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45章


被窝。
程亚通自然是跟了出去,在电梯里,沈霖也没表现出异常,表情淡淡的,没有拒绝程亚通送她,但也不愿意搭理他。一楼有人出去,沈霖也跟着出去了,程亚通也没追出去,而是自己下了负一楼。厦门治安还不错,这个时间段路上行人很多,很安全。
沈霖一路闷着气,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些气从哪里来,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程亚通的宝马车停在她家门口,她走上去朝轮胎死命踹了两脚,车身发出“呜呜”的响声,惹得行人都朝她看。她却恨不得要把车砸了才解气。
程亚通斜靠在楼梯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沈霖的一举一动,与她平时稳重的形势作风大相径庭,完全没有淑女风范,却不失可爱,他很喜欢。
沈霖当程亚通是空气,自顾自地刷门禁卡,蹬蹬地上楼。程亚通只得一手拎着一个行李包,吃力地爬上六楼,不过他心甘情愿。
程亚通刚把那些行李放下,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沈霖就毫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这么晚了,还不快回去!”
用北方话来形容程亚通现在的心情,那就是拔凉拔凉的,“姑奶奶,你又怎么啦?好歹让我这长工坐一会儿吧,拎着两个大包的,我容易吗我?水也没有,口干舌燥的。”
“我刚回来,哪来的水。”
程亚通发现自己最喜欢沈霖生气的样子,撅着个嘴,乌溜溜的眼珠到处乱转,她进门时就把长风衣脱了,鹅黄色的贴身线衣把她的S身形展现得恰到好处,这样站着的她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他清了清嗓子说:“那可以让我休息一下吗?五分钟就走,绝不逗留。”
“随便。但是限我把床单换好之前消失,否则我不客气。听见了没有?”
“是,遵命。五分钟之后肯定消失。”程亚通一本正经地答应。
沈霖看他态度诚恳,也就不再说什么,谅他也不敢胡来。她进卧室把床单被套全换了,扔进洗衣机里,约莫用了五六分钟的时间,程亚通还待在客厅看电视,她催促道:“五分钟到了,男人说话要算数。”
程亚通看了看表,眼皮也没抬一下,“你干你的活,时间到我自然会走。再说谁说我是男人了?”
沈霖的脑门上无言地滴着汗。
程亚通抬头对她谄媚地一笑:“我还是男孩。”
沈霖的表情直接成了“囧”字,想起了某些年过四十的男明星常常在公众场合自诩为男孩,让人胃口倒进。她不再理会,自己进了房间整理行李。
她从进门开始就想洗澡,洗去一身的疲惫,但是她不敢,外面有个男人在虎视眈眈。
“我先回去了。”门外的男人说。
沈霖没吭声,继续整理行李。防盗门的声音迟迟没有响起,许久,脚步声趋近,卧室里多了一个人的呼吸,浑厚的男性气息向她逼近,毫不迟疑地从身后环住她,嘴贴着她的耳朵低语:“听说我要走是不是很失望?”
沈霖木木地站在那里,突然之间醒悟过来,嫌恶地挣扎着:“你别碰我,放开我。”
“我不放。”程亚通语气坚定。
“我数一二三,你不放,我就不客气了。”沈霖开始数:“一、二、三……”
程亚通反而抱得越发的紧,甚至还发出嘘笑声。
沈霖猛然咬住程亚通的胳膊,程亚通疼得直呲牙,嚎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的手却没有放松的意思,任她咬着。
这也可以称为一种发泄,只是他幸运地成为了她的发泄对象。
大概沈霖也咬得累了,她终于是放开了他,看着他的白色衬衫上渗出了丝丝血迹,心里不免有些心疼和懊悔,那该多疼啊,而他却连挣扎也没有。
他放开她,她转身面对他。他解开衬衫的扣子,向她展示她的杰作,说:“看,这牙齿印多漂亮,不知道会不会永远留在我身上。还要再来一口吗?”
沈霖低着头不吭声。
他一本正经:“那现在该换我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拥入怀中。他的吻和上次一样认真霸道,却也多了几分肆意和无礼,仿佛心有不甘地要宣泄,把主动权牢牢地抓在自己手中。
此时的沈霖不是一点感觉没有,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不愿意回应,任他吻着,她想挣脱,她不愿意让他吻,她推拒着挣扎着,甚至觉得委屈。
程亚通大概也觉得没有互动很没有意义,终于是放开了怀里的人。
沈霖气急败坏地道:“程亚通,你什么意思?家里有一个,对我又这样,你想干什么?”
