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江湖》第122章


柴宗训眼神一亮,颤手指着郑承勋结舌道:“你、你、你……”
郑承勋已转身离开,一边回头道:“切莫忘了腊月三十的武林大会,京城里的皇上要与民同乐!”
柴宗训脸上忽地滑落两行清泪,喃喃道:“郑叔叔……”
轿中的顾仁青冷冷道:“你贵为龙体,请上轿吧!”待柴宗训木然地上了祁胜的轿后,顾仁青叫声:“走!”“五彩门”一行及常云羽、穆小刀、穆大剑和柴官诸人便齐地缓缓向外而去。
经过白皑皑身边时,顾仁青忽地探出头对白皑皑道:“白公子,有空之日,欢迎到苗疆做客!”
白皑皑一抱拳道:“顾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顾仁青呆呆地看了白皑皑稍顷,轻叹一声,又将头收回了轿中。
白皑皑、萧玎珰、万巫和郑承勋几人也随即一同出了碧灵山庄。
几人走在大街上,郑承勋指着身旁那位豹眼环眉的年轻公子对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三人道:“给几位引见一下,这是老夫的三女婿,人称‘太湖蛟龙’,小名唤做钱茂山。”
钱茂山冲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三人一抱拳道:“万兄、白兄、萧姑娘好!”
万巫也是一抱拳道:“钱兄好!不知钱兄令尊大人是否就是太湖水路总瓢把子、江湖人称‘太湖金彪’的钱长方钱老爷子?”
钱茂山点头道:“正是!”
郑承勋捻须笑道:“老夫家中五个丫头,只将老三女婿招了上门——来此间求亲时,我那三丫头可是死活不依!”
钱茂山面色微红,对郑承勋道:“莲英的性子就是如此——此事干系重大不说,求亲的诸人中人才出众者无数,山儿本就不抱什么希望,倒还叫爹受了伤……”
谈话中,几人已来到了北街的天来客栈。
几人刚进客栈,正在上酒菜的小二猛一看到白皑皑,不由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将酒菜上好后便跑到了白皑皑面前一哈腰道:“这位爷,敢问你是来找一位姓白的大爷吧?”
白皑皑奇道:“你怎地知道?”
小二得意地一笑道:“不瞒爷说,那位白大爷已和一位姑娘走了,他说这几日会有个跟他模样极为相似之人来找他,故他特地留了封书信托小的交付于你……”边说着,边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白皑皑。
白皑皑接过书信,拆开一看,但见信上写着:“愚兄行藏已露,此处谈话甚为不便,故愚兄会在太湖东岸灵岩寺等你,你到后就说求见弘妙大师……此事于你我二人干系重大,务请尽快赶到……另外,‘万毒公子’万巫是个可靠的朋友,还有封信请转交于他……”再看信封里边,果真还有一封信,是写给万巫的。
万巫接过信一看,但见信上写的是:“万兄,你我二人肝胆相交,甚是投缘,我料你见这位白兄弟与小弟甚为相像,也必定甚是喜欢他,此刻你二人必在一块罢?这位白兄弟与小弟必有极深渊源,小弟约他在太湖东岸灵岩寺见面,望万兄一路上多关照于他……”
万巫看完信后,对郑承勋笑道:“这倒巧了,万某几人正好有要事须去太湖一趟,便真要到郑老爷子那里叨扰一番了!”
郑承勋连连笑道:“老夫求之不得!求之不得!人说‘万毒公子’乃一邪道人物,实则却比那等自命正派之辈光明磊落多了,倒不失为一位真正的侠客!况且万公子又是老夫的救命恩人,这真是上天赐给老夫的厚缘啊……”
钱茂山手一摸肚子,苦笑道:“爹,说了这么多,孩儿的肚皮有些支撑不住了!”
郑承勋不由哑然一笑,看了看天色,但见日渐西沉,便对万巫道:“天色将晚,咱们不如就在此住一宿,明日再赶路如何?”
