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以南》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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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忌日(1;2;3)
这一次沈霖的上海之行,对于程亚通来说是收获颇多。有时候小别未必是坏事,可以考验感情,虽然他对于那个沈遨仍然心怀芥蒂,就像静雅之于沈霖。
静雅来得有些突然,在程亚通内心深处,他并不是不欣喜,毕竟两人曾经那么好过,然而也只剩下了欣喜。
人的一生当中注定会出现一个或者几个我们认为会与之共度一生的人,然而最终与我们走到一起的却是另外的某个人,也许是你深爱的,也许只是某个想要找个依靠或者摆脱孤独的陌生人,那样也可以过一生。谁说相濡以沫一定要相爱?
程亚通曾经以为他注定了会娶静雅为妻,生个孩子,像普通的夫妻一样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也许他赚不到很多的钱,但绝不会让跟着他的静雅受半点委屈,两个人白发苍苍时,他希望静雅会说:“老头子,我这辈子值了!”这样的人生没有遗憾。
那个时候的他穷困潦倒,志向是能够养活妹妹和母亲,把静雅娶进门。
静雅嫁给了别人,他一点也不惊讶,只是悲伤到了极点,程亚通觉得那是他人生最最灰暗的时光,丧母、失恋,祸不单行,他只能一个人承担,傻妹妹什么也不懂。
都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留一扇窗,是的,上帝为程亚通留了一扇财富之窗。
他至今也是怀着感恩的心态生活的,他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认认真真地生活着。
静雅是个聪明的女人,第二天便搬走了,程亚通没挽留,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有个女人在家总归是不太方便,况且他们关系特殊,再一个怕哪天沈霖的醋缸又翻了,他吃不了兜着走。醋,偶尔吃吃可以调情,多了坏事。
恋爱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件愉快的事。
程亚通和沈霖开始了频繁的约会,有时带上杨杨,偶尔两人也会玩一把浪漫,去鼓浪屿走走。程亚通把沈霖曾经给过他的“宝典”分析了个透彻,加上哄杨杨的经验,也就把沈霖哄得高高兴兴。他以前所未有的耐心陪着沈霖逛街,并且帮着拎包,偶尔也会制造一些小的惊喜,例如出差突然提前回来,并且带上一份精致的小礼物。每一次沈霖都会觉得满足,看她满足,程亚通也觉得满足。
程亚通每天都会在沈霖家逗留到很晚才离开。他们都热衷于接吻,常常是热吻,吻得气喘吁吁,此时程亚通总是想借机有进一步的举动,沈霖总是很清醒地刹住车,以至于程亚通哀叹:“你怎么能够这么清醒呢?偶尔糊涂一点更可爱,懂不懂啊?”
“你少来这套,在这件事上说什么也没用。”沈霖提醒他。
程亚通只能悻悻地回家,在自家的卧室里面壁思过,像个小年轻一样发誓:下次无论采取什么办法都要将她拿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挫败感,他总是在想到底是沈霖太自爱还是自己太无能?
魏嘉文忌日那天,沈霖一大早就回了杏林。她的婆婆正忙忙碌碌地准备祭祀用的物品,魏征也在,他和公公坐在沙发上折纸钱,沈霖也加入到叠纸钱的行列。以前初二、十六、逢年过节这些事都是由沈霖和婆婆在做,闽南人信这些,几乎家家户户都拜拜。
气氛有些沉闷,这样的日子想来也伤感。公公被厨房里的婆婆呼来喝去,最后索性放下纸钱,专心在厨房等婆婆召唤,嘴里还骂骂咧咧:“这死老太婆……”
沈霖笑着看这两老人,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乐在其中。她转头看魏征,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一角认真地折纸钱,他的手艺不错,折什么像什么,沈霖突然发现自己的笑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魏征还和以前一样,不怎么搭理沈霖,沈霖也不觉得奇怪,她已经习惯了。叔嫂二人谁也不挑头说话,静静地折纸钱,换着花样折。
约莫九点,一切都准备妥当,四人一起去墓地。车停在山脚下,四个人拎着东西步行而上。魏征和公公走在前面,沈霖和婆婆在后面跟着,四个人也会说说话。
身穿黑色大衣的女人迎面走来,沈霖顿住了脚步,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她们从没见过,沈霖只接过她的电话,她至今还记得这个女人的声音,非常柔美,吸引人。
那个女人的目光也停留在她身上,沈霖不肯再往前一步,她们擦肩而过,她们终于看清了彼此。皮肤白皙,五官精美,气质古典,身高与沈霖相当,这就是她丈夫的情人……
沈霖的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不能自主地回头望着那个女人的背影,仿佛她把魏嘉文带走了一般。这么说其实也不算过分,的确是她把他带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大嫂,看什么呢?”
