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辛》第12章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狼狈,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孙青贺,又凭什么得到他呢?
脑海中闪过程炎极致漂亮的脸蛋,那日捏在他脸上修长分明的手指,和孙青贺难得一见的缱绻不舍。
现在一想,所有不理解的都连成一线,让他恍然明白过来。
……
叶辛想伸手捂住脸,又发现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只能微微垂目,掩藏住自己的心绪。
余远山淡淡看他:“他也没有得到,才有你现在存在的意义。”
叶辛知道他说的是孙青贺,心里一阵阵酸楚,面色苍白:“不,他得到了。”
“他以朋友的名义,爱他护他,能换得一句关心一个笑容,不也是人间大快吗。”
能时常往来,能互相调侃。
一个心甘情愿地沉忍,一个能理所当然地接受。
飕飕凉意从窗外窜入,叶辛心底发寒,他晃了晃眼睛,睫毛轻颤:“这些,你能做到吗!?”
这么笃定嘲问地语气让余远山愣了一下。
他也问自己,能吗?
然后开始静默,开始思考。
他可以允许程炎离开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
换句话说,程炎的心可以离开,他的灵魂却不能飘走。
这是底线。
所以,这个人如果不能是他的,那么,也就不能是任何人的。
所以,他不能。
“那我,就更应该毁灭他了。”余远山说。
“而从你下手,便可一招致命。”
他随手从地面捡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朝叶辛后颈敲去。
叶辛感觉一阵强烈剧痛,在意识清醒的前一秒,他想说:
“我没有那么重要的。”
最终沉了眼皮,昏迷过去。
第22章 
回到家里,是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
没有日常熟悉的身影跑来说“您回来啦”。
仅仅一天,就已经不习惯了。
嗯,回来了,孙青贺心想。
打开昏黄的灯光,疲惫地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口一口的慢酌着,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他想起冬天窝在沙发里睡觉等他回来的叶辛。
看见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两个人合照里笑脸如光芒的叶辛。
厨房里忙碌着为他做红烧鱼头的叶辛。
好多好多可爱又欢喜的影子。
叶辛到这里也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不到,一直以细致温顺的性格融入着家里的一切。
就连他自己,好像也习惯与这个人时刻关联起来,离不开了才是最安心的。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窗外有风吹起春叶的沙沙簌簌声,偶尔也有汽车经过院子时溅起雨坑的水淌声。
他甚至能听见心底处深深念着“叶辛”两个字的轻唤声。
可惜这都不是他此时此刻等待的声音。
他在等的,是电话响起的那一刻。
————
叶辛再次醒来时,周围漆黑一片。忍着后背的疼痛,勉强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
他镇定下来,看不见任何东西,小声问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再次问了一遍:“有没有人啊?”
