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风行》第65章


“我说的是真心话,现在也作数。”
“……”
魏行风望着天边的云朵,幽幽说:“我再也不逼你接受我了,我只希望我们可以做朋友……如果你连朋友都不愿做,那我们就当是老同学,老熟人……让我呆在你身边,不用太近,能看到你就好……我绝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假如你想……想再找个人,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结婚生子,我都会替你置个家。”末了,他开玩笑地补充:“我现在穷的只剩钱了。”
孟朝阳震惊地睁大眼瞪着他,这话说的太尼玛煽情了!偏偏魏行风脸上每一个毛孔都透着真诚,让孟黑子无法去怀疑、嗤笑。
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孟朝阳半天才憋出句:“你不用这样。”
魏行风凝视着他的眼睛,苦涩却认真地说:“我要你幸福。”
孟朝阳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说:“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
第57章 
此时此刻,魏行风有千言万语想说,也有剖出心来展示赤诚的情怀,但他很明白,这样做只会徒增孟朝阳的负担。
沉默地坐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想像好兄弟那样拍一拍孟黑子的肩膀。岂料孟朝阳惊恐地往后一缩。
魏行风的手僵在半空中。
孟朝阳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看魏行风那春风的笑再也维持不住,犹如一个龟裂的面具扣在脸上,是个又苦又笑的滑稽表情。尴尬地笑了笑,孟朝阳摆在身体,目视前方,僵硬严肃地掩饰刚才的失态。
将手落到他肩上,随即飞快地挪开,魏行风又一次苦笑:“我在胡子叔那里看到了你的画,很不错。”
孟朝阳:“……”
魏行风:“其实你是有天赋的,不应该放弃。”
孟朝阳:“???”
撑着地起身,“再见。”魏行风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施施然走了,留给孟黑子一个潇洒的背影。
魏行风来的出人意料,走的也突然。他离村那天场面可谓壮观,除了村干部,还有不少自发来送魏画家的村民——普少和小孩居多。
安虎一直揪着他的衣角,恋恋不舍地跟了他一路。到村口时,孩子终于忍不住吹了个大鼻涕泡,留下两串泪珠。
魏行风蹲下,平视他的眼睛,温声说:“虎娃,你是小男子汉,不兴哭的。”
安虎抹了把眼泪,吸着鼻子问:“你还回不回来的?”
魏行风微笑回答:“我当然会回来的。我还要来找你孟大哥呢。你有我的地址,可以给我写信、发邮件。还记不记得怎么发邮件?”
安虎点头:“嗯嗯。”
魏行风附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记得帮我照顾孟大哥,他有什么事,或者交了新朋友,一定要告诉我。”
安虎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我会守好他的!”
“乖了。”魏行风揉揉他的头发,又用力抱了抱他,才站起来,顺势向蕉园的方向望去。
如他所料,孟朝阳没有来。
不过孟黑子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去蕉园劳作。他站在竹楼上,漫无目的地眺望远处,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所对的方向正是村口。
“不知道他走了没?”他问身边的黑豹。
黑豹通人性,知道今天那个住小楼的外来人走了。听了他的话,黑狗立起来,朝村口的方向“汪汪”叫了两声。
“要不我们去看看?”随即,他又说:“算了,这会儿该坐上车了,去了也白去。”
黑狗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仰头看他。弯下腰,孟朝阳摸摸狗头,转身进屋。
桌上放着一个纸盒,里面是魏行风临行前送他的礼物。翻开盒子,他又一次把礼物拿出来,是一盒高档水彩颜料,颜色非常齐全,并且,最难得的是,里面的颜料被魏行风整理过。哪几种颜色搭配会画出怎样的效果,适合用在何种场景上,魏行风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点彩法最出彩的、也是最难把握的地方就在于,用颜色间的巧妙搭配创造出一种丝绸般的质感,这是个细致活儿,须得反复实验比较。而魏行风在色彩运用方面特别有天赋,他留下的“说明书”对孟朝阳练习点彩法有很大的帮助。
孟黑子不得不承认,自己非常喜欢这份礼物。
凡是跟画相关的东西,他都喜欢。而重新振作起来画画的魏门庆,在他眼里也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叹了口气,孟朝阳收好颜料,心里空空的又闷闷的,扛起农具去了蕉园。
他在蕉园整整劳动了一天,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睁开眼,他忽然就有目标了,迷茫的状态戛然而止。
对油画的热爱,他从来不亚于魏行风,但老师那句“没有灵气”的评语束像魔咒一般束缚住了他的勇气和创造力。他不敢画,把自己的热情和向往一股脑寄托在了魏行风身上。他没有看到,自己除了没有所谓的灵气,那人有的,他全都有,为什么要让别人替自己实现梦想呢?