万巫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当下几人开好了客房,再收拾了一下,又叫了一桌酒菜,简单地吃喝过后便各自回房歇下了。
第八章 “鹰巢”四英(2)
白皑皑只略饮了几杯酒,躺在床上看万巫盘坐在长凳上练功,脑中不停地想道:“这个大盗白天乐如此慎重地叫我去找他,却不知为了何事?为什么说于我与他干系重大呢?我与他真的为何如此之相像呢?……”茫然地想了许久,脑中忽又浮现出萧玎珰的音容笑貌,不由心下暗自叹息道:“我真的为何老会想起她?她会不会也老想着我呢?唉,就算这样想着,又能如何、又有何用?到头来,还不是两人都痛苦伤心……”
第二日一早,几人漱洗后便草草用了早饭,再稍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天来客栈,在车马行雇了一辆大马车一路朝东北方向行去。萧玎珰为了行程便当,已换成了男装,更如一美貌俊秀的公子哥儿。
数日后,到了杭州,几人便弃车步行北上。不几日,几人便赶到了太湖南岸的七都镇,在此乘船直向洞庭西山而去。
船在缓行,眺望太湖绮丽迷人的风光,但见波光粼粼,碧青荡漾,垂首清晰可见绿藻飘摆、鱼虾游弋,抬头是一片蓝天白云、飞鸟嬉戏,看桨边溅起的晶莹珍珠轻柔地落进大玉盘中,再聆听划桨破水的“哗哗”细响,仿佛进入了诗画之境。
郑承勋立在船头,似被拂面湖风熏醉了,痴望了四周半晌,方对万巫几人微笑道:“老夫就住在洞庭西山东南的石公镇上。这镇及四周,约摸有一半的人都是黑道上的朋友,把先前官府派去的人都杀了,除打鱼、种田外,常干些剪径的勾当。我那亲家老钱两个月前做了桩大案,把苏州知府孝敬当今皇帝的九船名贵苏州刺绣给劫了,官府震怒之下,策划练兵数日,拟定后天便派大军前来攻打石公镇……几位今日在寒舍暂住一宿,明日到灵岩寺办完事后请定要赶回来看一番热闹!”说完,微眯起眼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微微叹息道:“只是这人间仙境,要被血腥玷污了……”
此去石公镇约摸五十里路。不知不觉中,船已行近了一个岛边。岛正中有一座高山,正是有名的洞庭西山。岛南岸一带房屋较多,整齐森然;岸边一排排青青垂柳轻拂水面,数只渔船边十数顽皮童子正光着屁股在水里钻来钻去、击水嬉戏;四周桑树青麻郁郁葱葱,还不时有人来来往往——这里,便就是石公镇了。
几人上岸后,沿着一条大道径直行了约摸两里路便到了石公镇的大街上。
路上碰到数位行人,均对郑承勋行礼道:“郑老爷子回来啦?你老安好!”郑承勋均微笑着一一回礼。
再拐得几个弯,几人便来到了一座大庭院门前。但见此院占地宽广,房屋高大宏伟,富丽堂皇,大门梁上正挂一块金匾,上边有两个龙飞凤舞的黑亮大字:“鹰巢”。
郑承勋指着“鹰巢”那两个字笑道:“这里便是老夫的舍下了。‘鹰巢’这个俗名,却是老夫所取——只因老夫一生爱鹰,还专练鹰爪功,便老不正经地写了这两个字挂在门口,倒叫几位见笑了。”
万巫笑道:“郑老爷子这‘鹰巢’之名看似凡俗,其实若深细品味却可觉出其不同凡响、不入俗流之妙。这字的笔力更是炉火纯青、沉雄浑厚、有筋有骨,颇具鹰的盘踞苍穹、傲视天下之王者风范……”
郑承勋摆手道:“万公子太过誉了,实令老夫汗颜……”边说着,边抓起大门上的牛鼻铜环在门钉上叩了几下,再向里头大声喊道:“秋英、紫英,快开门,爹回来了!”
但听里边几声清脆悦耳的欢叫:“爹回来了!爹回来了!”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吱呀”一下打开了,各自身着一黄一紫的两位清秀妍丽的姑娘奔了出来,齐地缠着郑承勋七嘴八舌的娇声叫道:“爹可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呢?爹给女儿带回了什么好东西没有?”“三姐夫的爹昨日派了人来,说要跟官府的人决一死战了,要咱们快些做好准备……”
那紫衣姑娘冲钱茂山做了个鬼脸,咯咯笑道:“三姐夫,我三姐好生挂念着你,这些日子可真的是茶饭不思啊……”她话未说完,忽看到了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几人,不由脸一红,轻轻摇了摇郑承勋的肩膀,微嗔道:“爹,怎么有客人来了也不告知女儿一声……”
郑承勋屈指轻敲了一下这紫衣姑娘的头顶,笑骂道:“没家教的疯丫头!这下当着客人的面出丑了吧?”又回首对万巫、白皑皑和萧玎珰三人道:“咱们先进屋再说罢……”
几人径直向里行去,走得数十步,再上了几级大理石台阶,便进到了一个大厅内。
但见厅里正有两位姑娘在翘首张望,一看到郑承勋便同时笑脸迎了上去,各自拉着郑承勋的手道:“爹,你可算回来了!”稍小点儿的那位随即捶了钱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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