是魏征的声音把沈霖拉了回来,沈霖回头看魏征的同时,那个女人也回头了,看着魏征,微笑。
魏征没有理会那抹微笑,而是往回走了几步,拉着沈霖前行,这个举动无形之中给了沈霖一种安慰,她的公公婆婆正站在路边等她。
沈霖不再回头看,跟着魏征走到公婆身边,公公看着望着那抹背影笑问:“怎么,认识那女人?”
沈霖慌忙理了理发梢说:“不认识,不认识。”
婆婆牵过沈霖的手说:“那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好,走吧。”沈霖依旧回头望了一眼,那抹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没出现过一般。她看了看身边的公婆和小叔子,内心产生了一种疑惑,自己会不会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
魏嘉文的笑容一如他生前一样温暖,墓地前躺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毋庸置疑,这是刚刚那个女人留下的,大理石阶上留下一捧灰。沈霖注意了一下,并不像是纸钱灰的颜色。
婆婆第一个发言的,“咦,有人来过了,谁这么有心,居然比我们还早。”
公公倒没觉得奇怪,说:“应该是要好的朋友吧。”
魏征一言不发地摆上祭品,婆婆絮絮叨叨地对着魏嘉文的照片说话:“嘉文,我们来看你了,你还好吗?我们都挺好的,魏征要结婚了,你爸爸最近把酒也给戒了,真不容易,还有,霖霖比以前更漂亮了,你也看到了吧?嘉文,妈妈想你……”
说着说着,婆婆便呜咽起来,整个墓地静的连只鸟也没有,婆婆的呜咽声更显凄凉。她哭着,大家的心里都不好受,公公拍着轻轻地拍着他老伴的背,说:“行了,别哭了,嘉文看见你哭,他也不好受。”
沈霖看着婆婆的眼泪却没哭,拿了一把香点上,分给各人,井然有序主持着拜祭仪式,最后收尾,帮着魏征一同把那些祭祀物品拎回车上。
期间她一句话也没说,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她只知道自己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沈霖在杏林吃了一顿沉闷的午饭,饭后打算在婆婆房间小躺一会儿便回岛内,可没想到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个下午,一觉醒来已是华灯初上,程亚通打了两个电话也没听见。
今天的事,她并没有提前和程亚通说过,他们之间尚且还没有涉及到她第一次婚姻,所以沈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没提。他给她发短信说他有事回一趟同安,过两天回来再联系。
出得房门,三道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她身上,婆婆先上前,开口:“霖霖,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沈霖茫然,摇着头:“没有啊,”她看了看沙发上的魏家父子问,“你们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婆婆搂过沈霖的肩:“嗨,没事就不许你爸爸妈妈等你吃一回饭哪?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们想让你多睡一会儿。老头子,开饭。”
一家四口高高兴兴地吃完一顿饭,魏家二老执意要让魏征送沈霖回岛内,沈霖只好从命。
魏征下车库开车,沈霖在小区门口等他。小区对面的粤菜馆进进出出的不少,生意不错。沈霖记得她曾经听婆婆说过她和公公去过那家粤菜馆,菜不错,她也曾一度有机会光临那家店,但至今没有去成,她想着以后一定要抽时间去一趟。她此时的心情就像一个你向往已久却久未成行的城市一样,会惦念,会有所期待,会想要去探个究竟,想到它之时总是想以后一定要抽时间去一趟。
很奇怪的一种意念,沈霖这么认为自己。幸好她钟爱粤菜。
“你精神不太好,要不要紧?”车里,魏征问沈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他很少这么直白地关心她。
“不要紧,大概下午睡太久了头有点疼,不过很久没这么睡过了。”沈霖答得轻松。
“那就好,回家后洗个热水澡,能缓解疲劳,洗完澡抹一点上回给你的虎皮膏,那个祛风止痛,妈妈说效果不错。”
“好。”魏征如此关切,沈霖还真有些不适应。
“你最近很忙吗?”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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