理想的路或许很遥远,但他每多画一笔,就多接近一步,总有一天,是会抵达的呀!
自那天起,孟朝阳每天打理完香蕉,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来练习点彩法。他画的那么投入,那么快活,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身心全被线条和色彩占据,态度之专注完全可以同专业人士媲美。
至于感情的困惑被他暂时放到一边,唯有在收到魏行风寄来的礼物时,才会想起这档事。
魏行风的礼物大都跟他学习的点彩法相关,专业的书籍、画册、颜料工具,甚至还有专业老师教课的视频,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对孟朝阳的帮助是非常大的。最贴心的是,他总是能估算出孟朝阳使用颜料的速度,在对方颜料即将用完之前,及时地寄来新颜料。
因为他只寄有用的礼物,从不写信骚扰,孟朝阳逐渐相信了他只做朋友的说法。终于有一天,在遇到一个绘画难题、苦思无解的时候,孟黑子给他写了封邮件求教。他很快回了信,附上了详细的讲解和图片,没有一句跟绘画无关的废话。
之后,他俩开始通过邮件讨论专业问题。开始是魏行风单方面回答孟朝阳的问题,尔后变成魏行风构思或完成新作品时问孟朝阳的意见。再然后,他们的话题从绘画延伸到生活的方面,主要是魏行风写的多,吃了什么好吃的,喝了什么新茶、新咖啡等等,因为写的少而有趣,所以并不招人烦。孟朝阳偶尔也会告诉他,香蕉的长势如何,安旭又谈成了一笔生意,安虎捣蛋被揍了这类事情。
孟二傻子没有意识到,他的戒备心,被魏门庆以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一点点瓦解了。
重新地,魏行风在他的生活中又获得了不可或缺的位置,尽管不是恋人。
时光在他们的邮件往来中,无声无息地翻过了一年。魏行风终于正式结束了他的治疗。走出医院,他和等候在门口的孙磊拥抱后,径直坐上车,前往本市最大的一家画廊——今天是他继受伤后,第一次正式开画展,将展出他先前在傣寨创作的、以及后来在医院创作的一系列作品。
孙磊从歪头打量身边的老友,身穿黑色西裤及衬衫,外套黑底暗红细格衬衫,衬得他面色红润,神清气爽。
低头玩手机的魏行风忽然开腔:“哎,小心开车。你快当爹的人,对我发花痴也没用,没机会的。”
“我呸呀!”孙磊笑着啐道:“老子是笔直的爷们,你才没机会!不过,老魏,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是真高兴!”
魏行风笑的很温柔:“这些日子,谢谢你。”
孙磊夸张地抖了抖:“你别对我放电,肉麻死了。废话就不用说了,你赶快画几幅好画,替我们公司多赚钱才是正经。”
魏行风这一年,一面治病,一面撩汉,正经事也没落下,除了画画,他还跟孙磊成立了一家经济公司,专门扶持画坛新人。因为公司有他和沈博师徒俩坐镇,尽管是新公司,在业界影响却很大。甫一成立,就成功推出了几位中青年画家,可谓是名利双收。
“放心放心,在画着呢。”魏行风重新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问:“我们牵头搞的那个西南地区业余画家比赛,和相关部门谈的如何?”
“很顺利。赞助商也在谈,年底应该可以启动了。”
“好。”魏行风继续低着头问:“有没有关于我新作品的评论?”
“有啊,出了不少。”
“风向如何?”
“一边倒,全是骂你的。哈哈,那个XXX的言辞最激烈,说你哗众取宠,用丑搏眼球,你的那些画丑到让他作呕。”
魏行风不以为意地笑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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