肉里。
他压抑着情绪,低声说:“那就别上班了。”
然后整张脸埋进叶辛的颈边,汲取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说:“我饿了。”
叶辛脸一红,以为孙青贺是那方面的意思,感受着喷洒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半天忸怩道:“我……我快要走了。”
他心中惋惜,快去上班了啊。
孙青贺突然闷声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叶辛光滑的脖颈,退开身子,盯着他因为脸红而更加可爱透白的脸,真诚无辜的眨眨眼睛:“我真饿了。”
叶辛对面前这个人的任何事情都抵抗不了。这副小孩子的模样仅是第一次见就已经被软化成水了。
以为他真的非常想要那什么,叶辛低着头,有些结巴地说道:“那我……我请个假。”
脸颊直到耳根都透着粉红。
孙青贺见他这么认真地迎合自己,没了调戏的心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一时又甜又酸:“我肚子真的很饿了,叶辛呐!”
……
叶辛这才明白过来他真正的意思。
然后飞快的从腿上站起来,不敢看他,只大跨步着走向厨房,脸像熟透的红苹果。
一半是因为自己会错意的尴尬。
一半是因为那句“叶辛呐”。
叶辛呐。
好像沾了蜜酱似的,那么甜。
第20章 
立春后,叶辛回了趟家,太久没见父母,想回去看看。
前几天孙老爷子提意见让两位住到院子里来方便照顾,亲家之间也可以多交流熟稔一些,对此孙父孙母再同意不过,让他回趟家顺便也提提这事儿,寻个信。
这天飘了点小雨,天气回寒,叶辛通知司机不必接送,称下了班后自己坐车回去。
司机姓陈,挂了电话后,立马拨了一个号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汇报一通。
另一头的孙青贺听了眉色严峻,沉默半晌后,只说一句“知道了”。
叶辛过了街,收好伞上了一辆空的出租车,报了家门地址,便没有过多说话。
看着车窗外细雨绵绵,玻璃上一道道雨痕交叠不止。
他想起孙青贺说要陪他一道,无奈公司的合作项目出了问题,有点棘手,孙青贺无法,只好让他一个人回去,话中带了不明情绪,反复说着叫他第二天就赶快回来。
那语气就好像只要小白兔偷跑出去离了主人,就会被恶狼叼走,一把骨头都不剩。
实际上孙青贺确实担心他的“小猫”遇上麻烦,才会在前一天一遍遍温柔正经地叮嘱他不要单独待着。
叶辛却不以为然,眼睛亮晶晶:“我都快二十五了,您到底在不放心什么呀?”
毕竟在遇上孙青贺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坐车回家的。
可命运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恰恰遇上了孙青贺,才会恰恰有这么不让人放心的事。
于是热火万丈,情深不渡。
“啊?!什么?”叶辛正怔愣着望着窗子外面,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
前面的人戴着黑色帽子,侧脸半隐半现,看不真切,声音低沉平静:“叶小少不记得我了。”
叶辛好奇,朝前挪了一下,想要看清楚他是谁。
对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还微微侧了头,让叶辛看得更清楚些。
叶辛一瞬间就知道他是谁了。
去程炎家吃饭那天,最后到场的那位不速之客,一面之缘。
余远山。
那天的余远山一身西装,谦谦君子,和现在这副简洁粗劣的装扮,截然不同。
叶辛微讶,一股怪异涌上心头:“你怎么……”
余远山淡道:“光鲜亮丽的背后,多的是鲜为人知的故事。”他歪了一下头:“没听过?”
叶辛看着他的侧脸,平淡的描述,毫无波澜,却让他觉得一句话带了狠辣意味。
心下稍惊,叶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一转头却发现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高楼。
这不是回家的路!
这时车速突然加快,一个急转弯一个急刹车的,叶辛重心不稳,不得不扶住副驾驶的椅背,盯着他,惶然问道:“你干什么!?”
余远山不回答,一个绿灯转弯后,又向右边巷子开去,再连续几条老街交错行驰后,车子才慢了下来,只是比起刚才,仍然快了不少。
瞟了一眼后视镜,余远山不急不缓地接着说:
“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可否有兴趣听一听?”
孙青贺刚忙完手头上的事,就接到了叶辛失踪的电话。
一个小时前还在给他发消息的人被跟丢了。
在陈司机告诉他叶辛一个人回去后,他就派人跟在后面,不能离开视线范围之外。
派去的几个人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头脑灵活手脚麻利,跟了他好几年,信得过。
因此他稍稍放了心。
可是再精明的人都有被钻空子的时候,更何况不是贴身保护。
倘若……倘若自己没有给那个人留下空子,也就不会把叶辛卷入深海。
叶辛丢了。
第21章 
孙青贺知道余远山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余远山笑起来时人畜无害,可一个笑容里又会千回百转出了多少心思,却是不为人知的。
一夜的仇能记上一辈子,他无论礼尚往来的道理,在疯狂地失去后,只会不择手段的再疯狂拥有。
或者是,费尽心思让所有人一并失去。
孙青贺眉头更冷了几分,整个人面上和平时看起来相差无异,脑海中快速分析着过程的来龙去脉。
公司到叶辛家四十分钟路程,电话里说叶辛上了车后十分钟就被带偏了路,也就意味着他们和叶辛乘坐的车辆盘旋了半个小时。
能在半个小时内就把专业跟踪人员甩掉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余远山……余远山在这个城市的所有权势甚至连带着余老爷子的,早就被拔根沾土地打尽,不复存在。
如今黑道白道敢惹军敢惹官,任凭孙青贺再怎么低调,两方却不得不卖他一个面子。
只是谁都不会去在意一个叶辛,也不会有人把他和孙青贺联系在一起。
而凭余远山做事风格,绝对不会交给一个市井无名小混混。
所以开车的人,要么是黑底团伙,要么——是余远山。
孙青贺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拨了两个电话。
在第二个电话时,被挂断了。
……
孙青贺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紧,半晌后平静下来,时常带笑的桃花眼此时如寂静无声的黑夜,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外面,眉目微蹙。
人影川憧,高楼目断。
却不知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人。
————
一所空旧房子,周围杂草丛生,树枝高遮。
屋里,余远山在对面人的眼皮底下无声地滑掉接通键,看着叶辛:“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他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手脚都被束缚在椅凳上,叶辛无法挪动,也早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余远山自顾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他为了程炎,把我逼得狼狈惨烈,所有人厌我弃我,幸灾乐祸。”
一向淡漠的脸上突然出了一丝裂痕:“现在的我,不记得爱,只有恨了。”
他说:“爱会让人快乐,我不要快乐。我只有恨,我要让孙青贺同我一样恨!”
一直没有发过言的叶辛突然开了口:“所以你不配得到。”
“什么?”
叶辛尽量让自己舒展,大脑也不再是一片空白,盯着余远山:“你之所以不能拥有程炎,是因为你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自己强加在别人身上的桎梏。”
叶辛眼中是清明而又难过:“你以为你了解他一百个点,其实这一个百点恰好明明白白放在人前,微不足道。而人后的那一个点,却只有真正配得上他的,才能够看见了。”
越说到后面叶辛的声音越低。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狼狈,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孙青贺,又凭什么得到他呢?
脑海中闪过程炎极致漂亮的脸蛋,那日捏在他脸上修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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