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芙蓉笑》第69章


1937年的12月13日,日军的铁蹄终于占领了首都南京,在南京及附近地区进行了长达四十多天的大规模屠杀,此时国民政府早已迁都至重庆,一切进行地有条不紊,可战事之惨烈让人不由得对日军起了几分畏惧之心,惨无人道的杀人狂魔正是日军给自己贴上的标签。
身处山东的叶轲与叶季霖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但驻守山东方面的第五战区副司令兼长官兼第三集团总司令的韩复榘(ju)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迟迟不肯出兵迎战。
1937年12月23日,日军一部攻陷归仁镇后,韩复榘未战而走,造成了严重后果。27日,济南失守,日军由博山、莱芜进攻泰安。1938年1月1日,泰安落入日军北方军第2军矶谷廉介之手。韩复榘连连丧池失地,致北段津浦路正面大门洞开,使日军得以沿线长驱直入,给徐州会战投下阴影。李宗仁屡屡严电韩复榘夺回泰安,并以此为根据地阻截南下之敌。韩复榘对李宗仁的命令置若罔闻,一错再错。为此,韩遭到□□枪毙的处置,由孙桐萱代任其职③。
在这样激烈的战事之下,叶轲与叶季霖也记了一次功,虽然他们御敌不力,可没有弃城而走,伤亡惨重之大难以计数。可叶季霖与叶轲两人为嫡系军又获得了一些威望。叶家已经举迁至重庆,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现在看来十分的安全,叶轲也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几个月下,距离赵衍之会越来越远,随着繁琐的战事和照顾宋子瑜的众多事情,他也似乎渐渐要忘掉了赵衍之这个人。
而就在上海被沦陷的那一天——11月9日,冯春生却做了一件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两个月前,他出门买东西正好被一个小孩子撞了个满怀,他刚要出声骂人,便发现自己怀里多了一张字条,他左右都看了看,瞄了眼字条,确认没人跟踪了之后,他急忙跑到一旁的小弄堂之中打开了字条,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萃秀堂,3日后同一时刻见。”冯春生十分疑虑,不过到了三日后,他还是来到了萃秀堂。
走进萃秀堂,有一个青年人背对着他,看此人的背影冯春生觉得眼熟可又叫不上名字,他便先出了声:“你是谁?让我来此处有何目的?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招。”“你让周坤给你带的炸药,都是从我手里拿的。”“你……”还未等冯春生说完话,那人转过身来,可是堂内光线太过于昏暗,他根本看不清此人的脸,只看见他的下半张脸,他觉得甚为熟悉,似乎与赵衍之那贱人有几分相像?“我找你,是为了要让你救出赵衍之,我知道他在你的手里,更准确的说,是泽野拓真的手里,对吧?”“你让我救他?你开玩笑吧?”
此人像是知道冯春生的脾气般,轻笑道:“你筹备炸药,不就想着要报复泽野拓真吗?若是事成,我给你三千两。”“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你?三千两?我凭什么信你?”“这是五百两,你先拿着,定金。”那男子丝毫不含糊,立刻就拿出了五百两的银票送到了冯春生的手中,“你只需负责把赵衍之送到泽野拓真府邸对面的亭子门口,自然有人接应。”说完这段话,那神秘人便头也不回地从另一门走了。
冯春生心有戚戚然地拿着这五百两,他默默地将银票揣进自己的口袋,一言不发地走出了萃秀堂,突然觉得阳光格外的刺眼,他的计划其实预谋了很久,可是至于怎么救出赵衍之他还没有头绪。
今天,他就站在后院,两眼发呆地看着这块土地,土地之下的炸药都是他托周坤从外面弄来的,其实炸药应该是出自那个神秘人之手,他不知道泽野拓真如此谨慎的人有没有发现他所做的一切,可是他现在拼死一搏,将后院的炸弹都从土里挖出来,一个个地绑在自己的腰上,他再如何贪图富贵,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乡被日军践踏,而且,他也受够了泽野拓真的折磨,听到上海被攻陷的消息后,他疯了般地从土里刨出炸药,装在自己的衣服里面,只要一点火,他就会是个人肉炸弹,他又将火引子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这么几个月,赵衍之渐渐地能够说话了,可是他也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每日的审问以及精神折磨,他早已崩溃,但在最后他看见了冯春生站在他的面前,冯春生面无表情地看着赵衍之:“其实我不想救你,我可是为了我的三千两。”说完麻溜地给赵衍之解开了束缚,把他扶在怀中,院子里的兵都被泽野拓真撤走了,一路畅通无阻的两人就走到了后院,就在他们俩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那亭子之时,有一群人的脚步声逼近了,冯春生将赵衍之放倒靠在亭子后,一袭白衣走下了亭子,他穿得很好看,像是恢复了往日的风采,即使颈脖上的伤痕还未褪尽,也掩盖不住他身上那灼灼光华。
