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妃》第216章


前一步,紧紧揪住他的衣领,恨声道:“你知道她们是怎样对我的么?你的姬妾们,是怎样对我的么?她们嘲笑我便罢了,竟然用棍子活生生地将孩子从我的身体中打落。你知道,你知道那样骨肉分离的感觉么?不,你不会知道的口你心中只有阴谋,还能装的下别的什么?”
血色自皇甫昭英俊深刻的面上缓缓褪去,他艰难道:“那次,你就有了孩子么?我H…并不知道111只
她陡然松开了他,后退几步,冷冷望着他,“你无需知道,她们将流产出血不止的我丢弃在山中,若不是二皇子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可你呢,却在想起我是谁后,转手便将我送与二皇子,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一个用过即可丢的妓女罢了。”
惘然失色,姬玉蝶似是沉浸入无限的苦楚之中,难以自拔,“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也被你硬生生打掉口你以为那是你皇兄的孩子么?在你终于除去他的时候,顺便将他的孽种一并除掉?你可知,他其实根本就没有碰过我,所以,那是你的孩子H111”,她突然顿了顿,似是说不下去一般,唇齿间剧烈颤抖着,不甚竟是将下唇咬破,殷红的血汩汩流下,“如果说前两个孩子,你都可以推脱说你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你纳我为侍妾后,依然不要我的孩子。我们的第三个孩子酬总是你亲赐一碗红花罢酬呵呵,是我的身份太低贱么?我只是一名喂马的婢女,所以不配为你生孩子么?你可知?那时起我就存了杀你之心。你想不到吧,我处处顺着你,百般讨好你,甚至为你分忧,为你出谋划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努力去达成,你没有想到罢,其实我早就投靠了东宸国,投靠了白莲教!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全都是为了今天!”
她似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整个人跌例在地,唇边挂着一缕凄然的笑口
皇甫昭眉心剧烈一颤,像是将要熄灭的火苗。望着她那如山际来烟般的清冷风骨,他向她伸出手来,“玉蜘六
那样的呼唤,一如每次在枕边缠绵时,他的轻唤口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此刻狠狠颤动着,竟是情不自禁地伸手上前口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伸手吃力地拥抱住她,极力舒展因痛楚而扭曲的容颜,“我不是”,嫌你出身卓贱,我母妃亦是奉花宫女,所以HH,我今日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来的“””我不想要孩子,“,“是因“””新罗国弱”,,“若是有朝一日亡国“H“又何苦多一个牵桂,“””,
她的泪,无可止歇地滚落下来,“我只想问,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口”问完之后,她突然深深后悔了,自嘲一笑道:“就当我没问罢,你若是对我有情,又怎会再次将我送与旁人”11,只
他轻轻伸手,指尖那样冷,丝毫没有素日的温暖,“别兄,“你若哭了就不配做我皇甫昭的女人了。人之将死,我不想骗你,“”,我一生只知追求皇权势力…,“从未用心去爱过任何人,“想不到,H,“最后竟是你亲手杀了我”,
她抬眸,认真地喊了他的名字,字字道:“皇甫昭!你以为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么?告诉你,其实你也不过是落了轩辕无邪的圈套罢了。你没有想到吧,我蛰伏在你的身边,早就成为了轩辕无邪的一颗棋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告诉你错误的情报,再将你诱出杀之口这次你从七庄城回来,轩辕无邪已存了杀你之心。夜渠那边已然部署好,新罗国亦是发兵在路上,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口轩辕无邪只要除去你这个绊脚石,再让人假扮你指挥军队即可,这样才能更好地控制局面,H…”