话音刚落,“啪”的一下,叶辛就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后,看见余远山直直站在楼上,静默地望着他,不说话。
然后悠悠走下来,闲情逸致得一点也不像绑架犯。
叶辛忍了忍,还是觉得不行,看着对方脸色询问:“有吃的吗?我很饿。”
他从下班就没有吃过东西,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就算被绑架了,也应该给点东西吃嘛。
叶辛心里嘀咕。
他不认为余远山是逗着他玩儿,天亮了就会放过他,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去想孙青贺。
只能安于当下,只能等。
余远山直接无视叶辛的话,看了一眼手表,接着把他从椅凳上放下来,只不过手脚依然被绑得严严实实。
突的弯腰一个横抱把叶辛捞起来,往楼上走去。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叶辛惊了一跳,身体在余远山怀里扭动挣扎,双腿虚空蹬着,两只绑住的手推拒着余远山的胸膛,无奈手脚被束缚,力道有限,被余远山紧紧箍住,抱到了楼上房间的床上。
直到此刻,叶辛才出现了一丝害怕,余远山星眸如潭,深邃如漩涡,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盘任人宰割的鱼肉。
身体刚一沾床,叶辛就开始翻滚。他滚到床角挨着墙,离余远山远远的,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余远山站在一边看他完成一整套毫无意义的动作,暗澄澄的灯光衬得他气质更加阴冷。
等叶辛停歇后,他直接上床把人扯过来,捆绑在一起的白嫩手腕被抵过头顶。
就在叶辛惊恐之余,余远山已经坐上来压在他身上,一只手紧扣住他的细腕,一只手擒住下巴,细细打量。
“差远了。”余远山看了半天后淡淡说道。
叶辛知道他是指之于程炎而言,自己太过平庸失色,心中酸苦。
挣扎中渐渐红了眼眶,余远山的话犹在耳边盘绕,那个故事里的孙青贺,有着不是为了叶辛才有的深情。
不顾他呆滞悲恸的眼神,余远山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发红的眼角。叶辛被突如其来的陌生湿热的触感弄得一愣,随后是剧烈的反抗。
余远山毫不费力地压着他,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停挣扎,再次用力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唔——”叶辛嘴巴紧闭,拼命摆头,想躲过余远山凑上来的唇。
余远山铁了心似的,不依不饶凑上去含住他的唇,猛烈啃舐,一只手扯开他身上的衣服。
一股巨大的排斥感从叶辛心底发作。他想起那句“从你下手,便可一招致命”。
他以为,余远山爱惨了程炎。
要对付孙青贺,稍加分析就知道程炎才是主心骨,只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余远山舍不得伤害他。
所以,今天躺在这里的才是他叶辛。
总是替代别人的叶辛。
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参入他们的纠葛。
他眼中满是绝望,在余远山舌头伸进来的前一刻狠狠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
“嘶——”余远山感觉到痛意,立马退开,唇瓣上溢出了点点血珠。
就在这时,楼下发出了动静响声,似有人闯进来,还不止一个。
余远山看着叶辛发白的脸颊,嘴角突然微微有了弧度,清淡如水:“来了。”
他抹下唇边的血,往叶辛嘴唇上涂擦,鲜艳红糜。
这个动作进行到一半,房间的门就被人踹开,意料之中的,等到了那个人。
余远山看着站在门口的孙青贺,笑意加深,说着和刚才同样的话:
“来了。”
第23章 
孙青贺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左右才接到电话。
电话里头说根据给出的车牌号找到了车辆位置所在,停在了一座老房子面前。
这么快就让他找到了,余远山是故意的。
无法再较量更多问题,即便给他设一个陷阱,只要里面有叶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几乎一刻也不能等,穿着一件凉薄的衬衫下楼开车,连外套也忘了拿。
跟着一起去的人还有几个院子里的朋友,都是在部队练过的,平时联系不多,所幸有难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越接近目的地,孙青贺心跳得越快。
就连刚得到叶辛失踪消息那会儿的急躁与不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来得强烈。
他此生害怕的东西很少。
第一次对付余远山的时候,也不过是花了几年时间,如同在棋盘上拨弄几颗棋子般,一眼看天下,瞧得通透,方正稳当。
如今却有点不一样了。
那些时光洪荒,他想自己说出来,想一滴不漏地说给一个人听,然后再同仪式一般,永远永远地去告别。
可如果再相见时,叶辛那颗诚赤的心已经面目全非,那又还能是谁可以顾一顾这个想要再次摆渡,撑船过江的孙青贺呢?
因此,当他结束这段漫长而又急切的路程,大步流星踹开房门,看到叶辛脸色惨白地被余远山绑着手压在身下,衣衫凌乱不堪的那一瞬间。
他居然想要余远山永远消失。
余远山从叶辛身上退下,拖着他站起来,与面前的一群人对峙。
孙青贺身后的人刚要行动,就见余远山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抵着叶辛的脑袋,看着众人似笑非笑。
那是把枪。
“妈的余远山,你又在作什么妖。”其中一人狠啐道。
余远山瞥过他,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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