他今日的确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长发被高高地束起,倒还的确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丰神俊逸,冯春生五官的确生得英气,只不过为人心胸狭窄了些,不过此刻,歪倒在亭子里的赵衍之看来,他这一转移注意力的确让人惊叹。
站在冯春生对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泽野拓真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站在了亭子对面,周坤也站在了泽野拓真的身后,两个人稍微交汇了一下眼神,泽野拓真并未注意,开口就问道:“你在做什么,冯春生。”“我在做应该做的事情。”
“再给你一次机会,冯春生,你现在,在做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并不像疑问句,冯春生接着又朝着泽野拓真走了几步,他眼神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周坤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然又充满魄力的冯春生,而就在冯春生逼近一步,身后的日军就举起了枪对着他,而冯春生丝毫不畏惧,依旧走上前,离得泽野拓真极近。泽野拓真怒极反笑,他昂起头看着冯春生,笑道:“上海已经被我们占领,你觉得你这一只丧家之犬还能成什么气候吗?而且你故作聪明买的炸药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你吗?我就是喜欢看你们这些牲畜、蝼蚁不自量力,螳臂当车的模样,哈哈哈哈……”
就在下一刻,情势突然瞬间发生转变,周坤突然从腰侧后掏出了一把匕首,他将匕首抵住了泽野拓真的咽喉,泽野拓真居然丝毫没有反抗,他微笑,而周坤也调整了方向,与冯春生站在一侧。
“你们,把枪都放下!”
“不必。”泽野拓真丝毫未受周坤的影响,悠闲自得的仿佛在自家散心的语气,而日军们一动也不敢动,看着长官被周坤挟持在手,他们毫无反抗之力,泽野拓真依旧悠闲地玩着自己的手,一抹嗜血又嘲讽的笑容闪现在他的脸上,“你们以为挟持我就能带走赵衍之?就能拯救上海吗?周坤,你和冯春生两个人是不是疯了?我给你们钱,给你们吃,给你们住,谁是你们的主子?嗯?竟敢和我作对?!”下一秒,泽野拓真一个反手抓住周坤的臂膀,一个扭身将那把匕首插入了周坤的心脏。
“你……啊,噗……”周坤顺势便倒下吐了一大口的血,与此同时,冯春生眼疾手快地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泽野拓真的腰,泽野拓真始料未及,想要脱开冯春生已经来不及,他虽然把匕首插入了周坤的心脏,可是周坤的手始终没有放开,他死死地握住了泽野拓真的手腕,一边握着泽野拓真的手,还紧紧地把匕首往自己的心口送,刀进入得更深了些,血也大量地涌了出来,可他的嘴角却挂着满足的笑容,泽野拓真怒目圆瞪地对着日军吼道:“开枪!对这两个畜生开枪!”
日军毫不含糊地冲着冯春生开着枪,而冯春生此时已经把外衣敞开,用火引子点燃了自己身上的炸药的导火线,子弹也不停地向他身上打去,他的白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一片暗红色,可他仍旧一动不动地死搂着泽野拓真的腰部,那双手似乎都要嵌入泽野拓真的身体。
有几个日军想冲上去却迟迟未敢动作,更有几个日军还不停地用枪对准打着周坤,泽野拓真也不敢随便乱动,生怕被子弹打中,可是这正好中了冯春生的下怀。
他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衬得他肤白如玉,整个人好似泛着一层莹莹的玉光,全身已经被子弹打得他就快要站不住,他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筛子,身上全是一个个血洞,血也不停地从他白衣的下摆蔓延到地上,可他决然又高昂地张开了嘴,像是人生最后一段的绝唱般,那红艳的血是最夺目的荣耀,而他此刻就是身披荣光归来的王者:
“金沙滩拼死战鬼泣神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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