有惊愕在皇甫昭渐渐涣散的瞳孔中闪过,旋即归为平静,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抹看彻生死的淡然,他轻轻地、轻轻地靠上她的肩膀,仿佛很倦很倦,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现在这样””“也好,这么些年,…,我””“也真的累了,H”,是该休息……”
姬玉蝶突然紧紧拥住他,心中痛楚难当,清亮的泪自目中坠落,没入他的肌肤之中,颤抖着,她泣不成声,“对不起H111我必须杀了你”,“因为我又有了你的孩子”””可你断断不会相信我和左贤王之间的清白…”我不能再保不住自己第四个孩子,“,“所以”心
他的头,缓缓从她肩头滑落,慢慢坠入她的臂弯之中。悄无声息地停泊着,再无一缕气息。
风,一点一点地吹过。
清冷的日光透过密密的村林漏下,照在草地之上清冷的小花之上,素白芬芳,也不知是晨曦的露珠尚未褪去,还是姬玉蝶颊边滚落的泪珠沾染其上,此时正折射出点点晶莹四射的光芒,格外凄美。
凤绝与清幽滞滞凝立着,望着眼前一幕,不觉亦是感染了些许悲伤的情绪。
良知…
姬玉蝶缓缓起身,她将皇甫昭之前放入袖中的图纸取出,轻轻撕裂,撕成无数细小的碎片,一扬手,仿若轻盈的雪花纷纷落下,又好似素白的祭莫。
再抬首时,她望向清幽与凤绝,安静含泪微笑着,那笑似绽放在初秋的第一朵新菊,娇柔明艳口时隔五年之久,她如今终于可以独自一人拥有他了,还有他的孩子口
眼前仿佛还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夏日口
他的府邸之中,雷雨过后,满院子的村叶被雨水洗过,绿的能沁出水来口他只以一指挑起她尖细的下巴,戏谑道:“人都道,肤白遮丑三分,水眸动人七分。想不到,你麦色肌肤,丹凤眼狭长,竟也能如此冷然美办,“当真是个,少见的美人口”
春风一度,情动不过一夜口
一切,却再也回不去了。
姬玉蝶轻轻开口,“左贤王,教主,我没有带走王府之中或是教中的一分一毫。请问现在,我可以走了么?”
凤绝看着她的眸色添了一分沉重,他突然明白了,其实姬玉蝶是故意留下破绽,让自己一路跟随而来的。也许,她早就准备好了在自己与皇甫昭缠斗的时候,伺机亲手杀了他。
扬一扬手,他示意她离去口皇甫昭已死,新罗国再不足可惧,他也没有必要为难一个弱女子。
姬玉蝶礼节性的福一福身,她俯身,抱起皇甫昭渐趋冰凉的身子,一步一步朝江边而去。
背影,有着近乎虚脱的颓丧,整个人恍如经历了一场噩梦,无力而茫然
“她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烈牲女子。我想,她一定是极想极想拥有一个他的孩子,才会这样做的。”清幽轻叹一声,感慨道口
凤绝本是平缓的神情,在听到“孩子”二字时,俊颜霎时惨白。突然,他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猛烈地咳嗽着,紧紧捂住薄唇的五指间,有汹涌的血不断溢出口
清幽见他不对劲,一臂将他遮挡的手拉下。当见到他满手的鲜红时,只觉有一把极其锋利的刀从心间狠狠划过,再望向他苍白的俊颜,泛青的唇角,鲜血正汩汩溢出。她连忙伸手去擦拭,不想却越拭越多,鲜红染红了她的衣袖,渗入腕间,一直向深处滑淌,黏黏腻腻的,像是一条蜿蜒的小蛇,带着无尽的恐惧向里钻去。
“要不要,找御医?饮些驱寒的汤药?”她用力扶住他,焦急地问道。
他颔首,艰难开口,“去东城门外,如今我扎营在那里。”她连连点头,携他一路施展轻功来到东城门外扎营的主帐之中。
随行御医,忙进忙出,端来清水给凤绝擦拭,又端来汤药,还有小厮备下一袭干净的衣衫给他换过。几名主将、昏将都在帐中,为了不动摇军心,凤绝只是淡淡解释自己方才与皇甫昭决斗,受了些许内伤,并没有大碍口
待到一切收置妥当,已是黄昏时分。
凤绝坐于主帐之中,屏息凝神,他调息片刻,轻运内力时,方发现经过方才一战,自己又咳了不少血,而他的内力已然只余两成。
抬眸,望着始终站在帐门口,正一脸担忧的清幽,他柔声问道:“惜惜,你今日怎会出现在城南?”
看着他苍白如棉纸的脸庞,再找不到一丝鲜红,清幽拼命忍住心底四处泛滥的泪水,她不想因着自己难过,再加重他心中的负担,她勉力道:“我其实是跟踪皇甫昭而来。对了!”她自胸口取出几张薄纸交至凤绝手中,凝声道:“绝,你赶紧派人。夜渠开凿之事,除了是皇甫昭转移你们的注意力以外,其实还有着更大更深的阴谋。图上,你瞧那是一处坝口,有蓄水功能,看起来似乎能防止旱季的时候缺水”
纤长的手指一指,她皱眉,“可是你看,只消将这里堵上,再将坝口炸开,所有积蓄的水都会拥入夜渠之中,H,六
“等于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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