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芙蓉笑》第68章


泽野拓真看着赵衍之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缓缓开口道:“我改主意了,若是你能说出东田真嗣私藏的东西在哪儿,我就放过你。”赵衍之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泽野拓真,他什么都不知道,如今被关在这里,他什么重要的信息都不能提供,正在他要开口说不知道的时候,他长大嘴说出了几个字,可是声带却没有把他的声音传出去……
“你别急,再过三日,你的声音便能恢复,只不过,永远都不能唱戏了。”泽野拓真一脸玩味地打量着赵衍之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由青转白,实在精彩,赵衍之这会儿是彻底的没力气了,他强撑着不去看泽野拓真那充满探究的眼神,只等此人出去。
泽野拓真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便踏着步走了出去。赵衍之终是忍不住,泪水从眼眶肆意地流下,他从未在意过自己花旦戏子的身份,只是失去了唱戏的资格,他便如此难受,师父所传授的东西,他怕是再也无法能够展示出来,他身上仅有的一项引以为豪的技能,就这么从他手里流走,他不恨天,不恨地,也不恨冯春生,他恨自己,恨自己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堕落如此境地,而谁又能救他,他自己也救不了自己。
发不出声音的赵衍之仰面朝天,泪水像大颗的珠子从脸颊流经颈脖没入衣领之中,他痛哭着的声音仿若一个无助可怜的孩子,声音嘶哑又颤抖,若是能叫出来,赵衍之必定狠狠地叫,可是他发不出声音,连说话都不行,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手腕和脚踝都被绑得很紧,他连站住的力气都没有,可仍旧被桎梏着,维持着一个站立的姿势,他无法拭去泪水,任由监牢最上面的一扇小窗中透进来的风吹干了眼泪。
很久都没有哭过的赵衍之此时此刻像是要把之前所有泪水都哭尽,他想到了师父,想到了去世了的小宝,想到了叶轲,甚至都想到了素未谋面的亲生父母。他小时候总是会缠着师父问东问西,师父从不嫌烦,都一一解答他的问题,可是他这么多年未曾寻觅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戚都未曾见过,他出生的那几年,正好碰上饥荒,或许家里无法抚养,便把他丢弃了吧。
于是从小赵衍之就很会看别人的眼色,尽量做出讨大人欢心的举动,这样自己才不会被再次丢掉,他对师父很尊重,但师父从来都不允许他这样,发现了几次之后,师父说过:“小衍,师父不能教给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做自己。”做自己,多么难啊,活到现在,赵衍之都没有做自己,做自己做成如何模样,现在他又是什么模样?一个人在极度悲伤之时,总会想起曾经拥有的美好记忆,就像当初他来到上海,那些算不上平稳却很富足的日子,和叶轲在一起的日子,很痛苦又甜蜜,想到这里,赵衍之不禁暗骂自己,你疯了吗?居然还在想着叶轲,他能为你做什么?他不过是一个靠家族靠背景的纨绔子弟,他什么都不能做,你被软禁从来都不曾有人来救你。
赵衍之想到此处,又觉得喉头一股甜腻上涌,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到了监狱的地上,鲜艳的红色几乎刺伤了他的眼睛,想来自己也没有几日可活了吧。
这座监狱之上正是泽野拓真的府邸,一张特制大床上不停传来令人耳不忍听的声音,冯春生的嘴上被棉布紧紧地裹着,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的他被泽野拓真狠狠地按在床上,他的双眼微红,泪水也打湿了他的长发,发丝还粘在脸颊边,泽野拓真却丝毫不减力度,更是把冯春生的双手都吊着,双手被绑在床上特制的吊绳上,他面对着泽野拓真,身上全是红色紫色的印痕,他两条腿被泽野拓真扛在肩上,整个人以一种非常屈辱的姿势被进入,可他丝毫感受不到愉悦,双眼之中写满了惊恐之色,然而他越是露出这种神色,泽野拓真便越是兴奋。
皮鞭也不停地招呼到他的身上,可是被布裹着的嘴根本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泽野拓真的恶趣味竟然是喜欢堵着别人的嘴,可是他现在痛苦地想要挣脱,却发现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原来泽野拓真是这样的疯狂,疯狂到他都无法跪在地上求他原谅,因为泽野拓真从不听解释。
而在不远处的东田家,这几日来,东田爱被保护得极好,不过东田爱就当做自己去泽野拓真那里做了客,她甚至觉得自家的爸妈以及哥哥都有点太过于夸张了,她经常能看见哥哥在花园喝酒,一个人坐在那里,谁都不能靠近,她再怎么小,也能看出自己哥哥不是很开心,于是她走到东田真嗣面前,甜甜地问:“哥哥,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东田真嗣无言,他抬了眼皮,见是自己的妹妹,示意让她坐下,又猛灌一口酒,“我很伤心,心里很空,所以想喝酒。”
“那你为什么伤心啊?”东田爱看了看酒瓶,又举起了东田真嗣面前的酒杯,平日里从来没见过哥哥喝这么多酒,其实哥哥是一个自尊心强、又不擅长表达的人,心里有点事情都喜欢一个人闷着,不会说出来,可是这样很伤身体,东田爱岁数还小,根本不懂东田真嗣为何如此,见东田真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又问道:“是不是吃不到金平糖①了?”东田真嗣“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说句实话,东田爱已经很久没看见哥哥笑了,她歪着头看着哥哥啼笑皆非的表情,一言不发。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小馋猫吗?”