程亚通心里乐翻了,原来是醋缸翻了,但嘴上毫不示弱:“那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和他去旅行,又在机场和我牵手。”
沈霖微微抬起头,挑衅地道:“和你什么关系,和他也什么关系。”
这一句话彻底地把程亚通心里的怒火激了出来,他粗鲁地推搡着沈霖,把她推到了衣柜角,俯身贴着她吻,急促地啃咬着,毫无温柔可言。
良久,他放开她问:“现在和我什么关系,和他什么关系?”
沈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还是一样的,和你什么关系,和他也什么关系,怎么样吧?”
“你简直是想气死我!”程亚通撸了撸袖子,质问沈霖:“你是不是和他一起去上海的?”
沈霖只觉得委屈:“你不是看着我上飞机的吗?”
“你少来这套,骗三岁小孩呢,我又没有和你进机舱。”
沈霖的声音突然软一下:“我是和他一起去上海了,那又怎么样?”
程亚通脸色铁青,吸了吸鼻子,声音也颇为平静:“那就是真的咯,脚踩两条船?”
沈霖怒了,“你以为我真想和他在一起还有你什么事吗?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程亚通挫败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到门口,恨恨地看了一眼沈霖,头也不回地走了,摔门的声音足以让隔壁的阿妈投诉。
沈霖呆呆地站了好久,心里难过极了,默默地收拾完剩下的行李。
客厅里,程亚通的灰色西装还搭在沙发上,她拿起来拍了拍,放衣橱里挂了起来。她想什么时候洗干净了,给他送过去。
对于刚刚的事,她有十二万分的抱歉,可他怕是不会见她了吧。
十几天没回家,卧室矮柜上的那株幸福树已经接近干枯了,浇水不知道还能不能让它活过来。她拿出剪刀细细地把那些枯黄的叶子剪掉,想着下次再去上海要把它寄存在朋友家里。
门铃响了,她去开门,程亚通站在门外。
“我的衣服忘了。”他说。
沈霖去取衣服,程亚通也跟了进去,站在卧室门边等着,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把他的西服从衣柜里取出来,他的内心突然变得柔软。
他接过衣服穿上,拍了拍,说:“谢谢。”
“不客气。”她说。
“那我走了。”
“嗯。”她低着头。
他走到了门边,握着门把手久久没有开门,似乎在等待什么,或者聆听什么。
她终于说:“我和他就是普通的同事关系。”
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他知道的,他只是气不过她的尖刻。
“对不起。”沈霖说。
这对于程亚通来说无疑是一种挽留。他转身走向她,对她解释:“我和她也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沈霖无声地点着头。
他紧紧地抱着她,如他们初次拥抱一般,吻着她的发说:“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太伤感情了。”
沈霖贴着他,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我心里也难过的,我以为你不会再见我了。”
他摸着她的头,安慰道:“傻瓜,我是男人啊,哪里能那么小气。”
沈霖躲在她怀里无声地笑了,她攀上他的脖颈,抬头仰视他,凑上唇主动与他深吻。
程亚通受宠若惊地回应着,激烈而又缠绵。
两个人本能地纠缠在一起,程亚通内心的占有欲蛊惑着他,引导着他一步一步向卧室移动。
在门框边缘,沈霖却下意识地想起什么,推开程亚通。正沉浸在美妙之中的程亚通不明所以,双眼迷离地看着沈霖:“怎么啦?”
“你该回去了。”
又是该死的这句话,程亚通的内心又开始拔凉拔凉了,他搂过她说:“我今晚不能住这里吗?”
“不、能。”沈霖果断而坚决。
“我真是败给你了,你怎么每次都能这么清醒?”
沈霖轻轻拍着他的肩,陪着笑:“早点回去吧,我很累。”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在这里睡?”
“你等我搬家,把房子转租给你,你每天都可以来。”沈霖装糊涂。
“那你搬我那里吧,好不好?”
“都几点了,快回去。”
“那再让我亲一下,一下就好。”
……
第十四章 忌日(1;2;3)
这一次沈霖的上海之行,对于程亚通来说是收获颇多。有时候小别未必是坏事,可以考验感情,虽然他对于那个沈遨仍然心怀芥蒂,就像静雅之于沈霖。
静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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