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滴泪引》第170章


“你们到底走不走?”,白无常似乎已听得不耐烦,手中除了那面威风凛凛的招魂幡,不知何时又多了哭丧棒,这哭丧棒我倒是认得,棒上绑有铃铛,专门引人魂魄。
白芷已怒道:“你急着投胎?我倒愿意踹你一脚”。
我忍着笑,看白无常一张脸变得青惨惨,黑无常似乎已看不过眼,终于开口道:“休得无礼,今日本仙官为引沈水柔母子魂魄,闲杂人等速速避开”。
白芷那厮已开始冷笑,说道:“如果我们偏不避开呢?”。
黑无常手中锁魂链一抖,发出一阵响来,威风凛凛的说道:“仙官办差,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哦?那不如试试”,白芷手中石萧转得像个陀螺。
“你以为有多少胜算?”,黑白无常互望一眼,异口同声说道。我正欲开口帮着白芷,身后已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得得,转瞬间已到了身旁,胭脂马,马上端坐着个胭脂般的人。
马到近前,嘶鸣一声人立而起,马上人纤细的腰肢一扭,稳稳当当落地,脆生生道:“龟/孙/子,难道有人欺负你?”。
胭脂。
她一双眼溜溜在黑白无常身上扫过,莞尔道:“原来是黑白无常,就凭你们,也配欺负姑奶奶家的龟/孙/子?”。
我只觉得一个头已变得两个大,看起来今夜还真是热闹。
可很快,我的两个头就已变成四个。
“喂喂喂,有打架这种好事一定不能少了本王”。
我无力的呻/吟一声,惹祸精鬼王?!
果然,鬼王炽驾着他不知从何处鼓捣来的小冰棺,在半空中出现。接着就是木别离、小六子、半夏。
好家伙,看来今夜是个赶集的好时辰,可是,怎么少了最重要的白墨沉?
木别离已优雅的笑,即使此刻他拄着双拐,我依然觉得他是我见过最优雅的男子。他开口道:“别离赞同晶晶的主意”。
“你是说换魂?”,我叹气,看一眼这一大堆人,怎么半夏也掺和进来了?只是目光扫过小六子的时候,我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可她却大大方方迎上我的眼,令我也不好再小气下去。
她已开口道:“晶晶的主意好是好,可沈姑娘却是外柔内刚之人,小六子赞同沈姑娘的观点,前世因前世了,何苦再继续纠缠”,她一双眼望向我,笑得好甜:“花九姑娘,你说对吧?”。
我勉强扯嘴角,她已接着说道:“可我们却不能太不近人情,虽然花九姑娘从地府带回沈姑娘的想法不错,却实在是欠考虑,如今幸而未酿成大错。不如这样,沈姑娘借用晶晶肉身一日,一日后就带着鬼婴回地府。而这一日内,小六子愿意同木别离、胭脂全力守住鬼婴。这样黑白无常也好交差,沈姑娘又可以了了心愿,而晶晶与白墨沉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全在他们自身。无论多么深切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冲刷,相信一切终有淡了的时候”。
我倒抽口凉气,一双眼望向她,她嘴角挂着丝奇怪的笑意,我不由垂下头,是不是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那么,我和蹙离,从前世纠缠到今生,到底是为了爱?还是已成了一种习惯?
我忙着去看蹙离,却见蹙离目光悠远,他双眉依旧紧蹙,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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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 卷三 第二十九章 一日 。。。 
一日到底有多久?
相爱的人在一起总是短暂。如果分离,那思念就会特别漫长。
在没有蹙离的三百多年里,每一日每一时,都是一种煎熬,我会在梦魇中醒来,赤着脚奔到门外,站在月光下流泪。
那时,白芷总是借给我肩膀,他会静静地立在月色中,无条件的把那身华贵的袍子借给我擦眼泪鼻涕。
如今,我和蹙离的重聚,看起来如此甜蜜,却越发令我怕是好梦一场!