东田真嗣伸出食指刮了一下东田爱的鼻梁,又咽下一口酒,他继而揉了揉东田爱的发顶,自嘲般地说道:“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弄丢了喜欢的人。”“啊!哥哥你有喜欢的人了!”年纪小,关注的重点自然不一样,东田真嗣依旧笑,对着自己妹妹说什么都能笑出来,”是啊,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嗯……那个姐姐好看吗?她喜欢做什么?性格怎么样?还能不能见到她!小爱想见她!”“啊,他啊,很好看,可是我对他不好,他根本也不会喜欢我,毕竟我根本不会表达,可能……”
“你还没表达你喜欢她!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你呢!哥哥!你太不勇敢了!既然你喜欢她!你就应该把她找回来啊!”东田爱还没等东田真嗣说完就出言打断了他,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仿佛她就是那个女孩似的,“如果全天下的男孩子都跟哥哥一样,说话支支吾吾,又不会准确表达自己,所有女孩子不会知道这个男孩子喜不喜欢自己!说不定,说不定,那个姐姐也喜欢哥哥呢!”看着脸颊有些泛红的东田爱,东田真嗣笑着摇了摇头,“他不会喜欢我的,恨我还来不及,不过,我要找他,把他救回来。”声音越来越小,喃喃自语着的东田真嗣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站起身来,看着东田爱道:“我出去一下,你呆在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哼。”
东田爱生气地朝着东田真嗣做了个鬼脸,又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小脸一扬不再去看东田真嗣离开的身影。
第 62 章
宋子瑜这么几天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路上都在发着低烧,他们不得不选择折返回去,可是如今上海的战事已经略显颓势,此时再回去,恐怕没有任何立足之地,在叶季霖的带领下,他们一路人马朝着山东去了。
而就在11月13日这一天,国民政府上台发言宣告全体上海同胞,各地战士,闻义赴难,朝命夕至,其在前线以血肉之躯,筑成壕堑,有死无退,阵地化为灰烬,军心仍坚如铁石,陷阵之勇,死事之烈,实足以昭示民族独立之精神,奠定中华复兴之基础①。至此,日军继续向前挺近,国军以60%的精锐部队损失殆尽的代价打破了日军企图三个月占领中国的妄言。
得知这一消息的叶轲却倍受打击,他知道上海沦陷了,全然掌握在日本人的手里了,赵衍之还在上海,很有很多无辜的同胞在日军的铁蹄之下被残忍地杀害了,他精神不振地坐在室外,点了一根烟,地上一堆烟头表明他已经坐在这里已经很久,可是他不能丧失信心,宋子瑜现在还未痊愈,这是心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全然治愈,而他答应了宋子瑜的事情,他就要做到,他也知道要对不起赵衍之,如果能做最后一件事情的话,那就是救出他,找到他。
就在这么危急之时,日本侵略军在1937年12月13日和27日相继占领南京、济南后,为了迅速实现灭亡中国的侵略计划,连贯南北战场,决定以南京、济南为基地,从南北两端沿津浦铁路夹击徐州②。
1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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