阳光已穿透云层。
我坐在开着的窗旁,以手托腮,我发誓我是很想深沉一下子的,可身后再度传来的声音,却令我再也忍不住笑意。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别揪我衣服领子啊!你再揪,我就要衣不蔽体了!”,白芷那厮惨叫着,嘴里嘟嘟囔囔一直没闲着。
他生生将我伪装的多愁善感打破。我无奈的回头,就见白芷那厮一脸汗的看着我,急急求助道:“你能不能不看我笑话?!”。
我耸肩,目光转向他怀里的孩子。
这在碧波岛可以很拽的对着喜欢他的女妖精说:“你再跟着我别说我不客气”的石头精,此刻简直是我自从认识他后,最狼狈的时候。
他质量上乘的黑袍已被怀里的孩子扯得满是褶子,系着细腰的衣带也已不见了,那婴孩“依依呀呀”的,小胖手还在他胸/前摸索,小嘴嘟起,小鼻子努力的吸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白芷向我努嘴,可怜兮兮的说道:“你能不能和他交流一下,告诉他别再忙活了!”。
我立刻摇头,换来他一阵子狼哭鬼嚎:“救命啊!蹙离,蹙离,你出来!”。
昨夜最后蹙上仙开口,说是小六子的主意可行,可是木别离与小六子、胭脂却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那个隐在暗处的‘它’既然是要各个击破,那么大家就拧成一缕,所以蹙离希望在一日内木别离三人能找齐除了化成飞灰的赵大善人外,其余七个手持赤玉之人。
而沈水柔借用了晶晶的肉身,与白墨沉重聚。这一日的时间不长,可对于完成沈水柔的心愿,却已足够。
至于鬼婴,自然交由白芷,我,蹙离三个人负责,我们三个的责任重大,要防止鬼婴作乱,又要保护他的周全。
黑白无常最后给了蹙离一个薄面,通融我们一日,一日后自会来带走沈水柔母子魂魄。
其实我更觉得,黑白无常是怕我们以多欺少,这才松了口,毕竟我们这一大群各色奇葩中,随便揪出一个来,他们俩也未必是对手。
半夏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忙着,我也不好多问,昨夜她匆匆一现,今晨又没了踪影,可我绝不会忘记,那夜酒醉后她对我说的话:“花九,我永远是你的朋友”。
我的心底涌上暖意来,朋友,这两个字,总是令人觉得不再孤独。
“花九!”,白芷那厮扯脖子大叫一声,硬是拉回了我的思绪,我不由皱眉,问他:“你又鬼叫什么?”。
他就差没眼泪鼻涕的了:“花九,你能不能帮帮我,女人家不是最会看孩子么?”。
我故意摊手,道:“这事么,不太好说。白芷,其实我是很想帮你的,可你也知道,他不是普通的婴孩,他是鬼婴啊!就凭我,恐怕压制不住,到时他若是溜了,咱们谁也付不起责任”。
“这是明显的偷懒找借口”,白芷那厮要不是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我深信他一定会跳起来给我一个重重的爆栗。
“你的蹙上仙呢?哪里去了?他不是说了由咱们三个看着鬼婴,可眼下却没影了,他分明是逃避责任!”,白芷大抵是被怀里的孩子闹腾得快疯了,见我打定主意看他热闹,又开始说落起蹙离来。
他怀里的婴孩在此时终于扯开了他衣襟,小手探进去,引来白芷“嗷”的一声惨叫:“喂喂,我不是母的,没有吃的给你”。
我正端起茶杯往嘴里灌水,闻听此言“噗嗤”一声,一口茶全数喷出来,接着就是阵要命的咳嗽。
“白芷,你要死啊!”,在要命的咳声中,我忍不住开口,却已瞥见他怀里的婴孩小嘴凑了上去。
“哎呀!”,白芷又是一声惨叫,我实在佩服这种情势下他居然没扔了孩子,我抚胸口,希望尽快喘匀气息:“白芷,孩子饿了,你就从了他吧”。
“花九!”,白芷一边往出扯孩子的手,一边恶狠狠地冲我立眼睛,大声道:“是我错了,你根本就是个狠心的女人,我要是蹙离一定不要你,这种专门看热闹的女人就应该让她臭在家里,堵窗子”。
“哼,我才不在乎呢!而且我的蹙离对我好得不得了呢,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成亲了,到时就会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养几只鸡鸭,种几株菊花”,我反唇相讥,故意忽略白芷听到我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
“你们在说什么?”,蹙离施施然走进来,依旧是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张线条极优美的脸上,有淡淡的笑意。
“没,没说什么”,我心差点停跳,忙着垂下头,不敢看他,他不再言语,可我深切的怀疑,他听到了我最后说的话。
我的脸烫得不行,心想着人家恐怕会以为我是三界六道最不要脸皮的女妖精。忍不住偷眼去瞄蹙离。
他就立在我面前,想必已捕捉到我所有的小心思,否则为何一双深潭般的眼中,有一些莫名的情绪?
我深呼吸,终于抬起头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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